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来的人,是沈砚。
而后的一刻钟内,其他人也都陆续到了。
最后来的人,是云汐和镜敛。
“镜璇呢?”
看到只有他们两人来,不止阮羲和感到疑惑,其他人也疑惑。
云汐看了一眼镜敛,而后关上院门,“让镜敛跟你们讲吧。”
“家中突发急事,阿璇得回去处理,昨日就已经离开学院了。”他道。
“啊?”公子珩挠挠头,“可明日不是要进行分院吗?学院能给她请假?”
萧吟也不解,“对啊,更不用说院长不是还说有什么大事吗?”
“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又缺了一人,不能起队名了。”
即墨千屹神色落寞,微叹了一口气。
“抱歉,没有提前告知你们。”镜敛微微颔首,对几人表达歉意,话音一顿,他道,“不过不用等阿璇了,家中事务繁杂,阿璇她不是请假,是退学。”
“这么突然?”墨渊喃喃道,“那你不会也退学吧?”
镜敛摇了摇头,“不会。”
“唉,可惜了。”花屿从身上空间内拎了好几十大坛灵酒出来,这都是今日他去外面才能买到的好酒,他惋惜道,“看来她没有这个口福,喝到本皇子带来的好酒了。”
灵酒摆了一院子。
沈砚鼻尖微动,很快就分辨出了几坛灵酒的名字。
有城北的月下独酌,城南的醉舞芳华,城东的幽兰清酒,城西的红袖添香,还有城中聚仙楼的云影醉香。
这五种灵酒,一种比一种难得。
十分贵不说,还限量,很难用平常的方式买到,更不用说它们散布在城内五个方位,要一个下午寻到这些灵酒,绝非易事。
墨渊、公子珩和萧吟显然也发现了这点。
他们兴奋地尖叫着冲向酒坛,一个个就像只脱了缰的大马猴,毫无形象可言。
花屿看到他们的目标是自己的灵酒,连忙跟上去扯住他们的后领,阻止他们先对灵酒下手。
云汐道:“我去镜璇院中的时候,她在桌上留了一封信,镜敛说,她是写给我们的,应该是猜到了我们会去找她。”
说话的同时,云汐看了镜敛一眼,将信封递给了阮羲和。
镜敛点头,算是承认了云汐的话。
镜敛不再看她们,自顾自走到桌边坐下,拿了本古籍开始出来翻看。
信封完好无损,还没被人拆过。
阮羲和接过信封,看了眼云汐,似乎是在疑惑她拿到信封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先看一眼。
云汐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我想跟你一起看。”
阮羲和点点头,没说什么,利落地将信封拆开,视线落到了信封上。
她看到一半,忽然抬起头凑近云汐。
“你、你干嘛?”云汐被她的动作吓到,有些不适应地往后撤了一些距离,语气不太自然。
阮羲和眨了眨眼,一本正经道:“云汐,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好看?”
云汐一怔,没想到居然能从一向正经的阮羲和口中,听到这句话。
不对,她好像也没有多正经?
“没、没有。”云汐脸颊微红,视线移到了信封上,催促道,“快看信吧。”
阮羲和点点头,收回视线。
但没过三秒,她再次忽地抬起头,似后知后觉般开口,“你刚刚是不是害羞了?”
“不、不是。”云汐这次连带着耳朵,都变得烫了起来,她将阮羲和的脸轻轻掰了回去,“你别打趣我了...”
阮羲和被云汐这副害羞的样子,惹得笑了起来。
她无声憋笑,肩膀抖动得厉害,“云汐,其实你多笑笑,会更好看。”
云汐闻言,本来一直淡淡勾起的嘴角,霎时间落了下去,重新紧抿成一条直线。
若不是听到阮羲和的话,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居然会无意识地生出笑容。
自从弟弟丢失后,她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发自内心地笑过了?
她紧咬着唇瓣,心里有些复杂。
阮羲和自然察觉到了身侧人情绪的波动,不过这种事情,她说多了也没用,还是要云汐自己想通,打开心扉才行。
信里的内容,其实和镜敛之前说的差不多。
无非就是镜璇说家中有事,要回去,很抱歉没告诉她们。
但除了这些之外,镜璇还说自己要送给阮羲和一个东西,她把那东西交给了镜敛,让他代为转送。
别的就没了。
信看完后,就自动焚烧了。
阮羲和与云汐走过去,在桌边坐了下来,云汐不知道垂首在想什么,看起来忧思重重。
“阮小姐,看完了?”
看到她落座,镜敛从古籍中收回视线,对她微微颔首。
阮羲和挑眉,看了镜敛一眼,有些意外他会问出这样一句废话。
她要是不看完,信能自己焚烧?
她会坐过来?
不过,她还是点了下头,“嗯。”
镜敛闻言,勾了勾唇。
他抬手,一道青光在阮羲和面前闪过,青光消失,两个木雕出现在她面前。
一个木雕,是个拥有斜刘海的羊驼。
另一个木雕,是个少女。
阮羲和立马就认出了第一个木雕是冷少,也不难猜到木雕少女可能就是她自己。
不过,让她有些疑惑的是,冷少的木雕和她的木雕,雕刻技术差的有些多。
看起来甚至有些像是出自两人之手。
她看向那个嘴歪眼斜的木雕,“这个......是我?”
“这是阿璇要送你的东西。”镜敛看出了她的疑虑,解释道,“因为家中事出突然,所以阿璇或许没来得及对你的木雕进行精细的雕刻。”
“行吧。”
阮羲和信了,她欲收起来这两个木雕。
可就在这时,冷少的木雕却被人先一把夺过,“这是什么新奇的丑物种?本皇子身为驭兽师,竟然没见过?”
就在这时,花屿被身后的公子珩不小心用屁股撞了一下,他一胳膊将另一个木雕击倒,从桌子上掉了下去。
阮羲和立马伸手去接。
可有人动作比她更快,镜敛的玉箫上,有淡淡的青光浮动,将木雕稳稳托在了虚空。
玉箫托着木雕,重新回到了阮羲和面前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