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杳接完顾云邺的电话，径直推门而入。
看到面试室里的端木溪时，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
她还真不知道端木溪也来面试了。
“姜杳！”
端木溪声线不受控制地拔高，“怎么会是你！？”
看到姜杳在面试官的位置上落座，端木溪的眼神阴沉得吓人。
居然真是姜杳！
她掐了掐冰凉的指尖，强迫自己冷静，“她……她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姜杳无辜地眨了眨眼，“这里不是面试室？”
“没错。”徐主任推了推眼镜，开玩笑道，“我们院长特邀姜小姐来面试实习生，姜小姐的话语权比我们这几个老骨头大多喽！”
端木溪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唇，“是，是么。”
姜杳看了眼端木溪的简历。
微笑，“简历做得挺不错的，在三甲医院实习过？”
端木溪面露不屑鄙夷之色，“嗯，姜小姐平时应该也接触不到三甲医院这个级别吧？”
“噗——”
陈主任一口热茶没来得及咽下去，直接喷了出来，“咳咳咳！”
什么玩意儿？
姜杳接触不到三甲医院这个级别？
济和可是比三甲医院还牛逼的存在，她把济和放在什么位置了？？
不仅是陈主任，其他几人也都茫然地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
拆开来每个字他们都认识，怎么合在一起就听不懂了呢？
说的是华夏语吗？好小众的语言。
不确定，再听听。
姜杳平静地点了点头，合上简历，“看来，在三甲医院实习过的经历很让你骄傲。”
“即便因为不负责任，抢救不及时，致死患者大出血死亡。”
端木溪脸上得意的表情一僵。
姜杳怎么会知道？
她爸和她哥明明已经花钱把这件事给压下来了！
端木溪甚至觉得那个穷鬼患者就该死，浑身一股难闻的汗臭味！
她爸可是给那个穷鬼家属赔偿了整整两百万！
对端木溪来说，两百万只够买一个限量款包包，赔偿的两百万不像是过错方的补偿，更像是上层阶级高高在上的施舍。
已经赔钱了，还要怎样？
不就是想要钱么？
她给就是了！
拿了她的钱，就应该对她感恩戴德！
姜杳讥诮地弯了弯唇，“端木小姐也在药房工作过？”
端木溪脸色一变。
下一秒，少女慢吞吞张口，“给病人开错药方，导致有过敏史的病人服用大剂量的刺激性药物，当天抢救无效死亡。”
面试室里瞬间鸦雀无声。
陈主任等人听着姜杳平静到诡异的语气，顿觉一阵毛骨悚然。
端木溪的两段实习经历居然害死过两个人！？
这两起事故，任何一件放在普通医生身上，都可以轻而易举地葬送对方的事业！
可端木溪竟然还好端端地站在他们面前——
面试实习医生。
即便害死两条活生生的人命，但这对端木溪造成不了半点影响。
陈主任是端木舟的研究生导师，带过端木舟很长一段时间，他想了想，还是问，“你哥知道你害死了两条人命么？”
怎么不知道？
就是她哥出面帮她压下去的。
话到嘴边，但端木溪却一句话都不敢说，“我哥……”
陈主任眼中划过一抹失望之色。
看来是知道的。
徐主任不可思议道，“你们学校难道没有教会你什么是医生的职责吗？你还记得希波克拉底誓言吗？”
端木溪不耐地皱了皱眉。
希波克拉底誓言那么长，谁能记得住。
“我……”端木溪咬牙，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额头渗出冰凉的冷汗，“我，我忘了。”
她都要恨死姜杳了！
都怪姜杳！
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她还提起来干什么？
不就是想故意为难她么！？
端木溪攥紧掌心，恨恨道，“姜杳，你公报私仇！”
“是么。”姜杳淡淡说，“我们有私仇？抱歉，我记不太清楚，不过可以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你可以离开了。”
想了想，姜杳漫不经心弯了弯唇，“对了，不用等结果。”
端木溪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
她看向陈主任，娇美的年轻面庞完全看不出害死过两条人命，“你们就让她这么胡闹吗？简直疯了！”
陈主任态度冷了许多，“胡闹的应该是仗着背景有恃无恐的端木小姐。”
“我们医院绝不会录用端木小姐这样害死过两条人命……或者更多人命的人。”陈主任面无表情道。
端木溪脸色一变，“什么意思？”
徐主任看不下去了，毫不留情地直接道，“意思就是我们帝都医院不欢迎你，你爱去哪凉快去哪凉快，别再出来害人了！”
陈主任松了口气。
还是徐主任这张嘴厉害啊！
可把他给憋死了。
陈主任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端木溪表情僵硬，精致娇美的面上一片火辣辣的疼。
“可是，我哥说过……”她勉强扯了扯嘴唇，眼里满是“陈主任拿好处不办事”的不满情绪，“他和陈主任打过招呼，让您多照顾照顾我啊。”
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
她笑了笑，又继续说，“陈主任是我哥的恩师，也相当于是我半个恩师，只要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端木家不会少了您的好处。”
陈主任：“……”
特么的。
这个端木溪脑子有泡吧？这不摆明了想害他？
“你特么少血口喷人了！”
饶是好脾气，陈主任也被气得额头青筋突突直跳，“你哥是给我发过微信，我看在他是我学生的面上答应给你表现机会，但你特么都害死两条人命了，哪家医院敢招你这种毒瘤？”
端木溪直接被骂懵了。
脑子嗡嗡的，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