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杳闻声抬眸。
黄薇薇早已扭着水蛇腰迎上去,她抚摸鬓边秀发,红唇一勾,夹着嗓子道,“傅总还记得人家嘛~”
在场所有人瞬间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不过黄薇薇和傅氏总裁有关系,这是他们没想到的。
夏芝芝觉得黄薇薇那张泥塑似的脸辣眼睛,连忙回头看了眼姜杳的盛世美颜——
她长叹一声,“啊,舒服了。”
姜杳慢吞吞看她,“怎么了?”
夏芝芝隐晦地笑了笑,“这黄薇薇干爹遍地走,没想到傅总这样矜贵的豪门阔少居然能看上她,这样看来傅总的品味也不怎么高嘛,真是白瞎了一张帅脸……”
“不过傅总看起来就是个多情浪荡子,也不奇怪。”
姜杳弯了弯唇。
听别人说傅昀尘坏话,还是挺有意思。
她抬起浅色猫瞳,视线撞进傅昀尘无奈宠溺的神情。
傅昀尘无奈叹气。
他又不聋。
夏芝芝声音那么大,他听不见才是怪哉。
又是风评被害的一天。
最可气的是,小朋友还无动于衷,也不知道帮他说两句话。
黄薇薇正卖弄自己卖弄得起劲儿,见傅昀尘嘴角溢出一丝笑意,她心底一喜,大着胆子扭腰贴近傅昀尘,“傅总,讨厌~”
在黄薇薇凑近的一瞬间,刺鼻的香味扑来,傅昀尘一阵反胃。
他大步跨到姜杳身边,懒散扬眉,“哥哥都要被揩油了,小朋友也不知道来帮帮哥哥?嗯?”
低哑的声调拖长,勾人至极。
姜杳慢条斯理地瞥他一眼,“男狐狸精。”
“哥哥可没勾人。”傅昀尘弯腰,狭长多情的桃花眼弯起温柔的弧度,他喉间溢出一声低笑,“还是说,杳杳被哥哥勾到了?”
“……”
话音落地,周遭嘈杂的气氛瞬间凝滞。
安静得可怕。
所有人呆滞地看着傅昀尘亲昵地抚摸姜杳导师的秀发,神情温柔宠溺。
傅总……和姜杳导师是什么关系?
不同于学员偷摸地看,导师们本就坐在同一张餐桌上,抬头就能看到俊美如天神的男人对姜杳不加掩饰的偏爱和宠溺。
夏芝芝心里在尖叫,面上不动声色地八卦,“傅总和杳杳……?”
姜杳:“……”
她淡淡撇开傅昀尘修长漂亮的手,咬了口蜂蜜松饼,“没什么关系。”
傅昀尘在姜杳身旁坐下。
也不生气,上挑的桃花眼漫不经心瞥了眼一脸黯淡的郁辞,殷红的薄唇勾了勾,“小朋友,哥哥的脖子是白咬的?”
“!?”
夏芝芝眼睛瞬间瞪大。
什么!
都到啃脖子了?好刺激……
夏芝芝正要问,只听见一道刺耳的“咔擦”声。
循声望去,郁辞淡淡把断成两截的筷子扔进垃圾桶,“我记得,姜杳导师还没成年。”
音色很冷——
犹如凝结成冰的寒湖,伤人刺骨。
夏芝芝顿时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黄薇薇却像是没察觉到微妙的气氛,她扭腰作势要在傅昀尘身旁坐下,“傅总,不介意人家坐你旁边吧?”
“介意。”
傅昀尘笑意微敛,矜贵摄人的气质拒人于千里之外,丝毫不见方才的温柔宠溺,“我家小朋友会不高兴。”
黄薇薇脸色一僵。
她攥紧手心,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但是好不容易有和傅昀尘接触的机会,黄薇薇不可能放弃,她脸上挤出笑,转身在陆嘉年旁边坐下。
陆嘉年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
但到底没说什么。
傅昀尘慢条斯理地瞥了眼郁辞,精致冷白的面上一片意味深长的笑意,“是没成年,但总有成年的一天。”
郁辞脸色彻底冷了下去。
他抿唇,“是么,那时候傅总年纪也不小了吧?”
句句带刺。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郁辞对傅昀尘的敌意。
夏芝芝和陆嘉年意味深长地看向姜杳。
啧。
活的修罗场啊!
也正常,毕竟姜杳这张脸——
美!
是纯粹的美!
毫不夸张地说,仙女都不一定有她美!
陆嘉年虽然清心寡欲,但他也是个男人。要说他对姜杳没想法,那肯定是骗人的……但他有自知之明。
他配不上姜杳。
傅昀尘戴上手套,一边剥虾壳,一边淡淡挡住郁辞的攻势,“还行,我现在二十三,再过几年也等得起。”
空气又彻底安静下来。
傅昀尘把剥好的虾肉放到姜杳碗里,语气自然,“小朋友多吃点,又瘦了。”
“噗咳咳——”
夏芝芝差点被水噎死。
傅昀尘亲自给人剥虾?
传出去谁信啊!
傅氏太子爷在圈子里一向神秘,矜贵、懒散、洁癖,偏偏生了一双撩人桃花眼,有多少女人自荐枕席又折戟而归?夏芝芝都数不清了。
结果,傅昀尘居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亲自给姜杳剥虾?
姜杳声音平静,“不喜欢,拿走。”
夏芝芝:“!”
居然敢拒绝傅总!?
黄薇薇更是毫不留情地嘲讽出声,“姜杳,傅总亲自给你剥虾,那是你的福气,你拒绝傅总,这不就是打傅总的脸么!”
黄薇薇暗嗤,装高傲个什么劲儿啊?
等傅总腻了她,姜杳这个贱人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姜杳似笑非笑觑了眼她。
茶棕色的猫瞳微眨,微光明灭,“是么。”
柔软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过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傅昀尘脸上没什么笑意了,声调淡淡,“我家小朋友挑食,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操心。”
“打脸?”傅昀尘懒散挑眉,漫不经心道,“只要我家小朋友高兴,把我脸打肿都行。”
“我没打过你。”
姜杳觉得风评被害。
傅昀尘低笑,觉得他家杳杳怎么看怎么可爱,他故意说,“你咬过我。”
姜杳:“……”
怎么听起来有点不正经?
傅昀尘笑意不达眼底,“谁敢欺负我家小朋友,就是和我傅昀尘过不去。”
他特地来这一趟,就是怕有不长眼的欺负了姜杳。
还真被他逮到一个。
黄薇薇脸色僵硬,这下是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她攥紧掌心,姜杳这个贱人不过是长得漂亮了一点……还有什么特殊的!?
“嘶——”
这时,场上有人倒抽一口冷气,“顾氏集团的总裁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