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将计就计

祝书瑶一副我是为你好的表情,坐在脸色铁青的祝老太君身边,继续道:“大姐姐,外面的谣言传的是谁,你心知肚明。我娘整日操持着这一大家子,哪儿有闲工夫去城郊和谁私会呢?”

“再说外面都传是徐姓夫人,这赖不到我娘身上了吧……”祝书瑶看似是在为张氏解释,实则是帮衬着要做实了徐氏私通的罪名。

“我娘从未礼过佛,也不爱寺院的香火气味。从未踏足过京城周围的寺庙,倒是徐夫人一心向佛,在世时自己去济慈寺上香就算了,也会带着大姐姐……”

祝老太君是知晓张氏的计划的,下一秒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怒喝道:“祝卿安!还不跪下!你还要说你不知情为你那不知羞耻的母亲遮掩吗?”

祝卿安被没有像前世一样,被老太君吓得六神无主,慌慌张张下竟直接说出了不认母亲的疯言疯语。这变相的就等于承认了徐氏私通的罪名,而且还是自己女儿亲口说出来的,别人想反驳一下都反驳不了。

祝卿安依旧很淡定,转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抬手把玩着发梢,眼睛都未抬一下。

“祖母,稍安勿躁。您亲耳听到是我母亲私会外男了,还是亲眼看到了,嗯?”

祝老太君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着,大口大口喘着气:“你!你!你这个不肖子孙!你,你!你要气死老身吗!”

祝书瑶不停地抚着祝老太君的后背,尽心尽责地扮演着好孙女的角色。

“好你个张氏!你这是要让我颜面扫地吗?”

祝修人未到,怒骂声已经传来了。

“这事我早就告诉过你,要约束下人,怎么还是闹的满城风雨!”

祝修疾步走进前厅,二话不说,朝着跪坐在地上的张氏脸上,啪啪——两个耳光,打得张氏头发都散开来,垂在脸侧。

张氏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从未对自己红过脸的祝修,颤抖着嘴唇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祝书瑶见自己娘挨了打,跑到祝修面前已经是梨花带雨了,跪在张氏身边,扶着张氏让依靠在自己身上。

“父亲!您怎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我娘呢。这幸亏不是我娘做的孽,要真是我娘干的,您不得直接杀了她呀。”祝书瑶哭喊道,她以为父亲认定了是张氏不检点私通的。

祝书瑶看了一眼在一旁悠闲看戏的祝卿安,不知自己娘的安排,直接回头朝祝修说:“父亲,您不止我娘这一位夫人,您有听闻外间说的是您哪位夫人吗?”

顺着祝书瑶的目光,祝修偏头看到了一旁看戏的祝卿安,心中一惊。

难道安儿知道了徐氏的死因?徐家的人现在知不知道?徐氏那无趣矜持的样子连自己都不让多碰一下,私会外男后早已被自己悄悄毒死了,这件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怎么好好的又传出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张氏捂着脸哭哭啼啼地说道:“今日晚间,府里出去采买的下人回来,才禀报说外间国公府的流言四起。说得甚是难听,妾身听闻后,赶紧回禀了老太君。”

祝修努力平复紧张的心情,咬牙道:“你,细细说来。”

“外间传咱们国公府上一位徐姓夫人,在城郊破庙里与和尚私会。妾身思来想去,府中上下乃至旁支都没有徐姓的女子。回禀老太君后,经老太君指点,妾身才想起,前夫人是姓徐的……”张氏说着边哭边爬到祝修脚旁,拉住祝修的衣衫,两眼一挤,眼泪咕噜噜地往下淌。

张氏索性顺着自己女儿的话往下说,把自己也扯进来,祝卿安就不会怀疑自己就是那主谋之人了。

“国公爷……您千不该万不该怀疑妾身对您的心啊,妾身心里是怎么样的,您难道还不明白吗……呜呜呜,我张家虽不是什么显赫的人家,但也富足,妾身随便嫁于一小官儿,也能是个正室夫人。”

“妾身一意孤行地委身于您,不求名分,只想着常伴您左右,是实实在在地爱慕您,心悦您啊……”张氏说着,整个人都贴在祝修的腿上,含情脉脉地抬头望着祝修。

祝卿安内心佩服张氏这随时随地都能一幅勾人的模样,这么大年岁了,容颜渐老,也是不易。

张氏继续演道:“国公爷,妾身已将散播谣言的那人抓来了,就等国公爷审问到底是何人指使呢,别冤了死去姐姐的清誉。”

“那夫人赶紧将人带上来啊。”祝卿安端坐在椅子上朝张氏说道。

张氏借着祝修扶自己的手起身,瞪了一眼祝卿安:哼!让你猖狂,等一会儿那人说出来,我看你还能这么淡然自若!

“春梅,将人带上来。”

站在门外的春梅应声,叫府里的小厮,将捆绑在柴房里的那人带了上来。

那人被拧着胳膊,嘴里还塞着一团破布。押到祝修与祝老太君面前,德全上前一脚踹在那人的腿弯处,扯掉了嘴里的破布。

那人嘴巴里终于松快了一点儿,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老实将你那日在城郊所见细细说来,胆敢胡言乱语,小心你的舌头!”春梅横着眉盯着那人,眼里充满了警告的神色。

那人说道:“那日,那日小人原是去城郊的王家庄探望亲戚的,与亲戚家的兄弟多喝了几杯,回城的途中经过一破庙,便想着歇歇脚,小人刚进去便听到佛像后面传来那种声音……”

那人抬眼看了一眼春梅和张氏,祝修冷喝一声:“继续说!”

吓得那人瑟缩一下,浑身发抖着继续说:“小人,小人便好奇是谁家的女子这般不检点。悄摸上前看到了便是一和尚身上还穿着僧服,覆在梳着妇人头的一女子身上……”

说着那人竟又得意起来,眯着眼回味:“那妇人当真是一尤物啊,年近三四十,却保养得极好,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皮肤光滑紧致。那声音也似黄鹂鸟一样婉转动听。小人听得心直痒痒……”

“住口!”祝修制止了那人的臆想,看了看自己低着头的两个女儿,不自然地咳了一声:“你怎知那妇人是我国公府的人,可是你信口开河胡编乱造的!”

“哎,哎……小人可不敢胡说啊。明明是那僧人完事后给那妇人说回国公府要注意姓徐的那人,若想早日坐上正室夫人的位子,就得心狠一些。小人听得清清儿的,可没有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