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下一次!要好好拒绝
陈青兕此刻还不知此番设计,给高句丽带来什么危害,只是在想这百济有没有手艺好的匠人,用手上这东珠打造两件饰品。
李红清也瞧见了陈青兕拿了一枚东珠,脸上闪过一丝期待,又有点点忐忑。
“那珍珠应该是送给萧娘子的吧!”
李红清有些五味杂陈。
这些日子的相处,她也看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也能够感受到陈青兕待她不同。
只是
每每想起心上人已成家业,李红清便觉堵得慌。
她虽不同于闺阁女子,却也是这个时代的女性,还是李家的女儿。
焉能为他人做妾?
陈青兕对此也有自己的思量。
想要说服他,不太容易。
随着父亲的倒下,这位高句丽的无冕王子承当起了一切重担。
这个时代严苛的说是一夫一妻多妾制,但凡事都有例外。
刘仁轨道:“是新罗在高句丽的探子亲自修书来报的消息。”
只是短短的几日,渊男生几乎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陈青兕却并没有立刻答话,而是闭目想了一想道:“不急,得等等,现在进攻,反而会给高句丽求得一线生机的机会。越是在关键时候,越得沉得住气。”
说是王府,这里更像是一个堡垒,而且就屹立在高句丽的王宫旁边。
官府也采取默认的态度,倒不是不想追究,而是敢公然如此的,大多都有一定地位,都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显贵,不是简单的士绅百姓。
“莫离支!依照您的吩咐,已经将大莫离支的情况宣扬出去了,要不了多久,整个高句丽,乃至周边都会得到大莫离支的情况。”
刘仁轨对于陈青兕的战略眼光与定力很是佩服,当即也不多说,立刻让人去安排了。
乙支忠武道:“为了高句丽,死而无憾。”
刘仁轨大喜道:“大都督这一计,原本是想用利益离间高句丽与契丹、秽貊、靺鞨等部的关系。却不想阴差阳错,竟然令得渊盖苏文气急攻心,瘫痪在床,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若死人无恙。”
遇到个别荒唐的皇帝,若后来的李隆基,就大大方方,分别赐王毛仲的两个老婆为国夫人,每入内朝谒,二夫人同承赐赉。
渊男生站在王府的阁楼上,眺望着不远处的王宫,原本儒雅随和的脸庞透着几分刚毅。
但新罗却可以。
尤其是在风气开放的唐朝,尽管朝廷明令禁止有妻更娶,却也存在并嫡之风。
陈青兕点头道:“如此,那应该假不了。”
渊男生亦道:“死而无憾。”
这又不是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只要你情我愿,官府大多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高句丽现在的一切是他父亲一生的心血。
陈青兕也意想不到,多问了一句:“消息,可是属实?”
毕竟他自己屁股都不干净,一个将老爹小妾娶进门,还扶持成皇后,宠妾灭妻到极致的货色,还能在这方面指责什么?
此事在陈青兕看来,唯一的难题在李红清的父亲李德謇身上。
海东三国恩怨纠葛数百年,他们在彼此国中都有自己的消息来源,而且都是潜伏很深的那种类型。
渊男生回身行礼,道:“大对庐辛苦您老了。”
他并没有说高句丽,他生来就是权臣之子,因此对于高句丽的归属感并不强。
陈青兕又想了片刻,说道:“先让人将渊盖苏文的情况散播出去,得让高句丽的人都知道,先看看风向”
这演戏演全套,为了让乙逸彦更具有说服力,刘仁轨亲自坐镇新罗,做出一副督促新罗王严管走私的架势。
至于萧妙宸、李红清,陈青兕还是有一定把握的。
都在说渊盖苏文的事情,有的说渊盖苏文病故,有的说是气死,有的说是中风,更有言之是因为过于凶暴被天收
大莫离支府。
总之什么说法都有。
消息来至新罗,传达消息的人,正是刘仁轨。
毕竟这边是新来,他们覆灭百济不久,连百济都未正式归心,当地话都不会说,自然没有足够的时间去高句丽安插深入局中的眼线。一切外围安排,是得不到这种机密劲爆消息的。
过了几日,陈青兕得到了渊盖苏文中风瘫痪的消息。
刘仁轨安排的人还未行动,整个高句丽已经流言四起。
陈青兕这边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收到。
李治应该是没有李隆基那么荒唐,但想来也不会多追究什么。
陈青兕一听是新罗潜伏于高句丽内部的探子探来的消息,立刻判断出,来源可靠。
渊盖苏文只是中风,并没有病逝,故而渊男生现在代行莫离支事。
刘仁轨带着几分激动的道:“大都督,渊盖苏文在高句丽威望极高,他这一倒,高句丽必乱,取高句丽之日,不远了。”
高句丽的宰相,大对庐乙支忠武出现在了渊男生的身后。
为了维护自己父亲的心血,他也愿意付出生命。
渊盖苏文中风的消息如惊雷一般响彻四方。
渊盖苏文此人褒贬不一,他是手腕狠辣的军阀,残暴弑君,依靠铁血手腕统治高句丽,另一方面,他又是高句丽的英雄,在危难的时候,抵御住了贞观天子的势如破竹的攻势,挽救了高句丽,是救国英雄。
不管是哪一面,渊盖苏文在高句丽是无可否认的一号人物。
一位支撑着高句丽的擎天柱。
他出现了意外,足以让任何人侧目。
贵端水!
唐朝大将薛仁贵扛着方天画戟,大马金刀的坐在河边的石头上。
在他面前的是一位鬼鬼祟祟的高句丽人。
高句丽人正惊恐的看着面前勇毅果决的白袍大将,目光落在了那硕大无朋的银色大戟上,不自觉地小腿不住颤抖,竟控制不住自己,跪在了地上。
他想到一个人,一位在高句丽内部流传的白袍修罗
白袍修罗有万夫莫敌之勇,他的弓箭是死神的呼唤,无人躲得了,他的大戟是死神的因果,没人能够在他的戟下,撑过一回合。
死在他大戟之下的高句丽人,不计可数。
曾有一次,对方追着一只海东青离开了亲卫队,正巧遇上了他们的百人队。
然后他一人将百人队杀的还剩下二十几人,那二十几人能活下来,纯粹是跑的快。
事后活下来的二十余人大多都精神失常,成了疯子
&t;divtentadv>薛仁贵杀气太重,直接让高句丽人惊惧的如同见到恶鬼一样。
薛仁贵道:“你鬼鬼祟祟的,带着什么情报?”
薛仁贵一如既往的袭扰高句丽境内,今日深入的比较远,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偶遇面前之人。多年的经验,令他判断出来人不是寻常路人,擒拿之后,从对方身上的衣服夹层里收到了一封信。
不过他们都不识得高句丽的文字,也不知道信里说什么,本想带回去审问,却发现来人会说华夏语,便决定就地审问。
高句丽人不敢隐瞒说道:“是给北部傉萨的信,信里说什么,小的不知道。”
傉萨是高句丽的官职,相当于地方的军区统帅。北部傉萨,自然就是北部的军区统帅。
薛仁贵听对方的口音有点耳熟,问道:“你是河东河中人氏?我听伱的口音有很重的河中腔调?”
高句丽人跪伏道:“大人小的先祖是河东人氏,百年前五胡之乱,为了逃命,老祖跟着难民逃到了辽东,被高句丽收留。老祖说若中原一统就回家,让我们不可忘记家乡的话跟文字。”
薛仁贵自是知道当年异族为祸北疆的惨状,颇为感慨道:“令先祖倒是忠义之人,我也是河东人,绛州龙门县,与河中地相隔不远。现在中原一统多年,威名暴于四海。”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汉名邓璞。”
薛仁贵道:“你给我当向导,我带你回河东,如何?”
邓璞赶忙跪地磕头拜道:“愿听薛将军差遣。”
薛仁贵当即让人将已经拆开的信交给邓璞,让他看信翻译。
信中内容正是关于渊盖苏文的身体情况。
薛仁贵眼中闪着光,高句丽唯一可虑者,唯有渊盖苏文。
如今他中风不能理事,岂不等于可以总攻了?
尽管这些日子,薛仁贵在辽东一带,纵横无忌,累积了不少功绩也闯下了不少威望,可终究没有灭国之功。
说出去,丢人啊!
薛仁贵当即便将高句丽的情况带回了营州。
程名振得到消息,当即激动了。
程名振年岁已高,已经到了致仕之年,一直撑着就想在最后时刻,捞一个灭国之功。
渊盖苏文这一倒下,高句丽还不是泥捏的?
程名振为人稳重,并没有立刻上表李治进攻高句丽,而是发动人脉确认情况。
得到确切的消息,程名振这才修书上表,趁着高句丽动荡的时候,出兵灭之。
程名振的上疏通过兵部转到宰相手上,再由宰相送到御前。
看着程名振的上疏,原本精神有些萎靡的李治,眼中闪过一丝期望。
李治已经决定封禅了,只是在选择黄道吉日,还要让四方酋长国王能来参加的都来参加。
他要办一个前无古人的封禅大典,连同他父亲的那一份遗憾都要加入其中。
然高句丽未平,却是他们父子两代人的遗憾。
能够在覆灭高句丽以后封禅,那自然是最好的。
可李治不敢等,他怕等着等着,跟自己父亲一样,连封禅都没有时间。
现在高句丽内部竟然出现了问题,陈青兕居然设谋“除去”了渊盖苏文
那岂不是意味着,他有望在封禅大典举办之前,收到高句丽覆灭的消息?
李治越想越是兴奋。
既然决定要办一次前无古人的封禅,自然需要不少时间。
此刻动兵,大有可能。
李治正想召见宰相们商议此事,话还未出口,却愣住了。
他拿起程名振的奏疏,看着关于渊盖苏文气中风的原因。
“是陈卿设的局!”
既然是陈卿设的局,那陈卿没有理由不知此事。
他并无消息传来。
是距离远,还未送至?
还是他觉得不是进攻的时候?
李治细细思量了片刻,犹豫片刻,放弃了召见宰相的心思,亲自写了一封询问的手谕,询问是否是进攻的时机,甚至还在手谕里暗示,若时机已到,将以他为主帅。
让人将手谕送出,李治的心里有些空落落的,真的希望陈青兕的答案能够如己所愿。
呆愣了片刻,李治方才将心思放在手头的政务上。
因为有武皇后的相助,所有简单常见的奏章都由她处理,李治自身只是在重大事务上拿主意,很快就将事情处理好了。
正想着出去走走,内侍突然来到近处,低声说了一句:“韩国夫人来了。”
李治先是一怔,想要拒绝一见,鬼使神差到了嘴里,却成了:“带路!”
他这话一出口,便后悔了。
李治对于男女方面的事情有些保守的,年轻的时候是要立人设,长大了成了九五之尊,又因身体缘故开始养生,对于男女之事并不热衷。
平时行之,一为发泄,二为传宗接代,大多都草草了事。
加上他生命中的几个女人,不管是王皇后,还是萧淑妃都是世家闺秀,而且年纪轻轻就入宫,没有多少床笫经验,有限的知识都来源于小黄本。
哪怕是武皇后也一样,她十四入宫,也不得宠。
李世民宠幸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跟打入冷宫没啥区别。
韩国夫人武顺却不一样,那是在民间听得多见的多。
人又风情万种,百般手段,让李治有些食髓知味,很难得的放纵了几次。
本想着要收敛一下,结果口不对心。
“下一次!可要好好拒绝。”
李治心底说着。
同一时间,一名宫婢来到正在批阅奏章的武皇后身旁,轻声低语:“韩国夫人又进宫了。”
听到这刺耳的几个字,武皇后握着朱笔的手都忍不住抖了抖,胸腔起伏,为满满的委屈不安怒意所填满
都是最亲的人啊
最亲的兄长,自小大骂虐待。
同胞姊姊,竟然抢她睡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