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他的救命之恩,他伪造了她身份已经算是一件小事了,她要是计较那她就太忘恩负义了。
她不是很在意地回,“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回京城?”
裴行之低眸哄着她,“你伤的太严重了一点,还需要在医院里面好好配合医院做检查,再疗养一段时间。”
复杂的情绪揉成一团,她没有强行非要离开,“那能不能通知一下我哥哥还有聆之?”
靳寒年她不确定这么长的时间会不会改变,但是她确定她哥哥还有聆之一定不会变的。
他们知道他要是失踪或者死亡,那该有多伤心。
裴行之看着那虚弱苍白的祁雾,和五年前那明媚的少女几乎是截然两个不同的模样,微微叹了一口气,不忍心拒绝,“好,你先配合医生好好检查,我会想办法通知他们的。”
最近一段时间,祁雾非常积极的配合医生的治疗,在这段时间里面,裴行之还带着她的女儿来看望过她。
她的女儿叫做裴一诺,小名叫做诺诺。
为什么是和裴行之姓呢,裴行之是这么给她解释的,为了给孩子一个健康的童年,而且孩子出门也需要身份,就随了他的姓了。
孩子大概他经常带她过来,一诺看见她醒来,咬着嘴巴很是很惊喜,“妈咪,你这个小懒虫终于醒来了,爸爸说妈妈爱睡懒觉,只要我经常来给妈咪讲故事,妈咪就会醒的。”
祁雾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长得和她有点像,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
看得出来裴行之也非常的宠爱她,身上有股小公主的气质,带有一点点童话般的天真。
甚至她也看得出来,孩子非常地黏裴行之。
裴行之半蹲下来摸了摸一诺的发丝,微笑着,“你先自己找护士姐姐玩一会儿好不好?爸爸要和妈妈说会儿话。”
一诺乖巧地点了点头,还在裴行之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好的,爸爸,我在外面等你。”
孩子出去后,裴行之在床边坐下,握着她的手臂,
“你不会怪我一切都是在自作主张吧?”
祁雾低下视线,没说话,裴行之也只是淡淡笑了一下,自顾自地说着,
“当年医生说你活下来的机会很渺茫,我想对他们来说,比起直面你的死亡,或许让他们怀揣着一点点的希望更好。”
“如今,你真的醒了过来,他们知道之后很高兴,说很快就会过来找你的。”
祁雾抿了抿唇,千言万语最终只凝聚成了一句,“多谢你。”
“你不用谢我,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好好的把伤养好,其他的你什么都不用想。”
……………………
又过了几天,叶聆之和祁琛出现在疗养院里面,对他们来说已经过去了五年,但是对祁雾来说,过去的一切仿佛还是昨天发生的事情。
孩子生病无人照料,她自己还莫名其妙的被车撞,她这会儿看见祁琛,整个人仿佛一下子就找到了依靠。
“哥哥……”
祁琛有点心疼地看着她,“没事了,一切都已经没事了。”
叶聆之觉得自己眼窝子也挺浅的,这兄妹相认的场面她莫名有点想哭。
祁雾和祁琛说完话又和叶聆之说话,自始至终都像是没有看见靳寒年一般。
这五年来的等待,叶聆之也是看在眼里的,这会儿看靳寒年这眼巴巴地待在一旁,像是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可怜巴巴地等着垂帘,她貌似又有点于心不忍。
轻咳了一声,开了口,“雾子,靳寒年也一起过来了。”
叶聆之开口之后,祁雾的视线才总算是落在了靳寒年的身上,她的小眼珠子转了一圈,漫不经心地开口,
“哦,他是谁啊,我该认识吗?”
祁琛,“……”
叶聆之,“……”
她微微怔了一下,“这是失忆了?”
这个祁琛也不太好说,至少祁雾是能够记得他的。
靳寒年却是如遭雷劈一般,不可置信地看着祁雾,“你……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祁雾顶着一张惨白而又无辜的脸,真的很难让人无法相信她这是假装的。
“不认识。”
靳寒年忍住像是要寸寸裂开的心脏,问她,“你要是不认识我,那你的孩子哪里来的?”
祁雾好笑地看着他,“我的孩子有爸爸是裴行之和你有什么关系?”
靳寒年,“……”
她竟然说他的孩子是裴行之的。
她怎么可以说他的孩子是裴行之的。
他只感觉到心脏里面一阵又一阵的钝痛从中心的位置往外面蔓延。
他耐着性子给祁雾说,“这个孩子是我的。”
祁雾简单“哦”了一声,不说相信也没说不相信,“既然你说孩子是你的,那我问你,孩子具体是什么时候出生的,孩子身上都有什么记号没有?”
靳寒年,“……”
孩子出生的时候不在,他倒是知道孩子是什么时候出生的,但是孩子他连模样都没有看见,她就已经带着孩子掉进了河里面。
祁雾见靳寒年不说话,皮笑肉不笑地开口,“你说不出来吧,既然说不出来,那你怎么能说是我孩子的爸爸呢?”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不过看在你来探望我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眼看靳寒年的情绪有点不太对劲,祁琛连忙把人给拉了出去。
“你先冷静一点,不管怎么说雾子才刚刚醒来,也许是当时出的车祸导致她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你不是说过,只要她能回来,就算她不肯原谅你你都能接受吗?现在她只是不记得你罢了,你要是好好表现说不定她就原谅你了。”
在祁琛的心目中,比起靳寒年,自然是他的妹妹更重要了。
就算是祁雾一辈子都不记得靳寒年,只要她能活得开心就行了。
靳寒年抿了抿唇,“我想带她回京城。”
祁琛立刻阻止了他,“现在她可不叫祁雾,也不是你的妻子,你要想带她回京城,可需要裴行之的同意,她现在的身份是裴行之的妻子,裴行之是她的监护人。”
靳寒年,“……”
靳寒年从未感觉如此无措过,好不容易等来的希望,最后却告诉他,压根就不记得他了,甚至现在的身份还是别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