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许寻的腰就被苏落狠狠拧了一把。
“别胡说八道。”
许寻泪眼汪汪的看着苏落:“行吧行吧,我不乱点鸳鸯谱了。不过,让他假装你男朋友的事情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毕竟他那么尊重你,如果你把事情的原委给他说了,他应该会配合你演戏的,这比我在外面找的那些不靠谱的小奶狗强多了。”
听到许寻最后这句话,苏落表情变得囧囧有神。
你还知道自己找的那些小奶狗不靠谱啊!!!
入夜。
回家的路上,苏落想了很久。
许寻说的对,肖良确实是一个帮她演戏的合适人选。
别的不说,至少以他的智商,在陆靳深面前应该不会穿帮。
坐在车里纠结了许久,苏落红唇紧抿,下定了决心。
“喂,是肖良吗?”
此时,陆氏私人医院中。
躺在病床上的陆奶奶指尖微微动了动。
营养液顺着她干瘦的手缓缓流入血管,勉强维持着她的生命。
病床前,王雅春和陆季宗坐在旁边,在看到老人苏醒后立刻围了上来。
老人眼眸此刻已经格外的浑浊,犹如一支将熄未熄的蜡烛,时明时灭。
“妈,您感觉怎么样,需不需要我们叫医生?”王雅春开口道。
陆奶奶摆了摆手:“不用,我昏迷多久了?”
王雅春和陆季宗对视了一眼。
陆季宗开口道:“整整两天了。”
“这么久了……”
陆奶奶沙哑的声音艰难的响起,她动了动身子,目光落在了自己儿子和儿媳的身上。
“靳深在吗?”
王雅春连忙道:“他早上来了一趟,不过那时您没醒,需要我现在把他喊过来吗?”
陆奶奶想了想,然后哑声道:“不用了,这件事我对你们说也可以……靳深和落落打算离婚的事情,你们应该还不知道吧?”
此言一出,王雅春和陆季宗表情同时一变。
“什么?他们要离婚???妈,您搞错了吧。”
王雅春的语气里是不可置信。
陆季宗也皱起了浓眉,他虽然常年在国外,但对家里的事情也是实时关心,但从未听说儿子和儿媳要离婚的消息。
看着两人错愕的表情,陆奶奶轻叹了口气。
“这件事他们已经秘密谋划很久了,恐怕等我走了以后就会直接去领离婚证。”
王雅春此刻已经站不住了。
“不可能!他们两人最近感情比以前好多了,这是我看在眼里的。落落那么喜欢靳深,现在靳深对她的态度也不断好转,两人的日子以后只会越过越好,怎么可能会选择离婚。妈,您是不是搞错了?”
“搞错?不,我不会搞错的。雅春,落落那孩子早已经心死了,你现在看到的恩爱不过是她演给你看的罢了。至于靳深现在对落落的好,虽然是出自他的真心,但可惜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说着,陆奶奶剧烈咳嗽起来,一旁的监测仪器也开始滴滴的作响。
但陆奶奶阻止了两人想要叫医生的动作。
“我没事。”
吸了几口氧气,咳嗽声渐渐止住。
“这件事,落落本想一直瞒着你们,直到她离开陆家。但老婆子我还是想在临走前做点什么,拉靳深一把,不然啊……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陆奶奶浑浊的眼睛看向窗外,看向陆家的方向。
“小一辈里,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们两个人。但是……你们两人要给我记住,如果落落执意要走,那也不要强留。只是有一点,那个叫唐云的女人,绝对不允许她进我们陆家的家门,否则我死不瞑目!咳咳!咳咳咳!!!”
病房里,生命体征的检测仪再次发出了警报。
等候在外面的医生大步走了进来。
王雅春和陆季宗退出了病房。
“我明天回家,找靳深谈一谈。”陆季宗皱起眉头,沉声道。
此时,陆家。
陆靳深看着苏落正在收拾行李箱,眉心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
“你在干什么?”
苏落抬起头,看了陆靳深一眼,然后淡淡道:“我要和你分居。”
“你说什么?”
陆靳深听到‘分居’两个字,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苏落站起身,视若无睹的和陆靳深擦肩而过,然后走到衣柜前拿出了她的几件常穿的衣服。
将衣服折叠整齐后,苏落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道:“陆先生,我有男朋友了,他可以等我和你离婚,但不想让我再和你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了。所以……如果爸妈……不对,是如果你的父母问起,你可以说我去朋友家玩几天。”
此言一出,整个卧室里的空气便仿佛凝固了一般。
温度降至冰点。
“你……有男朋友了?不,不可能,许寻给你找的那些男人……”
说到这里,陆靳深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薄唇瞬间绷了成一条没有血色的直线。
好在苏落正思索着还有什么东西需要收拾,并没有觉察到陆靳深的失言。
将最后一件物品塞入行李箱中后,苏落拍了拍手,站起身来。
“好了,陆靳深,该演的戏我还是会配合你演下去的,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走了,再见。”
说罢,苏落拉起了行李箱,起身向卧室门外走去。
而她的身后,男人深不见底的眸子似有滔天巨浪涌起,但却又被他死死压抑。
他,不相信!
“找个人跟着她。”
陆靳深拨通了一个电话,声音冷若寒冰。
低调奢华的别墅里,苏落的离开并没有引来太多的注意。
大家都以为这位少夫人只是有事出趟门而已。
而在苏落的身影消失在大门的那一刻,陆靳深突然觉得整栋别墅一下子空了许多。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书房里,第一条消息传到了陆靳深的手机上。
那是一张小区门口的抓拍照片,照片里,一男一女在路灯下相拥在一起。
而面对着镜头的女孩不是别人,正是离去的苏落。
第二张照片里,是两人十指相扣,向着一栋单元楼走去的背影。
此时,佣人正端着一盘宵夜准备送进书房。
然而还没等她敲响房门,房间里便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佣人被吓了一跳,不知所措的愣了片刻,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陆先生,您没事吧?”
下一秒,一道冷入骨髓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