赔了四百万了？
方达明看着父亲方远山说道：“爸，都赔了这么多，你还要往里砸？”
“不砸咋整，亏了这么多，砸进去才有机会能将本钱收回来..”方远山说道。
林锐有点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方叔，你就不觉得，这里面的事情不太对劲吗？”
嗯?
方远山怔了一下，道：“小林，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不管你继续投入多少，你的本金都回不来，而且越赔越多...”
林锐看着他，道：“方叔，你被这家股票经纪公司给做扣了..”
听到这话，方远山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道：“小林，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这怎么做扣，股市里的情况，我也看到了，股价的确是下跌，他们经纪公司再能耐，也不可能操纵股市来给我做扣，对比股市来说，我这点钱，也算不了什么啊..”
方达明也说道：“林哥，这好像..没太可能吧？”
林锐轻摇了摇头，道：“那是给你看了，他们想让你看到的...”
“方叔，他们是不是跟你说，为了降低风险，将你的资金，分成多股，购买多种股票？”
方远山点了点头，道：“对啊..这好像没什么差吧..”
“的确，这样是可以降低风险..”
林锐说道：“但关键的是，你不是不清楚他们买的哪些股票，什么时间入的手，什么时间出的手..”
“也就是说，想让你看涨，那就给你看涨幅的部分，想让你看跌，就给你看跌的那部分..”
“是涨，是跌，都是他们说的算..”
“甚至，你的资金，进没进股市都是一个未知数..”
“这种公司，以一对多，开设的户头更是多到你无法想象，往往你的资金，在户头上刷一遍，就已经进入到他们的账户当中，只是在用少量的钱，不断的刷着账户..”
“简单来说，就是利用人心，不断的引诱，让客户砸入更多的成本进去..”
方远山怔住了..
真的假的？
换做是别人说这话，他还未必会相信，但这话是林锐说的啊。
林锐救过自己的命，自己儿子方达明跟着他，混的是风生水起，就像方达明说的，林锐就是一家子的恩人，又怎么可能会欺骗他，又有什么理由欺骗他。
方达明深皱着眉头，道：“林哥，这也太猖狂了吧，这不就是诈骗吗，他们这么做，就不怕出事？”
“往往不会出事..”
林锐解释道：“首先，就是很多人，对于股市里的机制根本就不了解，这是他们锁定的客群，说的难听点，就是很好糊弄。其次，就算是碰到硬茬子，公司内部的机制，也可以抹除掉很多证据，往往调查下来，都是没有什么太多的事情，何况这种机率少之又少，再不济，就是赔钱了事，继续赚别人的钱。”
“就像我即便知道他们的手腕，但是就于赵叔投进去的这些钱，我也没有太多的办法，毕竟连投入的是什么股票都不知道，根本没办法追究盈亏..”
这行水太深了。
别说是现在，之后也依旧如此。
即便是肃清整顿之后，同样存在着诸多的猫腻。
又何况是现在..
太多人想要一夜暴富了，也有太多的人想要躺赚，利用的往往就是这个心理。
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真以为那些金融公司，靠的就是收取服务费赚钱？
多少服务费，能让他们年赚几十亿。
就是在利用客户的钱，赚自己的钱，大头吞下，小头给放点甜头，吸引更多的资金注入，如此循环，越滚越多。
偏偏客户还觉得那点甜头挺甜。
这里面的套路，充满着迷惑性，看起来简单，但这个过程，诸多的手腕，那就是让你眼花缭乱，方远山这种老江湖能够上当，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包括现在也是..
即便是听闻之后，方远山依旧有些难以相信，道：“小林，这..这是真的？”
林锐看着他，道：“赵叔，他们这次让你投入多少？”
“一百万..”
方远山说道：“向达明窜三百万，是因为公司的周转资金，有些不够了，一部分理财客户到期，想要将钱取走..”
对于他们这种理财公司来说，诚信很重要。
客户到期取不走钱..
失去口碑别说，严重的可能暴雷。
所以从来不拖欠。
林锐轻点一下头，道：“赵叔，你若是不信，现在可以打个电话，只要你说不继续投入，要把所有股票抛售，钱款取出，我想他们会跟你说，账户现在还在锁定期，并且公司已经将你的一百万投入了进去，无论盈亏，这一百万，都要算在你头上..”
“最后，你能拿出来的钱，基本上寥寥无几..”
这个时候..
方远山电话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上面显示的人名..程国豪！
看到这个名字，方远山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道：“宏凯的老总...”
说着..
接起电话，也是按下了免提。
就听到程国豪热情的道：“方总，没打扰吧，这边经过团队分析，明天一波行情就要开始了，咱们的一百万资金，今天是不是就能打入进来？可千万不能错过了，这波行情操作得当，很快之前的亏损就能回本..”
方远山压着火气，道：“程国豪，我不打算再继续追投了，现在我要求，所有持有的股票全部抛售，明天就清算给我..”
程国豪微微一怔，道：“方总，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嘛，这波行情极好，可是不容错过，错过了后悔一辈子，你之前不是保证，今天款项能够汇入的嘛，稍晚一些没有关系，你这都是我们的老客户了，咱们也是合作多次，我这边也是出于这点，将一百万都是帮你投了进去..”
“凭咱们的交情，也就没跟你说，就等你这边钱到账呢，你别跟我开玩笑了哈..”
方远山嘴角抽动两下..
若是在这之前，听到这话，还觉得程国豪挺够意思。
现在..
“我特么让你投入了吗，你经过谁同意了，你特么主动投入的，关我鸡毛的事..”
方远山骂道：“程国豪，你真是够牛逼的啊，耍心眼耍到我头上，在这坑我，骗我是吧，我告诉你，明天我就去你公司，我也不多要，六百万本金还给我，咱俩事拉倒，你要是不给，这笔账我跟你好好算一算..”
听到这话，程国豪在电话另一边明显一愣。
随之也是反应过来，冷笑出声，道：“你跟我算账？你跟我算鸡吧毛的账，你算的明白嘛你，我也告诉你，要钱，鸡毛没有，还六百万，我特么一分钱不给你，还得让你倒搭我一百万，你信不信？”
“给你脸，叫你一声方总..”
“不给你脸，叫你一声傻逼..”
“我就坑你了，你能怎么样，你能拿我怎么着啊，牛逼你告我，你特么能摆弄明白这里面的账嘛..”
“傻逼一个..明天是吧，我特么就在公司等你来..”
“我看你能怎么着...”
说完..
啪的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嚣张，太特么嚣张了。
方远山都被骂懵了，他也着实是没想到，程国豪被揭穿之后，还特么能这么嚣张。
反应过来之后，脸都成了酱紫色，肝都要气爆了。
若不是林锐，还特么要被人当成傻逼一样蒙在鼓里。
一边骂自己傻逼，一边从自己兜里往外掏钱。
想到这点，更是气的哆嗦了都。
“爸，爸，你先消消气..”
方达明也是气的不轻，但他现在什么都顾不上，最担心的就是老爹的身体，紧忙道：“爸..这笔账咱们肯定能算回来，林哥，是不是有办法，咱们肯定能算回来对不对，肯定不能让他们这么嚣张的，是不是？”
看着方远山的模样，林锐也真是担心他一下被气过去..
这脸色，真的不是什么好色儿了。
紧忙应着方达明的话，道：“对，方叔，为这种货色不值当，这笔账，我帮你算..”
方远山捂着胸口，吃了两颗速效救心丸，平缓了一下，才道：“小林，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我真是丢人了..”
“混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吃这么大的亏..”
“可你方才不也说了嘛，咱们没啥证据，不好拿他们怎么着，你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又怎么找他们算账，这件事...”
说到这，方远山气喘不匀..
“有，有办法..”
林锐现在就算是没办法，也得说有办法，何况他又不是真的没招，道：“我有我的办法，明天我陪你去一趟..”
呼..
方远山这口气，算是喘了下来..
这特么的...什么事啊！
怎么说，方远山在春市也是一号人物，这要是被气个好歹的，都要成笑话了。
也不得不说，上了岁数，外加有毛病在身。
哎...
时间真的是一把刀啊！
至于这个程国豪..
听过方才的通话，林锐要说一点不气恼，那也是不可能的。
见见这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