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月考前，姜如珠总算东拼西凑把五百万打到了姜杳卡上。
【检测到宿主已完成二星任务。】
【叮——任务奖励已到账。】
系统任务完成的提示音响起。
姜杳没什么情绪，只是眉眼要松展了些。
系统目瞪口呆。
想不通宿主是怎么在这么短时间内赚到这么多钱的。
尤其是，这钱全来自姜如珠。
随着生命值冲破合格线，姜杳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面色肉眼可见地红润了许多。
鼻子好像……变翘了一点点，眼睛也变得更大了些，虽然只是细微的差别，可在这张过于平淡的脸上也显得格外明显。
说不上来是哪里变化，可就叫人直观地觉得少女变美了许多。
姜杳打开手机，好友列表空荡荡的，只有戚宴一个。
她把电脑的钱转到戚宴卡上后没多久，戚宴慢悠悠发来一个“？”。
姜杳：【还你的。】
戚宴：【我缺这点钱？】
姜杳都能想象出来戚宴打字时拽得二五八万的欠揍模样。
懒得理他。姜杳刚要息屏，就看到聊天框弹出来一条语音。
她点开，就听到戚宴那头嘈杂的背景音，几秒后安静了点，少年散漫的声音压着淡淡闷笑，准确无误地从听筒传来，“姜杳，生日快乐。”
姜杳一愣。
她看向手机屏幕。
不小心点到手机自带的“贱笑”表情，指尖一松，发送。
姜杳：“……”操。
下一秒，戚宴的语音通话弹了过来。
“姜杳，你什么意思？老子很好笑吗？”接通，微微聒噪的电流声中，少年委屈的，质问的语调一点点变得清晰。
姜杳慢吞吞眨了下眼，“不是。点错了。”
她又说，“你那边很吵。”
少年安静下来，几秒后，他身后的嘈杂声一股脑地消失了，姜杳听到戚宴说，“现在呢？”
“还好。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生日？”姜杳平静问。
“……我就是知道。”少年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他语气渐凶，“好了，我还有事，不跟你说了。”
电话被挂断了。
姜杳慢条斯理地挑了下眉梢。
她垂了垂眼，良久，唇角勾起一个幽深莫测的微笑。
姜家这时候应该很热闹吧？
……
作为这场生日宴会的主角，姜如珠符合期待地万众瞩目出现。
她环视了一周，没见到那个小贱人，顿时眉心一蹙，莫名有种惴惴不安感，“那个野种呢？”
张榕晴自然知道姜如珠说的是姜杳，语气轻蔑，冷笑，“谁顾得上她，一大早上就没见到人影了，跟她那个早死的妈一样让人不省心！”
下一秒旋即笑开，“沈家也来人了，沈老爷子对你很满意，这次月考成绩出来之后你好好表现，和墨辰的婚约十有八九就是你的了。”
听到这话，姜如珠总算放下心来。
可心下仍是惴惴，总觉得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这会姜家前厅已经来了不少人。
姜樾自然不会缺席从小疼到大的妹妹生日。
他温柔地把精心准备的礼物送给姜如珠，“礼物，小公主生日快乐。”
姜樾本就生得帅气，这么宠溺一笑，不少小姑娘都看红了脸，当即对姜如珠投去羡慕的眼神。
有个这么帅气还宠妹妹的哥哥真好啊！
姜如珠暗自得意，“谢谢哥哥~”
“这礼物樾哥提前一个多月就开始准备了，啧，妹控真可怕！”一个黄毛道。
旁边立刻有人接话：
“我要是有如珠这样的妹妹，也要当成心肝宠！”
这些平素心高气傲的公子哥们对姜如珠倒也不算真心实意，说这话主要还是看在姜樾的面子上。
“是啊……不像那个姜杳……”忽然有人提起姜杳，语气中满是轻蔑。
空气一下子诡异地安静下来。
简直落针可闻。
“你什么意思。”姜樾面无表情说。
那人半点没察觉到姜樾语气中的异样，嘲讽道，“有那么个乡巴佬妹妹，不就是丢我们樾哥的脸嘛！”
听到姜杳被贬低，姜如珠内心十分畅快。
嘴角的笑意不受控制地扩大许多。
但在看到姜樾铁青的脸时，姜如珠脸色一白，心底愈加不安，“哥哥……”
姜樾极冷漠地抬眼。
“你他妈再给老子说一遍。”姜樾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胸腔中翻涌着怒火，面上气笑，“姜杳丢谁的脸了？”
没人注意到姜樾是何时动手的。
等众人回过神时，姜樾已经把那人摁在地上捶了，面色冷戾，眸中翻涌着晦暗的情绪，叫人忍不住足底生寒！
“嘴这么臭，你他妈吃屎了？姜杳也是你这狗杂种能说的？再让我听到你说她一句，老子他妈弄死你！”
少年脸上总带着三两分的笑意，最生气时也不过是冷着脸不发一言，他很少这样情绪外露。
最起码，没人见过姜樾这般戾气横生的一面。
众人只以为姜如珠是他的软肋，却不知姜樾竟将那个乡下的养女看得那么重，所以他们才敢肆无忌惮地轻贱姜杳。
姜如珠面上不显，可内心却被巨大的恐慌不安笼罩，她隐隐觉得有什么彻底脱离了她的掌控。
“姜樾。”
在无数嘈杂的声音中，少女清冷平淡的声音清晰地传到姜樾耳中。
姜樾理智渐渐回归，他抿了抿唇，看向站在门口的少女。
顺着姜樾的视线，众人也齐齐抬头看去。
在刺眼的白炽灯下，即便已经加过生命值，少女的脸色却仍然呈现一种不健康的、寡淡的惨白。
她懒懒抬了抬眉眼，“这是怎么了。”
姜杳语气随意，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她压根不懂这场闹剧是以她为中心展开。
因为在姜杳的认知里，姜樾不可能会为了别人口头冒犯她几句而和别人打架。
只有姜樾知道，她不是那些人口中的“从乡下来的养女”，她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他们有着这世上最亲密的血缘羁绊。
姜樾微微恍惚。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姜杳变漂亮了许多。
身形也抽条纤细了些。
少女嘴角勾着淡淡的弧度，茶棕色瞳眸泛着动人而耀眼的微光，粉润的嘴唇烦躁地微微抿了起来。
姜杳皮肤白，穿上缀着小碎花的绿色长裙，莫名给人种圆润的、娇憨的可爱感。
她慢吞吞地眨了眨眼。
姜樾突然紧张起来，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能让他更自在些。
可少女一眼都没看他。一眼都没有。
姜樾下意识忽略心尖怪异的失落感，“……姜杳。”
少女疑惑地“嗯”了声，她并不想介入这场闹剧，但想到即将发生的一场由她主导的闹剧，少女好心情地弯了弯唇：
“对了，月考成绩出来了哦，记得查收。”
很应景的，话落的瞬间，所有人的手机弹出一条未读新消息。
众人无暇再去围观这场闹剧。
点开成绩单，然后讨论，或是嘲笑。
姜杳了无趣味地垂眸，会大吃一惊吧，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