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见顾蓁蓁答应的这么快，九歌胡乱的抹了一把脸，连连道谢，“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顾蓁蓁把她拉起来，“简单收拾一下我们现在过去。”
九歌实在太担心了，也就一时之间想不到其他。
一出门，看见众人的脸色，顾蓁蓁道，“在府上顾着小姐们，我出门一趟。”
众人虽然好奇，但也没有没眼力见的非要问清楚。
允川看起来像是都听到了似的，习武之人耳聪目明，更何况距离不算远。
顾蓁蓁看了一眼允川。
允川看了看九歌，然后道，“我留下来看顾。”
九歌眼底有些失望，但此刻也没有深究这个。
顾蓁蓁都没怎么收拾就跟着九歌出了门。
结果就到了赌坊，这么早赌坊内依然是人满为患，九歌率先下去然后问着一旁的人。
一个小二模样的男人偷偷下去了，没多会，顾蓁蓁就被请进了里面。
九歌一看到方二娘就立马哭了起来，“娘，你有没有事？”
方二娘眼神略有些埋怨，似乎是嫌弃九歌来的太晚了，害她在这里多待了一晚上。
九歌在伤心之余压根就没发现。
顾蓁蓁倒是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了。
风雪陪同着顾蓁蓁走到一旁坐了下来，看着面前体态发福的中年男人笑了笑，“你就是赌坊的那位杜老板？”
杜明看着顾蓁蓁的面容很是惊讶，想着这女子长得着实太好看了一些，一听她问话，声音也是如此悦耳好听。
立马嘿嘿笑了几声，“你是来买这老婆子的？”
顾蓁蓁嗯了一声。
“这老婆子的儿子在我这可欠了不少赌银，即便是这老婆子一个也是不够还的。”杜明上下打量着顾蓁蓁，瞧着她穿着的衣服都是上好的面料，头上虽然斜斜只插了一只簪子，但看起来也像是价格不菲，再看着顾蓁蓁身边站着的人也不像是寻常人。
虽然知道面前的女人不好惹，但杜明还是多看了两眼来。
“你说个数吧！”顾蓁蓁轻描淡写的开口。
杜明眼神深邃，想了想便狮子大开口，“五千两。”
顾蓁蓁都不免多看了杜明一眼，他还真敢要啊！五千两，这样的赌坊都可以买两三个了。
九歌一听五千两，一脸不可置信，“娘，他到底欠了多少银子啊！”
方二娘心虚不已，眼神乱飘，随即索性就哭嚎起来，“老婆子我命苦啊！儿子不管我了女儿也不管我了，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九歌被这样一噎，深感无力，她觉得自己的日子总算好过了些，可没想到竟然除了这么多的状况来。
九歌见顾蓁蓁一下一下的点着桌子似乎是在思考的样子，想着五千两就是十辈子当牛做马都还不起了，九歌咬咬牙，“不买了！”
顾蓁蓁看向九歌。
九歌坚决的开口道，“不买了。”
“你这逆女……你”方二娘震惊的看着她。
九歌哭够了，看着方二娘道，“娘，自小到大家里所有活计都是我在做，我把自己挣得所有银子都给你，即便你把我卖了，我还是一如既往的接济你们，我对你们掏心掏肺，无有不应，可如今，弟弟欠了那么多银子，我实在爱莫能助，你就留在这里吧！”
方二娘气急，“你这个不孝女，早知道你刚生下来就把你溺死了。”
“你以为你没想弄死我吗？”九歌冷笑连连，“我六岁的时候，你嫌我做事拖拉把我踹进湖里去，怕我没了没人替你做活计，你才把我捞出来的，你都忘记了吗？”
方二娘没想到那么久远的事情九歌都还记得，看着来硬的不行，立马服软了，“女儿啊！实在是没办法的事情啊！你弟弟是家里唯一的男丁，要靠他传宗接代啊！你就帮帮娘吧！娘这么大的岁数你忍心让我在这受尽折磨吗？”
九歌不忍心，可也没有办法，那是五千两啊！若是百十来两还好说，这么多银子这不是逼她吗？
眼见着九歌不松口，方二娘转而看着顾蓁蓁道，“顾夫人啊！你行行好！帮帮我们吧！你就看在九歌的面上，你以后别给她月银了，让她一辈子服侍你成不成？”
顾蓁蓁看了一眼风雪，风雪开口了，“我看你们还是老实些，说说实际的吧！”
杜明呵呵一笑，“说五千两就是五千两，若是不给，这老婆子是不会卖给你们的。”
“她不值五千两。”顾蓁蓁淡淡的开口，“如果杜老板没有诚意，那么此事就作罢！”说着就立马起身往外走去。
杜明没想到她二话不说就往外走。
九歌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方二娘，跟着顾蓁蓁走了。
顾蓁蓁坐进马车内，见九歌魂不守舍的样子，微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我不会不管的，只是这其中事情总要查一查的。”
“我知道的夫人。”九歌很是理解，“夫人心善，我知道夫人不会坐视不管，但他们的确是过分，肯定是想讹诈我们的，夫人若实在不行，还是不要管了。”
九歌垂着眼帘，“这么多年一直被家里拖累，我也实在是累了。”
顾蓁蓁没说话，一路安静的到了府上。
让九歌下去歇着去了。
允川立马就跟着顾蓁蓁身后，“夫人，九九歌，她……”
顾蓁蓁也没隐瞒，把事情告诉了允川，随即道，“允川，九歌定然不想让你插手不愿你看到她的狼狈，但却心底里也是希望你能陪着她的，所以这件事情你去查一查吧！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就像是故意设计的一样。”
不然方二娘怎么丝毫不见慌乱，而且杜明似乎在算计着什么，很有可能方赖子欠了赌银，杜明想要银子，这些人合谋也说不定，当然啦！这些都还只是顾蓁蓁的猜想。
顾蓁蓁不急，因为应该急的是他们而不是顾蓁蓁。
即便此事是真的，杜明也应该是很烦闷，毕竟方二娘在他手上可是没什么价值的，可换不了银子，若不抓住这次机会怕是要砸在手里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