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还是拨通了顾时嵩的电话,这段时间我和顾时嵩都没有联系,自从他回国去了一趟医院后,就再没见过了。
那边的电话很快接通了,反倒是我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小媳妇,怎么会主动给我打电话了?”顾时嵩的声音有些懒洋洋的,听起来好像还没有睡醒的样子,略带沙哑。
“你还没起床吗?”我问道。
“还没呢,我被软禁了。”顾时嵩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我脑子有点宕机的感觉,软禁?
我愣了几秒钟,有些不敢置信地问,“软禁?你被谁软禁了?”
顾时嵩无奈地叹气,然后就伸了一个懒腰,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后,答道,“当然是被我爸妈软禁了,他们现在非逼着我和孟欣欣在一起,我拒绝了,所以他们一气之下把我给软禁了。”
我没想到顾时嵩竟然还有这番遭遇,不过他爸妈之前就为了他性取向的事情,带他去看过精神科,可见顾家父母在掌控欲方面是很强的,而且用得手段也比较的极端。
怪不得这些天顾时嵩都没有出现,也没有联系过我。
“那你现在怎么办,还能出来吗?”我担心地问,主要是这么大个人了,还被软禁,听起来有点挺可怜的。
“暂时应该出不去,他们派了好几个人天天守着我,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进来,怎么了,你想我了?”顾时嵩虽然现在处境有点困难,但是丝毫听不出他压力大的感觉,依然是像之前那样,油腔滑调的,“要是小媳妇想我了,我就是挖地洞都要挖出去见你!”
我满头黑线,真是一个不正经的家伙。
既然他现在都被软禁了,那么我找他帮忙的事,很可能帮不了,我思考了一下打算不说了,反而是问起了孟欣欣的事情,“孟欣欣的伤好了吗?她什么时候回的国?”
“她早就好了,跟我差不多时间回国的,她就是个跟屁虫,烦死我了。”一说到孟欣欣,顾时嵩的语气就变得不耐烦起来,充满了无奈。
“能遇到这么一个真心喜欢你的女人不容易,你不用这样拒之千里,家里父母赞同的话,肯定是觉得你们比较合适。”我诚心地劝了几句,这是从顾时嵩的利益出发给出的劝告。
我的话音刚落,顾时嵩就反问我,“那我也是真心喜欢你,你考虑接受我吗?遇到我这么喜欢你的男人也不容易,小媳妇。”
“算了算了,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决定,我没什么事,就是突然想起了你,问候一下。”我一听到顾时嵩说这种话就头疼,立马转移了话题,免得他继续顺着这个话题胡说八道下去。
顾时嵩却不肯挂电话,开始缠着我聊天。
我应付了几句后,单方面挂了电话。
看着已经挂点的页面,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也行不通了,看来我以后得想想其他办法来治疗,如果实在没有孩子,我也考虑领养一个,只是必须要经济条件允许才行。
——
我没想到的是,更大的麻烦很快就来了。
我妈本来已经可以考虑出院,而我爸和我大伯一直在苦苦地瞒着她,断绝了一切能让她得知公司情况的途径,甚至医院的护士医生都帮忙隐瞒着。
就在我妈即将出院的前一天,我却忽然接到了周晏礼的电话。
“舒晚意,你现在立马来一趟医院!”周晏礼的声音格外的严肃急促,我很少听到他有这样的情绪,再加上是要我去医院,我的心顿时就悬了起来。
“怎么了?”我连忙问。
“阿姨出了点问题,你先过来,我没时间和你在电话里说,你来了就知道了!”周晏礼没有和我多说,随即就挂断了电话。
此时正是下午四点左右,我正在我爸妈的房间里,想要亲手替他们整理一下房间,明天我妈就回来了,肯定要多休息。
我的手有些颤抖起来,一种极度的不安涌上心头,连脚步都变得趔趄起来,我跌跌撞撞地跑下了楼,来不及叫小李,我自己开车以最快的速度冲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后,我第一时间就赶到了我妈的病房,却没有看到我妈的身影,病房里空无一人,有种让人恐慌的空寂感。
有个护士走了进来,她认识我,便告诉我,我妈又推进了抢救室,情况可能不太好。
“如果要二次手术的话,可能会风险更大,不过你要相信周医生,一定不会让你妈妈有生命危险的!”护士安慰着我。
我整个人都麻了,脑子里空白一片,完全想不清为什么已经快要出院的母亲,突然又要抢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焦急地问护士,“请问怎么会突然这样,我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护士摇摇头,“没有发生什么事,就是忽然情绪很激动,然后心脏不舒服陷入了昏迷,就送去抢救了。”
我蒙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就突然情绪激动,不可能,我唯一能够想到的事情就是她知道了公司的事情。
我一边往抢救室跑,一边给我爸打了个电话。
“爸,你和我妈说过公司的事情吗?”电话一接通,我就赶紧开口问道。
“没有,你大伯也没和她多联系,我连医院都不敢多去,就怕露馅,怎么了?”我爸听出了我语气里的焦急,也紧张地问。
我因为在跑步而喘着气,说话也有点上气不接下气,“我妈又抢救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爸,你、你快点过来一趟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因为我是真的很害怕,我需要我爸过来陪着我,一起面对眼前的各种可能性。
我爸一听到我妈又送去抢救了,话都没说就挂了电话,我知道他一定是在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我则是守在抢救室的门口,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感,不知不觉竟然湿了眼眶,双腿也是没有任何力气,挪到了一张椅子上勉强坐好后,就开始替我妈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