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都督大人的心思你别猜

赵大人,蔑视皇上圣旨意图混淆皇室成员,苛待亲妹,污蔑母亲,这数罪算下来,可是什么刑罚?”佳成郡主心里暗赞祝书瑶给力,但面上还是担忧地替祝卿安问道。

赵弘毅低头思忖良久,好似有些为难:“这……微臣还从未遇到过,郡主容微臣前去查阅一番。”

祝卿安见赵弘毅对佳成郡主马首是瞻,再加上佳成郡主看自己时幸灾乐祸的眼神,心下也了然。

这怕是佳成郡主设的局,祝书瑶那个傻子被人利用了,还替别人数钱呢。

“赵大人不问问我吗?”祝卿安开口拦住了想去后面的赵弘毅。

祝卿安丝毫没有被揭穿的窘迫和慌张,反而眼神不带闪躲地定定地看着赵弘毅。

众人只觉得祝卿安冥顽不灵,顽固不化,事到如今都不见有一丝悔过的感觉,居然还能恬不知耻地说出话来。

“难不成大理寺办案,就是只听只言片语便妄下论断吗?”

赵弘毅被祝卿安说的面上挂不住了,又返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恼羞成怒地一拍案桌:“大胆!大理寺岂是容你放肆的地方!”

“好,既然你还想要狡辩一二,那本官便听听你的怎样妖言惑众的!”

“大人,既然我那好妹妹告我苛待责打与她,她可有证据呢?说我诬陷张氏私通,证据呢?还说我逼迫她接了赐婚的圣旨,那这些的证据呢?不能只凭一张嘴吧,那这样的话,是不是我所说的也应该都是正确的?”

赵弘毅被祝卿安问得哑口无言,求救地看着佳成郡主。

佳成郡主传话来时只是说了个大概,还说祝卿安为人蠢笨,不会反抗,命自己速速结案判刑就是了,这如今的局面不像是郡主说的那样……

赵弘毅没有什么本事,凭着自己一张巧嘴能说会道,从买来的一个小官开始,一路巴结上司才到如今的位置,赵弘毅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干。

幸亏先皇子嗣稀少,且都没有狼子野心,都安安分分的。再加上新朝刚立,朝中大臣都安分守己,所以没有能用到大理寺的地方,一般的案件都交到京兆尹那里去了。赵弘毅也只是一个少卿,他上面还有一个大理寺卿,有什么事也轮不到他做主。

佳成顿时觉得这赵弘毅没用,烦躁地低声呵斥道:“你是大理寺少卿还是本郡主是大理寺少卿,你看着办就是了,看本郡主作甚,真是没用!”

赵弘毅被佳成郡主训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任谁被一个比自己小很多的人训脸色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吧,再别说整日里被人捧着阿谀奉承着的赵弘毅了。

赵弘毅对佳成郡主敢怒不敢言,但是敢对祝卿安耀武扬威摆官架子。

赵弘毅冷着脸,又一拍案桌,怒喝道:“罪女祝卿安!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不清楚吗,还敢来向本官要证据。你的妹妹,你的母亲她们就是最好的证据!你可知罪?”

看热闹的一些人,纷纷起身说着愿意为祝书瑶作证,尤其是那位公子和何婷婷。

祝卿安嗤笑一声:“被人当枪使还不自知,愚蠢至极!”

那位公子和何婷婷被祝卿安不屑的神情激得怒火中烧。

“祝卿安,你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你才愚蠢至极!若是此时你聪明些跪求瑶儿原谅,说不准面对的刑罚还能轻一点儿!”何婷婷恶狠狠地说着。

赵弘毅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抬头却看到了人群后面一道红色的身影从门口翩然而来。

赵弘毅吓得都从椅子上滑了下去,赵弘毅狼狈地扶住歪了的官帽,连滚带爬地从人群中挤了过去,众人见赵弘毅的异常,也都回头去看。

只见谢景庭一身耀眼张扬的红衣,在阳光下散发着刺眼的光芒,衣袖翻飞,面容冷峻,路过点头哈腰的赵弘毅,直接忽略,目不斜视地走到了公堂里,看着孤立无援的祝卿安,谢景庭的神色又冷了几分。

佳成郡主从谢景庭出现后,视线便一直黏在他的身上,自然也没有错过谢景庭在看到祝卿安后冰冷的眼神。

佳成暗自欣喜,可见自己的所作所为是有用的,毁了祝卿安,这京中便没有再比自己更美的人了,谢景庭那时自会将目光看到自己的身上。

赵弘毅又赶忙从外面滚爬到公堂里,哆哆嗦嗦地朝着谢景庭拱手行礼:“都督……都督大人今日怎得贵脚临贱的……下官、下官……”

谢景庭嫌恶地摆摆手:“本督听闻今日大理寺接了案子,过来看看,赵大人可当本督不在,继续吧。”

肖云谏利索地从一旁搬了一把椅子放到谢景庭身后,谢景庭一撩衣摆,大刺刺地坐在了里祝卿安不远的地方。

赵弘毅擦了擦自己脑门上的汗,谢景庭突然来此,怕是替皇上来考察自己的,这乌纱帽还能不能戴住,就看自己的造化了。这瘟神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过来,若是听从佳成郡主的吩咐草草结案,怕是过不了谢景庭那关,若是细细盘问又过不了佳成郡主那关,真是左右为难啊……

赵弘毅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看看谢景庭又看看佳成郡主。一个面色阴沉风雨欲来,一个满脸花痴眼睛只看这红衣的谢景庭。

谢景庭等了许久,都不见赵弘毅有什么动作,缓缓开口:“赵大人是觉得本督像很有耐心的人吗?”

赵弘毅从谢景庭的话里感受到了浓浓的寒意,忙不迭地爬回自己的位置,一直用袖子擦着额头上不断渗出来的汗珠。

“罪、罪女祝、祝卿安!”赵弘毅鼓起勇气,在场的所有人他也只能对着祝卿安逞逞能了。

“赵大人此言差矣。”谢景庭打断了赵弘毅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

赵弘毅惊恐地看着谢景庭,小心翼翼地问道:“那、那、那下官该如何、如何说、说、呢……”

谢景庭拂拂自己的衣衫,拧眉看着赵弘毅:“这是赵大人的本职,本督如何知道?”

赵弘毅欲哭无泪:我自己看着来,你说此言差矣;我问你该如何说,你却说你不知道,做人好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