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前尘往事

徐清婉十三岁起,便名满京城。

不仅仅是因为生得如仙女下凡一般,才情更是出众。那时京中每年还举办着由皇室牵头的诗词会,其中佼佼者众多,徐清婉在第一次参加时,便脱颖而出,摘得桂冠。那时的徐清婉虽还年幼,但姿色难掩,加上才学过人,一时间京中各府公子对徐清婉都趋之若鹜。

徐清婉自小受祖父母的影响,三岁启蒙,五岁便能作诗,更是写得一手好字。在出名后,徐清婉并没有得意忘形行事张狂,反而比以往更加的低调,足不出户。说媒的媒婆都快踏平徐府的门槛了,可徐清婉始终不松口。

徐清婉的母亲吕氏眼见着自家女儿马上到了议亲的年纪,却整日里只知道窝在自己的小院儿里,吕氏很是着急上火,便请来了自己的闺中好友商议。

吕氏的闺中密友便是如今的顾国公府老夫人,那时顾国公也只是个将军。

两人在前厅商量着徐清婉的事情,嫌前厅无趣,两人便去了徐府的花园。这不去不要紧,一去倒还发现了一件惊人的事情。

顾夫人的长子顾泽今日是随自己母亲一起来的徐府,找借口去寻徐府的几位公子,但此时却在花园的池塘边上,和徐清婉站在一处。

两人不知自己的母亲站在身后不远处,还相视笑着不知道说着什么,还引得向来不食人间烟火不苟言笑的徐清婉巧笑嫣然。

吕氏和顾夫人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得瞪大了双眼,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惊动池边的二人,悄悄又回到前厅去。

“这两孩子…”顾夫人欲言又止,扭头打量着吕氏的表情。

吕氏哭笑不得,轻轻一拳捶到顾夫人肩上。

“你看着我作甚,我也被蒙在鼓里呢。”

顾夫人却喜滋滋地笑着:“如此这样也好,先前还怕孩子们自己没有那心思,咱们安排了适得其反,如今可好了,两情相悦,我向来喜欢婉儿这丫头,我巴不得呢!”

“倒真的便宜你了,生个小子还将我宝贝女儿哄骗走。”吕氏嗔怪地瞪了顾夫人一眼。

“那时你还未生下婉儿时,我便说了,若是生的女儿,以后给我做儿媳妇。定是老天爷看我日日眼馋婉儿,所以才巴巴儿地给我送来了。”

顾夫人心里暗赞自己的儿子有本事。

“先前我就发觉不对,只是没有多想,只想着都是一同长大的,关系总要好些。没想到,这狼崽子竟然打的这样的主意。婉儿也是的,也不提前给我这个当娘的说说,害得我白着急!”

吕氏想着等一会儿用膳时,定要好好盘问一下二人。

可顾夫人便没有这样好的耐心,她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见自己未来的儿媳妇。不和吕氏商量,直接吩咐徐府的下人去池边将二人唤来。

吕氏哭笑不得地看着猴急的顾夫人:“你啊你,还是如此的性急。万一吓着他们怎么办?”

“我就还不信了,那小子有贼心没贼胆,若是连这都不敢承认,我便不认他这个怂包儿子了。”

顾泽和徐清婉二人姗姗来迟,进前厅时,徐清婉脸上还有未褪下去的红晕,一副小女儿家的娇羞模样。

“娘…顾夫人好……”徐清婉问了好,便站到自己母亲身边去了,不敢再抬头看顾泽一眼。

顾泽倒是眼神一直追着徐清婉的身影,那赤裸裸的眼神吕氏和顾夫人哪里能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娘,我心悦婉儿妹妹!”顾泽站在自己母亲面前大声喊道。

方才下人去叫两人的时候,顾泽便知晓自己母亲怕是发现了,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大方承认。

“你喊什么喊!嗓门儿这么大,小心婉儿嫌弃你。”顾夫人看着莽莽撞撞的儿子,忍不住地扶额无语。

徐清婉也被顾泽这突如其来的话,羞得头垂得更低了,脸颊红得好似天边的晚霞,不由得又让顾泽看得失了神。

两人的感情,本就是吕氏和顾夫人喜闻乐见的,便也没有多说什么,顾夫人喜滋滋的拉着自家儿子回府了,吕氏送完顾夫人后,拉着徐清婉回了徐清婉的院子。

吕氏屏退了闺房里的下人,才开口问道:“何时开始的?”

徐清婉咬咬嘴唇,扭捏道:“娘,您说什么啊……”

但说着,好不容易褪下去的红晕,又迅速爬上脸颊。

吕氏见状,轻叹一口气,拉过徐清婉的手:“娘不是反对你和阿泽的事情,只是你该提前给娘说一声的。”

“阿泽那孩子也算是娘看着长大的,品行为人娘是绝对放心的,那顾夫人也是娘的闺中好友,什么样儿娘也清楚。只是你们二人背着长辈如此,若是让有心人发现,好事都会变坏事的,你明白吗?”

徐清婉懵懂地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

“你啊你,整日读书都读傻了。聘为妻,奔为妾,无媒无聘为苟合。娘知道你们二人的心意,但是旁人不知道,如若被人发现你们二人来往过密,对阿泽不会有什么影响的,旁人只会哈哈一声调侃几句罢了。可是你不一样,旁人会用你根本想象不到的话来说你,他们可不管你们二人是否是两情相悦。”

“若是你们提早告知了家中长辈,请了媒人来定亲下聘,过了明路,这性质就不一样了,那时旁人会说你们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吕氏抬手将徐清婉额前的发丝捋到耳后,满脸慈爱地说着。

“也怪娘,没有早早地将此事与你说清楚。这也好,免得娘整日着急乱相看别人家公子,起码阿泽是你心悦的。”

“娘……”徐清婉娇羞地低下头,抓着吕氏的衣袖撒娇。

“嫁到顾府去,娘放心,顾将军这辈子只有顾夫人这一位夫人,府中连妾室通房都不曾有,夫妻伉俪,三个儿子也是个顶个儿的好。有顾将军这样的榜样在前面,想来他的儿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吕氏仿佛已经体会到徐清婉出嫁那日的情绪了,看着徐清婉泪眼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