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请留步!您的相术如此了得,能否再为我指点迷津,解一解我心中的困惑?”正当苟栋熙急追出门之际,谢景庭一个箭步上前,将他拦了下来。
“仙人一路劳累,理应先休息片刻。难道你不应立刻去忙于制药之事吗?
"谢景庭的声音冷若冰霜,宛如六月飞霜,令人心生寒意。他伸出一只手,如铁钳般将苟栋熙牢牢地制住,使他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肖云谏与元机仙人渐行渐远,消失在视线之中。
苟栋熙心中的疑云如同被风吹动的湖面,波涛汹涌。他紧紧地盯着谢景庭,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与疑惑。那道士的身份,他手中的寒山族灵草,以及他如何知晓自己的身份,这一切都像一团乱麻,让苟栋熙感到头痛不已。他跺了跺脚,心中的焦虑如潮水般涌动:“那道士是何人,他为何会有寒山族的灵草,为何又会知晓我的身份?你就该让我问问清楚的!”
谢景庭的声音冷冽而坚定,仿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制药。”他简短地回答道,目光中透露出对祝卿安安危的深深关切。在他心中,没有什么事情比祝卿安的安危还要重要。
苟栋熙看着谢景庭那冷漠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幽怨。他嘟囔着:“用到我时,态度极好,眼下觉着我没有用了,便是这副模样。”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埋怨。
谢景庭无视了苟栋熙的不满,松开拽着他胳膊的手,径直向内室走去。苟栋熙叹了口气,只能转身向自己的小院儿走去。他知道,谢景庭这家伙就像条疯狗,谁惹他,他就咬谁。
谢景庭走进内室,看着祝卿安的面色不似往日那般苍白,反而透出一种健康的红润,就像是沉睡中的少女,安静而美丽。她的呼吸匀称而平缓,仿佛正在享受一场甜美的梦境。肩部的伤口也没有再渗血出来,司琴和知书正拿着白色的锦帕为祝卿安轻柔地擦拭着手。
看到这一幕,谢景庭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
谢景庭他挥了挥手,示意那四人不必多礼。她们见状,乖巧地放下手中的物品,悄然退了出去。
谢景庭走到祝卿安身边,拿起司琴方才用过的锦帕。他细心地模仿着司琴的动作,轻柔地为祝卿安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呵护,仿佛要将所有的温柔都倾注在这一刻。
自从祝卿安受伤以来,谢景庭的心就一直悬在半空中。他时刻担心着祝卿安的伤势,生怕她会有什么闪失。直到见到元机仙人的那一刻,他才终于如释重负。
谢景庭的心情逐渐放松下来,他不再那么紧张与担忧。他静静地坐在祝卿安身边,看着她安静地躺在床上,心中充满了感激与庆幸。他知道,这一刻的平静与安宁,是他一直渴望的。
前世,谢景庭曾执着于复兴大齐的伟业,然而,最终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大齐的国运已尽,如同日落西山,无法挽回。即使没有楚家的兴起,也会有赵家、李家等后来者顺应民心,替天行道。他逐渐明白,自己所能做的,只是顺应历史的潮流,认清现实,放下执念。
谢景庭从不认为自己日后会是一个英明的君主,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能在治国理政上超越如今的楚皇。因此,他不想再重蹈前世的覆辙,只想安安稳稳地度过此生。
因此,重生后的谢景庭一直在劝说刘孝松放弃复朝的念头。他明里暗里地向刘孝松阐述历史的必然,分析时局的利弊,但刘孝松执念太深,始终无法动摇。谢景庭甚至尝试去劝说那些被刘孝松洗脑的追随者,但他们都如同被洗脑一般,对复朝大业深信不疑。
面对这样的困境,谢景庭感到无比的无力和挫败。他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刘孝松和他们的想法,也无法阻止他们走向失败的道路。
谢景庭不愿与昔日的弟兄们为敌,原本打算辞掉官职,远离朝堂的尔虞我诈,寻找一片山水之间的宁静。他梦想着两人一同游历山河,隐居于深林之中,听风赏月,享受那份简单而纯粹的幸福。
但是眼下,刘孝松如今却勾结外敌,与匈奴、漠北狼狈为奸。这一切,都预示着未来的风雨飘摇,恶战连连。谢景庭深知,这一切的纷争与痛苦,都源于他自己的选择。他无法再像从前那样,置身事外,冷漠旁观。
自己父亲所想所念的不一直都是天下黎民百姓吗,他怎能因为自己的逃避,让无辜的百姓承受战乱之苦,让他们的家园化为灰烬,让他们的亲人血泪交织?那样的谢景庭,又怎能对得起父亲的期望,怎能有颜面去面对父亲的在天之灵?
“阿卿,你会支持我吗……”
谢景庭的眼神里满是对祝卿安的深情,但眉宇间的忧愁仍旧未散。
在这暮色四合的时分,日薄西山,苟栋熙终于匆匆从他的小院儿里走了出来。他步伐匆匆,朝着主院的方向奔去。
“谢景庭,解药制好了!”人未到,声音倒是远远地传了来,他的声音虽然有些急切,但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
苟栋熙大步流星地跨进房间,目光直锁祝卿安,毫不客气地将谢景庭从榻边挤到了一旁。他双手颤抖着从自己怀中的瓷瓶中倒出一粒黑褐色的药丸,小心翼翼地放入祝卿安的口中。紧接着,他迅速取出银针,手法娴熟地刺向祝卿安的几个穴位。只有在行医的时候,苟栋熙的神色才会变得如此认真,他的双眼闪烁着专注的光芒,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和病人。他的动作流畅而自然,每一针都精准无误,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
“接下来你要牢牢控制住祝卿安,”栋熙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解毒的过程将会非常痛苦,非一般人所能忍受。你必须确保她不会有过于剧烈的挣扎,否则一旦气血翻涌,毒性未能完全挥发出来,会立刻攻入她的心肺,后果将不堪设想。待吐出一口黑血来,毒才能算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