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什么时候你也开始骗我了?

聆之,什么时候你也开始骗我了?你应该很了解我才对,我如果不是已经有了答案怎么会给你打电话?”

叶聆之微微沉默了一下,“祁琛哥哥,你知道了,我也是刚刚才知道雾子居然会这么做,她要走,并没有告诉我。”

那天试婚纱的时候,她要走的一点点迹象都没有。

男人又追问了一句,

“你什么都不知道?”

“祁琛哥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叶聆之刚把话说完,祁琛就把电话给挂了,即使祁琛什么都没说,她也敏锐的感觉到,祁琛生气了。

她难免有几分头疼。

想要瞒着祁琛,结果这不到二十四小时,祁琛哥哥就知道了。

祁琛挂断电话后,给白蔹薇打了一个电话,让她立刻把白景行压过来。

白蔹薇一阵心惊肉跳的。

白景行干的事情她也是等事情发酵完之后才知道,她完全没有想到白景行居然敢先斩后奏。

她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当即把白景行骂了一顿,谁之白景行竟然回复她说,她和祁琛让他好好保护祁雾,一切都以祁雾意愿为先,他也是只是按照吩咐办事。

当时她差点没有气得晕过去。

但按照白景行的说法,他的的确确是听从了他们的命令,一切以祁雾的意愿为主。

当白蔹薇将这件事情告诉祁琛的时候,如果不是因为祁琛还躺在病床上,这一脚非得踹在他的身上。

祁琛一向喜怒不怎么形于色,这一次生气到直接把拿起一个玻璃杯朝着白景行给扔了过去,

“我让你保护我的妹妹,她要走你居然都提前告诉我?”

玻璃杯砸碎了他的额头,血迹顺着额头滴落下来,白景行默默地擦了一下血迹,淡淡开口,“是大小姐不允许我告诉任何人的。”

祁琛冷笑了一声,“我是不是还要为你的衷心鼓掌?”

白景行低垂着视线,没有回应。

祁琛知道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再去责怪任何人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他问,“妹妹在什么地方?”

白景行,“祁少,我真的不知道祁小姐在怎么地方,我只负责掩护她离开,剩下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做的决定。”

祁琛抿着唇,很长时间没有开口,他从未想过他一心护着的妹妹,居然有一天会成长到这个地步。

小时候打雷的时候都会害怕,但是现在她都已经敢一个人定制了出逃计划,甚至没有任何人知道。

“一定要找到她!!!”

如果她过的这么不开心,这么想离开,他不会阻拦,但是至少他要知道她是否安好。

白景行微微沉默了一下,还是应了一声,“是。”

一整个星期没有任何的线索。

在这一个星期里面,靳寒年都会做梦,他会梦见祁雾。

可是每次祁雾只是眼神冰冷地看着他,再也不见往日里的爱慕和期待。

视线往下,腹部平坦如初。

他还没问出口,就听她淡淡凉凉的嗓音,“不用看了,孩子已经拿掉了。”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利剑,扎进了他的胸膛,在他的想象之中,他已经模拟了无数遍,他以为自己已经能够承受得住,不曾想到,那尖锐的疼痛还是要比想象中更加深刻。

半晌后,男人沙哑地开口,“好,我知道了,”

“跟我回去。”

此时此刻眼神执拗的可怕。

“我不可能会回去的,我不可能会和一个骗子生活一辈子,我不能接受,也不会再爱你。”

她一脸冷漠地看着他,扔下这句话转身就准备离开。

他看着她的背影,想也不想地跟了上去,从后面一把将她抱住,紧紧地抱住,像是溺水者抱着最后的浮木,怎么都不愿意放手。

无论如何他都只想要祁雾回到他的身边。

“别走!别走好吗?”

他从未这么低声下气过,但在此时此刻,他竟然卑微到了骨子里面。

她挣脱他的怀抱,她不让他抱她,她让他离她远一点。

可是他清楚,如果他就这么放手了,那么他就会永远也抓不住她的手。

“我不会放手的,你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会松开的。”

两个人就这么吵着架,吵着吵着,她就不知道怎么退到街上去了,一辆过往的机车就这么呼啸而过,将她整个人都撞翻在地,刹那间鲜血直流。

在那一瞬间他只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猝不及防的发生,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他还没消化眼前发生的变故,人已经两步跨到她的身侧将她抱起,低哑的嗓音净是惶恐,“雾子,不要,你不会出事的,我马上叫救护车,你不会出事的……”

一向冷静的他,这会儿连话都说得磕磕碰碰,他从未这么恐慌过,一种彻底失去她的恐慌,仿佛将心脏都要撕扯下来。

女人的身上流了很多的血,她紧紧地揪着他的衣袖,一字一句,“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的。”

绝情而又清晰的声音响在耳畔,眼睛蓦然睁开,入目的是满室的黑暗,在意识回到脑海中时,他就已经起身打开了灯。

他抓着头发,急促的呼吸,在安静的夜里那么明显。

她那绝情的话,还有她身上流的血,就像是一场梦魇一样在他眼前萦绕,挥之不去。

他颤抖着双手,弧度很大地打开抽屉,从抽屉里面找出一包烟,然后点燃,大概是因为梦魇太过心有余悸,他点了好几次,才将烟点燃。

重重地吸了一口,浓烟包裹着肺部,那种极致的麻木感终于令他稍微清醒了一点。

只是做梦而已,她不会死的。

他一定会找到她的。

静静地抽完一根烟,才起身掀开被子去了浴室,拧开花洒,冰凉的水从头顶浇灌而下,每一滴水都刺激着他的神经。

一直到他的神经麻木。

等洗完澡,才发现这会儿不过是凌晨三点,只是因为那可怕的梦魇,他这会儿再无睡意。

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去什么地方。

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和茫然感笼罩在他的头顶,他甚至不敢闭上眼睛。

总觉得一闭上眼睛,就会看见她那满身是血的模样,更害怕自己睁开眼睛之后,那满室的黑暗寂静像是一座空坟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