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忆往昔

没有依据的话可不能乱说。”张氏一副不认账的样子,就是要耍赖皮。

祝卿安站在原地看着祝修和张氏小人得志的神情,沉默半晌。

此时府外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祝修皱眉神情不悦:“德全,是何人在此处吵闹,赶了去。”

谁是德全刚一出去,便看到了顾国公家的老太太在侍女的搀扶下从马车上下来了,还有秦夫人带着秦玥乐正站在顾国公家马车旁边,笑意盈盈地候着。

远处还有一辆马车嗒嗒嗒地驶来,看马车上的徽标,竟是冯阁老府上的马车。

管家立马上前迎接,德全则偷偷跑了回去。

“国公爷!”人未到着急的声音先传了进来。

祝修有一点儿不高兴德全冒冒失失的样子,正打算说教一番,却直接被德全打断了。

“国公爷,顾国公家的老太太、冯阁老家还有秦大人的夫人此时正在府外!”

祝修大惊,本来在椅子上坐得四平八稳,惊得立马起身。旁边的张氏也站起身来不解地问道:“他们怎会突然到访?”

没人回答她,祝修带着德全赶忙出府迎接去了。

祝卿安和谢景庭相视一眼,祝卿安以为这些人是谢景庭请来给自己撑腰的,谢景庭轻轻摇摇头,示意不是自己。

祝卿安稍加思索便想到了是谁会这么关心自己。

无疑是徐家了,之前祝卿安言明和徐家表面上不易来往过多,最好给世人的感觉是祝卿安和徐家已经断了联系,这样便不会从祝卿安身上打徐家的注意。

这几次祝卿安的事情,徐家几番想要出面替祝卿安撑腰,都被祝卿安私下里拦了回去。尤其是昨日,都闹到大理寺去了,徐家众人听闻后,心急如焚,特别是因病卧床的徐太师。拿起手边的药碗直接砸向一旁的儿子徐崇远。

徐太师疼爱祝卿安胜于疼爱徐季听等孙子,听到祝卿安又被祝家人欺辱,这次都闹到大理寺去了,徐太师着急万分,恨不得自己亲自前去。

徐崇远垂首,硬生生地接下了自己父亲砸过来的碗,疼痛难忍却不敢后退半步。

“你这个太傅不要做了!自己亲外甥女被人这样羞辱,你还能在府中稳坐,你对得起婉儿吗?”徐太师病态的面上,因为情绪激动覆上了红晕。

徐崇远不敢反驳徐太师的话,嘴里连连赔罪:“父亲切勿动怒,是儿子的错。”

“不是你的错,是你无能!都坐到太傅的位置上了,还护不住安儿,你这太傅的名声不要也罢!”

徐太师想到自己早逝的女儿,和唯一的孙女,老人家不免伤感。

徐季听轻咳一声,替徐崇远解释:“祖父,安儿她不许我们插手此事。”

徐季听看着人前威武严肃的徐崇远此时被徐太师骂得头都不敢抬,实在有失徐崇远这个做父亲做太傅的威严。

“你是不是看祖父年迈好糊弄,安儿在国公府本就不受待见,祝修那个混账,还不愿我将安儿接到这里来。安儿不来,你们就不能去吗?这都多少日子了,我就没见你们去一次国公府!”

说着,徐太师又猛烈地咳嗽起来,一旁噤声的徐大夫人赶忙上前替徐太师拍背顺气。

“父亲息怒,是儿子无能,您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徐崇远干着急,但还是不敢上前,万一徐太师看到他又一次动怒可就不妙了。

徐崇远给徐季听使眼色,徐季听点点头,端起茶水走到徐太师身旁:“祖父,安儿如今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之前安儿来过一次,告知我与父亲,以后不管她做什么,让我们万勿插手。安儿想要保护徐府,因为已经有人通过她盯上了咱们。”

“安儿何时来过,怎么不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徐太师终于止住咳嗽问着徐季听。

徐季听伸手递过去茶盏,又示意一直伺候徐太师的小厮重新端上来一碗药:“那日已是深夜,安儿见您已经睡了,便没有打扰。安儿最近有很大的变化,所有事情都能自己游刃有余地处理好,隔几日便会送信过来告知近况。昨日游湖会上的事情,安儿事先说了,不会有什么危险的。祖父放心,待事情处理完,安儿自会过来看您的。”

徐季听端起药,继续道:“安儿最不愿看到祖父这样,祖父每日按时将药吃了,安儿才会开心。”

徐太师虽是叱咤两朝的老臣,官拜太师,学富五车,文界泰斗,在朝堂上舌战群儒训教天子,可是,私下里却是个连药都不愿意喝的傲娇老头儿。

每次生病吃药,都让徐家众人头疼万分,什么办法都用尽了,都无法让徐太师能心甘情愿地将药喝下去。

以前徐清婉没有出嫁前,还能好言相劝着徐太师勉强皱眉将药喝下去,自徐清婉逝世后,徐太师的身体一下子就弱了下来,对朝堂之事实在是无心,便提请了辞官,只在书院教书,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在思念女儿,身子一天不如一天。

自打徐太师卧床之后,每日的汤汤水水一大半都是背着伺候的人倒进花盆里了。直到徐太师的病不见起色,才被众人察觉。但是谁劝说都不管用,徐崇远干着急没办法,总不能让死去的妹妹活过来吧。

后来还是徐季听提出让祝卿安来试试,祝卿安那时已经听信了张氏和祝书瑶的挑拨,对徐家众人颇有微词,尤其是在书院里天天逼着自己练字的徐太师。祝卿安本不愿来,祝书瑶却一改往日的说辞,告诉祝卿安她想念徐家的点心了。

祝卿安这才带着祝书瑶去了徐家,等到了徐太师的院子里,祝书瑶找借口自己转转去,只留祝卿安一人进了徐太师的房子里。

徐太师许久不见外孙女,甚是想念,翘首以盼地看着门外。等看到祝卿安走进来时,老人家眼泪早就含满了泪水,朝着祝卿安颤颤巍巍地抬起手。

可祝卿安却皱着眉头站在门口不愿再往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