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芸月叹了口气。
“你上次替你三姨办生日宴，让其他几个阿姨和舅舅羡慕得不行。”
“他们知道你能耐了，所以态度就变了。”
闻言，江扬苦笑着摇了摇头。
上次江扬替三姨办生日宴，那排面，那贺礼，几个阿姨和舅舅肯定眼红了。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特别是在一个大家族里。
这种事很常见。
“妈，这边周岁宴要给红包吗？”江扬好奇问了一句。
“要的。”
“一般包多少？”
“两百起步，看关系怎么样，好的话八九百。”
“我要不要给红包？”
“成家了都要给，不过你已经离婚，我不知道要不要给。”
“算了，我也包一个吧，不差这点钱。”
商定后，江扬陪张芸月聊到了傍晚，离开了医院。
夜晚，华灯初上。
一家高级餐厅，今晚再次被包场。
一辆迈巴赫GLS600停在餐厅门口，后座门开，一个玉树临风，丰神俊朗的年轻人走了下来。
江扬在餐厅经理的带领下走进了餐厅。
同样的位置，坐了两个人，一老一少。
“可以上菜了。”江扬坐下后，柴亦甫朝餐厅经理示意了一下。
随即，柴亦甫把目光落在江扬身上，用一种深邃的眸光打量起来。
江扬同样直勾勾地盯着这位柴家家主。
江扬调查过柴家。
他的目标柴沧海，是这位柴家家主柴亦甫的弟弟。
“江九少真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柴亦甫拿捏出一副长辈的口吻，夸了一句。
江扬耸耸肩，态度轻佻道：“大家都这么说，我都习惯了。”
柴亦甫淡然一笑。
在他看来，江九少这种轻浮的表现，只是一种伪装。
而一旁的柴辰烽却皱起了眉头。
就算你权势再大，也是个小辈。
在长者面前如此随意，而且那个人是他十分尊敬的父亲。
柴辰烽心里有些不爽。
但在父亲面前，他不敢僭越。
“江九少，有件事我很好奇。”柴亦甫看着江扬，再次开口道：“你为什么要帮吴家？”
“呵呵……”江扬咧嘴一笑，神秘道：“柴家主，你知不知道，我朋友都是怎么描述我的？”
“愿闻其详。”柴亦甫十分配合。
江扬脸不红心不跳，慨然道：“我朋友都说，我是个很有正义感，为人仗义，好打抱不平的人。”
“你们柴家仗势欺人，我有点看不过去。”
“所以就出手帮了点小忙。”
“江九少，你拿这种说辞来糊弄我们，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吗？”柴辰烽实在听不下去，直接出声驳斥。
能上位的人，哪个是善男信女。
江九少拿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当借口，分明是没把他们父子放在眼里。
柴亦甫侧目，看了柴辰烽一眼。
柴辰烽瘪了瘪嘴，不再出声。
“江九少，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柴亦甫咂了咂嘴，眸光灼灼地盯着江扬，“你针对我们柴家，有何目的？”
“巧了，我也有个问题想请教柴家主。”江扬不答反问。
柴亦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江扬嘴角一勾，说道：“你们柴家为什么要《明月九天鉴》？”
闻言，柴亦甫眼底掠过一抹微不可见的寒芒。
他垂目沉吟片刻后，抬头看向江扬，神色肃然道：“想要《明月九天鉴》的人，不只我们柴家。”
“你为什么要特别针对我们柴家？”
江扬一摊手，反问道：“柴家主怎么知道我只针对你们柴家？”
“……”柴亦甫面露讶然之色。
这个问题，他的确没想过。
不过，江九少这口气可真不小。
听这话的意思，他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果然，轻浮只是他的伪装。
从他话里话外的口气可以看出，这个年轻人骨子里藏着不可一世的傲气。
双方的谈话，没有实质性的收获，全都在互相试探。
一时间，陷入了僵持。
就在这时，大堂经理带着服务员，将一道道菜端上了桌。
“需要我留下服务吗？”大堂经理看向柴亦甫，请示道。
柴亦甫挥了挥手，大堂经理识趣地离开了。
“江九少别客气。”柴亦甫趁着酒菜上桌的机会，缓和一下气氛。
江扬给自己倒了杯酒，抿了一口，笑道：“好酒。”
“那就多喝点。”柴亦甫客气了一句。
双方都很有默契地将注意力放到酒菜上。
酒过三巡饭过五味，双方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柴亦甫话锋一转，忽然提到：“我听说江九少和陶文生陶老板联手了。”
江扬点了点头，“没错，我是和陶老板联手了。”
“江九少为什么和陶老板联手？”
江扬撇了撇嘴，有些无奈道：“除了他，没人要跟我联手。”
柴亦甫和柴辰烽同时一僵。
听江九少的语气，他们的联手仿佛就像小孩子找玩伴，看到路上有别的小朋友，他跑去问一句，我们可以一起玩吗？
然后两人就玩在了一起。
要说多草率就有多草率！
很快，柴亦甫和柴辰烽都回过神。
显然，江九少的说法敷衍的成分居多。
这家伙真是滴水不漏。
“那如果……”柴亦甫微微沉吟后，看着江扬，试探道：“我们柴家愿意跟你联手，江九少意下如何？”
“可以啊。”江扬展颜一笑，张开双手道：“柴家愿意跟我联手，我当然欢迎。”
“只要条件谈好，什么都好说。”江扬又补充了一句。
“什么条件？”柴亦甫压了压眉头。
江扬迎着柴亦甫的目光，浅笑道：“如果我们合作，那得到《明月九天鉴》之后，怎么分？”
柴亦甫深吸了一口气，陷入了沉默。
从江九少这个问题可以推断出，他和陶文生联手，是在《明月九天鉴》的最终归属达成了共识。
但柴亦甫不明白的是，《明月九天鉴》如何能“分”？
知道《明月九天鉴》秘密的人，是绝对不可能跟别人分享的。
江九少和陶文生能达成共识，显然有人并不知道《明月九天鉴》的秘密。
是江九少？还是陶文生？
心念及此，柴亦甫迫不及待问道：“江九少想怎么分？”
江扬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警惕问道：“还是之前的问题。”
“柴家为什么要《明月九天鉴》？”
柴亦甫眼眸微动，他心中暗暗感慨，这个江九少果然狡猾。
绕来绕去，又绕回到了原先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