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毒解

整个房间充满了紧张而凝重的氛围,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只有苟栋熙的银针在不断地舞动,随着苟栋熙的银针一次次落下,祝卿安的脸上开始露出痛苦的表情。她的身体开始颤抖,每一次颤抖都像是在与死神抗争。

当苟栋熙完成施针,他麻利地整理好自己的工具,然后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房间。就在门即将关闭的那一刻,向谢景庭投去一个“靠你了”的眼神。

随着门的轻轻关闭,门外传来了苟栋熙对魏祁的吩咐:“今夜务必加强这里的守卫,绝不能有任何疏忽。密切关注内室的情况,一旦发现任何异常,立即向我报告。我先去耳房歇息歇息……哎呦……真是劳心劳神啊……”

谢景庭在苟栋熙出去之后,谢景庭坐在床榻边,眼神深邃而忧虑,看着祝卿安那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内心充满了挣扎。

谢景庭的眉头紧锁,唇线紧绷。他咬了咬牙,果断地脱下靴子,轻轻翻身上床,带着锦被一起,小心翼翼地将祝卿安紧紧地拥入怀中,他的动作轻柔而坚定,仿佛怕弄疼了她一般。

祝卿安的每一次疼痛引发的颤抖,都像针尖般刺入谢景庭的心头,让他感同身受,痛苦不已。

祝卿安犹如大海上的一片孤舟,被狂暴的风浪无情地抛掷。夜色深沉,星辰璀璨,然而这宁静的夜空下,却掩藏着一丝焦躁不安。冷汗从祝卿安的额头滑落,沿着她白皙的脸颊蜿蜒而下,如同冰冷的蛇,带着无尽的寒意。她的双手紧紧握住,青筋暴起,身体在微弱的颤抖中挣扎,如同大地在轻微地震动,无声地诉说着她内心的痛苦与挣扎。

她的手指紧紧地攥在一起,如同在寻求一丝慰藉,想要从虚无中抓住些微的温暖,以缓解内心的痛楚。牙关紧咬,咯咯作响,仿佛在试图用物理的力量碾碎那份无情的痛苦。祝卿安体内,仿佛有无数的刀刃在翻搅,被无情的蹂躏,每一次的跳动,都是一次钻心的疼痛。她紧闭双眼,试图躲避那黑暗的侵袭,但那黑暗却如同恶魔般狡猾,从四面八方涌来,企图将她彻底吞噬,让她在无尽的黑暗中迷失自我。她挣扎着,抵抗着,但那黑暗似乎更加强大,让她无处可逃,无法挣脱。

谢景庭的眼神深邃而复杂,其中满溢着对祝卿安的深切心疼与无奈的哀伤。他注视着祝卿安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庞,心中的痛楚丝毫不亚于祝卿安本人。他紧紧地拥抱着祝卿安,双手如铁箍般坚定,仿佛想要将自己的力量注入祝卿安的身体,为她分担那份难以忍受的痛苦。

两人的心跳在静谧中回响,如同一个节奏,共振着彼此的悲欢。他们的呼吸也相互交融,一呼一吸间传递着深深的关怀与眷恋。谢景庭用力地稳住祝卿安的身体,用自己的坚韧与执着,去平息那份让他心碎的痛楚。

“噗——”

祝卿安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胸口传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狠狠地撕扯着他的内脏。她忍不住捂住胸口,痛苦地呻吟了一声。紧接着,祝卿安猛的侧首,一股深黑的血液如泉涌而出,溅落在衣襟上,触目惊心。谢景庭见状,心中一紧,急忙取过一旁的锦帕,轻柔地为祝卿安拭去嘴角的血迹。祝卿安吐血之后,双眼微启,似乎想看清眼前的景象,但又迅速闭上了,整个人无力地倚靠在谢景庭的怀中,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已耗尽。

在这寂静无声的时刻,他们的世界仿佛被时间剥离,只剩下彼此的存在。祝卿安渐渐平静下来,额前的几缕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白皙的额头上。虽然她依旧深陷昏迷,但呼吸却逐渐变得平稳而有力。

谢景庭观察着这一切,心中稍感宽慰,眼中闪过一丝柔情。他小心翼翼地尝试松开祝卿安,缓慢地从她脖颈下方抽出自己的胳膊。经过一夜的紧绷,他的胳膊已经有些麻木和无力。谢景庭轻轻起身,从榻上下来,生怕自己的动作会打扰到沉睡中的祝卿安。

谢景庭一边活动着自己的胳膊,一边走向屋外。

夜色已退,天空呈现出明亮的蓝色。司琴等人,怀着满心的忧虑,整夜未眠,此刻早已等在门口,耳朵竖得笔直,倾听着屋内的每一个细微声响。

当紧闭了一夜的房门缓缓打开,四人眼中闪过一抹期待,四人带着希冀的眼神看了过去。

谢景庭轻轻推开门,又回头,用温柔的动作将门掩上。他转过身,声音沉稳而充满力量:“应是无事了,这会子看上去睡得很好。”

“真的吗?”知书激动地上前一步,双手合十,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阿弥陀佛,谢天谢地!”

“劳烦都督大人,奴婢感激不尽。”司琴朝着谢景庭行了大礼,“都督大人快去歇息吧,小姐这里有奴婢们照看。”

阳光透过院子里的树枝,洒在谢景庭的脸上。他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深沉。今日,是楚文轩的大婚之日,这个盛大的场合,谢景庭自然不能缺席。

虽然楚皇一直在暗中扶植谢景庭的势力,试图借助他的力量来试探各个皇子的真实能力,但在楚皇内心深处,似乎仍对楚文轩这个儿子抱有深深的偏爱。

楚文轩今日大婚,喜气洋洋的王府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然而,在这欢乐的气氛中,楚文轩却面色阴沉,眼神深邃,仿佛笼罩着一层难以言说的阴霾。

众人皆以为祝书瑶是他心之所系,他的新娘,应当能让他心花怒放,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楚文轩目光深邃地扫视着四周,那些熟悉的面孔,那些热闹的氛围,却都无法让他心中的阴霾散去。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苦涩,这桩赐婚,原是他自己一手策划,如今事已至此,却已容不得他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