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庭拉着祝卿安的手,两人缓缓走在出宫里的路上,如此明目张胆的举动,引得各个宫人纷纷驻足侧目,窃窃私语,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
祝卿安毕竟是女子,脸皮薄,注意到这么多人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她轻轻地动了动手指,试图从谢景庭的掌握中抽离出自己的手。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他们都在看我们呢。”
祝卿安小声说着,面上带着一丝羞赧。
谢景庭不但没有松开手,反而将祝卿安的手握得更紧,嘴角微扬:“无妨,既然他们要看,便让他们看吧,皇上如今已经知道了,我也不怕被别人知晓。”
谢景庭停下脚步,眼神深邃认真地看着祝卿安:“阿卿,你是否做好了与我一起迎接日后不安稳生活的准备?”
祝卿安坦然一笑:“昨日我便同你说了,既然选择了你,无论日后的路是怎样的,我都不会退缩。”
谢景庭的心因祝卿安的话而产生一丝悸动,他的眼神变得柔和而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凝聚在眼前这位女子身上。他深情地望着她,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只剩下他们两人相依相偎。
谢景庭内心涌起一股冲动,想要将祝卿安紧紧拥入怀中,但他清楚,她的脸皮薄如蝉翼,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这样的举动恐怕会让她羞涩得难以自持。于是,他按捺住内心的渴望,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任由心中的情感在目光中流淌。
谢景庭拉着祝卿安走出皇宫的大门,心中的疑惑,终是忍不住开了口:“皇上待你,何以异于常人?”
前世谢景庭是知道出楚皇对祝卿安还算和善,那时以为是因为楚文轩的缘故,楚皇一共有五个皇子,但是最偏爱的还属皇后所出的楚文轩了。
但是这一世,祝卿安的身份已然改变,祝卿安并不是楚文轩的皇妃,楚皇对祝卿安还是如此,甚至比前世还要亲善,这便让谢景庭有些想不通了。
“我母亲年少时与皇上情谊非比寻常,皇上很是欣赏我母亲的才华,有这层特殊的原因在,皇上看在我母亲的面子上,总会待我有所不同。再者,皇上本就多疑,我若是矫揉做作,装模作样,反而会适得其反,惹得皇上不悦,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坦诚相待,无论皇上问什么,我都如实回答,既不夸大也不掩饰。这样的态度,反而更能赢得皇上的满意与信任”
祝卿安毫无隐瞒地将方才殿里发生的一切都告知于谢景庭,谢景庭听完来龙去脉,才明白,是德全误会了皇上与祝卿安,所以给自己传递的消息有了偏差。
“方才你在殿里时,德全进去送茶水时,误以为皇上对你有意,惹得我着急万分,无法才去向纯妃救助,没成想纯妃进去也许久未出来,更是让我心急如焚。”
谢景庭啼笑皆非,因为这个乌龙,差点搅扰的皇宫里鸡飞狗跳,但是好在祝卿安无事。
“谢景庭,既然你选择了我,便要相信我,我虽然手无实权,也没有防身的武功,但我有自己的方式,不让自己身处险境。”祝卿安轻声地说,眼神坚定。
两人走到皇宫外的马车前,相视许久,目光交错,谢景庭无比动容,庆幸自己没有松开祝卿安的手,庆幸两人重活一世。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谢景庭与祝卿安的事情,便已经传遍京城里每一个官员的府邸了。
而这其中最为震惊的,莫过于楚文轩和楚礼煜。
楚礼煜听完府上人的密报,独自坐在书房的檀木椅上,陷入深深的沉思。他的脸色阴沉如水,仿佛凝聚着浓厚的阴霾。
“谢都督这次究竟是真情流露,还是又在施展权谋,借以蒙蔽世人?”一位幕僚站在一旁,眉头紧锁,试图解开这个令人费解的谜团。
楚礼煜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在书房内缓缓游走。
“派人去查一查这个祝卿安,查得仔细一点儿,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楚礼煜吩咐道,他始终觉得,谢景庭此人,情感向来深沉难测,鲜少流露。从未传出过谢景庭与哪个女子来往过密或者多看了哪个女子一眼。这次祝卿安突然的出现,没有任何征兆,好似谢景庭突然对祝卿安情根深种,这与他一贯的作风大相径庭,若真的喜欢上哪个女子,谢景庭树敌颇多,理应深藏不露才是,还能像如今这样大张旗鼓地招摇过市。
楚礼煜回想起与谢景庭的数次交锋,每一次都是惊心动魄,每一次都让他对这个对手有了更深的了解。他知道,谢景庭绝非泛泛之辈,他的每一个举动都充满了深意。那么,这次他出现在祝卿安的身边,又是为了什么呢?谢景庭定是有所图谋,或者这个祝卿安的身上,有谢景庭想要的东西……
楚文轩在接到自己母后递来的消息时,起初是不相信的。谢景庭怎么可能真的会看上祝卿安,定是逢场作戏罢了,又或者是看中了祝卿安背后的徐家,可如今祝卿安和徐家已经没有什么来往了,祝卿安身上还能有什么吸引谢景庭的地方。
可是没过多久,穆皇后身边的小太监又一次来报,说是祝卿安是从勤政殿出来的,今日是皇上特地召祝卿安进宫的,殿里除了皇上和纯妃,再无他人,三人交谈了什么,也无从得知,御前的人口风最紧,什么也打听不出来,更别说李公公等贴身伺候皇上的人了。
听到这个消息,楚文轩才恢复了正形,一把将自己怀里的云裳推开,自己起身走向书房,那个小太监急忙跟上楚文轩的脚步。
云裳眯着眼睛看着行色匆匆楚文轩的背影,面上不复方才面对楚文轩时的温情,冰冷的眼神满含不屑。云裳拉起自己已经滑落到肩上的衣领,扭着细腰袅袅娜娜地走向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