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话。”
裴景川温和却坚定地再次说道,他坐在床边,轻抚着她的手背,细腻的触感似乎在传递他的歉意和关怀。
姜雨竹点了点头,她清楚地感觉到从裴景川身上散发出的紧张情绪。
她知道,这一次的绑架事件让这个向来冷静的男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裴景川看着姜雨竹的脸庞,心中暗暗发誓,再也不会让类似的事情发生。
他已经体会到了失去她的恐慌,那种痛苦是他再也承受不起的。
裴景川微微低头,眼神沉稳如古井,他的手依然紧紧握着姜雨竹的,好像这样就能把他全部的决心和保护传递给她。
他的声音,平时少言少语,如今却在心里默默地对她许下承诺:“雨竹,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姜雨竹感觉到了他的坚定和安心,眼睑渐渐沉重,她知道,即使是在梦中,她也不会再有任何恐惧。因为他,裴景川,就在她身边。
清晨的天空呈现出淡淡的蔚蓝,一轮朝阳在天际线上跃升,染红了东方的云霞。
裴言卿驾驶的车内,寂静无声,只有轮胎与地面摩擦的细碎声响。
裴尚德坐在副驾驶座上,目光闪烁不定,脸上挂着淡淡的不易察觉的紧张。
手机的震动打破了车厢的静谧,裴言卿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顾祁阳发来的消息。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屏幕,眼角的紧张顿时化作了释然:“你嫂子安全了,景川在她身边。”
裴言卿回复的简短:“那就好。”
紧接着顾祁阳又发来一条短信,“裴尚德那边你打算怎么处理?”
裴言卿的嘴角微微上扬,回复了一句:“按原计划。”
然后,他转向身旁的裴尚德,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裴尚德,你的飞机不会延误,一切都结束了。”
裴言卿驾驶的车辆从机场的通道缓缓驶出,朝着市区的方向而去,不再是机场的宽阔大道,而是布满早晨车辆的繁忙街道。
裴尚德察觉到了路线的异常,面无表情地问:“这不是去机场的路。”
裴言卿的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淡淡地说:“裴尚德,你还敢打我嫂子的主意,真是自不量力。”
裴尚德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安:“你想做什么?”
“我?”裴言卿冷冷地回答,“是你自己应该想清楚,什么是你真正应该害怕的。”
车子渐渐停在了一座沉稳的建筑前,那是市中心的警局。
裴言卿熄了火,转头平静地看着裴尚德。
“你现在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裴言卿打开车门,清晨的风带着几分寒意,吹散了车内的压抑气氛。
裴尚德的面色阴沉,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辩解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这个机会。
缓缓下车,目光犹豫而混乱,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真正的处境,他一步步走向警局的大门。
医院的走廊充斥着消毒水混合着药物的气味,干净的白色墙面映照着两道高大的身影。
裴言卿与顾祁阳步履匆匆却又平稳,每走过一扇病房的门,都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医生和病人的交谈声。
推开病房的门,两人进入一个宽敞明亮的病房。
透过窗户,初升的阳光洒在窗台的盆栽上,叶片上还挂着几滴露珠。
姜雨竹靠坐在床上,她的脸色虽然没什么气色,但眼神依旧清澈而坚定。看到他们,她微微一笑。
“言卿,祁阳,真是抱歉,让你们为我操心了。”她轻声道歉,声音中带着一份不动声色的歉疚。
裴言卿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柔,忙不迭地说:“嫂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应该做的。”
旁边的顾祁阳轻松地挥了挥手,随意地说:“是啊,雨竹姐,你看你,弄得我们好像外人一样。你没事就好,这点小事不值一提。”
姜雨竹摇摇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我没什么大碍了,你们还有很多事要忙,不必在这里陪我。”
裴言卿正想说些什么,但顾祁阳已经接过话题:“雨竹姐,那我们先出去了,有什么需要随时告诉我们。”
这边的陈听以一贯的迅速步伐穿过医院的走廊,她的身影在蓝白相间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急切。
她推开病房的门,视线里只有那个床上坐着的身影。
姜雨竹看着她,眼中的静谧仿佛能平复所有的不安。
“雨竹,你这是怎么了?刚刚经历了一场劫后余生,怎么又…”陈听语气里充满了不满与担忧,她的话语直截了当,却又透露出深深的关切。
姜雨竹对陈听的直爽不感到意外,轻声安抚:“听听,我没事,这次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
陈听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皱着眉头:“小小的意外?你现在都躺在医院里了,还小意外?”她叹了口气,语气软化,“真是吓死我了,雨竹。”
姜雨竹伸出手,轻轻握住陈听的手,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暖:“谢谢你,听听,有你这么关心我。”
陈听摇了摇头,那平日里的泼辣仿佛在这个安静的病房里被柔化:“哼,知道就好。以后可不能再有这种‘小意外’了。”
姜雨竹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我会小心的。”
裴景川的出现,就如同他一贯的作风,不声不响,却又决断有力。
门轻轻推开,他的身影在门框里显得格外挺拔。
他走进病房,视线直接锁定在床上的姜雨竹身上。
“雨竹,医生说你身体没什么问题,可以出院了。”裴景川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如他的眼神一般,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姜雨竹微微挑眉,她的声音依旧冷静:“这么快就办好了出院手续?”
裴景川轻轻点头,没有多言,走到床边,他的动作温柔而有力,轻轻地将她抱起。“休息是需要在家中进行的,这里的环境并不适合你彻底的休养。”
陈听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笑意,然而她的话语仍旧带着几分俏皮:“晚上我,请你们吃饭吧,就当是庆祝雨竹出院,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