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雾点了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
“不过这会儿佣人们都已经下班回去休息了,婚纱得你来帮我穿上。”
靳寒年没意见。
在帮她穿婚纱的过程之中,难免会碰触到她的肌肤。
他甚至都不知道是不是祁雾故意勾引他的,他的呼吸渐沉。
祁雾似乎察觉到他急促的呼吸,回眸故意笑着开口,“别忘记了医生怎么说的,前三个月不行。”
这一句话像是当头棒喝给冷却了下来。
祁雾换好婚纱,站在靳寒年的面前,漫不经心地开口,“我觉得除了腰部的尺寸之外,貌似没什么需要修改的。”
男人倒像是看痴了。
“很漂亮。”
祁雾微微扯了扯唇,并不怎么在意。
“那修改的意见?”
他完全没有任何的意见。
“都听你的。”
祁雾依旧兴致缺缺,漫不经心地,
“行吧,那我明天联系一下设计师,把尺寸修改一下就行。”
次日。
设计师八点准时到祁家的别墅,佣人在那边已经等着了,看见设计师过来,她立刻迎了上去,
“路先生对吗?祁小姐说了,婚纱已经打包好放在衣帽间了,你来了就可以直接去拿了。”
设计师问,“那祁小姐人呢?”
女佣回,“祁小姐最近喜欢睡懒觉,这会儿还没起床呢。”
设计师感觉怪怪的。
喜欢睡懒觉为什么非要他八点就过来拿婚纱?
不过既然他已经过来了,他也不至于在来第二遭。
便把打包好的婚纱箱子派人拿走了。
靳寒年一整天都心绪不宁的,上午的时候给祁雾打了一个电话,祁雾似乎还没有起床,发了一通的起床气,便把电话给挂了。
他倒是没有在意,她的脾气就是这样,谁吵了她睡觉,她定然是要发脾气的。
只是这份不安越来越大,一直到中午的时候,他突然间接到家里佣人的电话,说大小姐不见了。
听见这话,男人英俊的脸色剧变,心跳瞬间失去了正常的频率。
低吼着,“什么叫做不见了?她不在别墅里面还能在什么地方?”
佣人也是非常的紧张,“傅总,大小姐一直没有起床,我想喊她起床吃午饭,结果发现她不在房间里面。”
“那其他房间呢?”
女佣快哭了,“所有的房间都找过了,什么都没有。”
“监控呢,找不到人难道都不会知道检查监控吗?”
女佣更紧张了,“监控也检查了,没有看见大小姐出去。”
靳寒年彻底动怒了,声音也更加冷酷了,“你的意思人还能凭空消失了?”
女佣不敢不应,小声翼翼地开口,
“可能,大概,是这样……”
男人直接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眼前的屏幕已经熄掉了,漆黑的屏幕里面映着他此刻盛怒的容颜。
祁雾。
他咀嚼着这个名字。
他们之间可不可能轻易这么结束的。
他不信人就能这么凭空消失。
他回到别墅。
保镖们都异常的紧张,说话磕磕碰碰至极,“靳,靳总。”
“说!查到了什么?”
保镖,“靳总,今天除了路先生来拿婚纱之外,没有任何人进来过别墅。”
男人冷酷的吩咐,“把他带过来。”
“是。”
设计师在工作室里面坐立不安。
他还没反应过来,一群黑衣保镖就闯了进来。
他当即就明白了。
靳总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他就是想逃都逃不走了。
认命地跟着这群黑衣保镖来到祁家的别墅。
男人是背对着他的,冷峻修长的身形更加的气息森寒,但声音尚算是平静,“我可以给你一个解释,祁雾的离开你究竟知道多少?”
设计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靳,靳总,这件事情我真的是不知情的,当时祁小姐混在装着婚纱的箱子里面,我也是拿到工作室里面才知道。”
“那你知道了为什么不汇报给我?”
设计师有点想哭,“靳总,祁小姐的保镖用枪抵着我的脑袋,等确定祁小姐离开之后,才放了我。”
他闭了闭眼睛,掩住满目的阴鸷跟阴暗,俊美的脸上更是一片阴沉,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最近一段时间她可完全没有任何一点想要走的样子,若是说是刚刚闹掰的时候,那还有可能。
现在祁琛回来了,她肚子里面还有他的孩子,她没有任何理由要离开的,他以为她会生气,但是绝对不会产生想要走的心思。
事实告诉他,祁雾永远都是祁雾,眼睛里面永远都容不下任何的沙子。
他的呼吸都有点急促,但声音尚算是平静,吩咐也是有条不紊的。
查她证件的任何变动,查盛家别墅周围所有的监控,查跟她有关的人以及——
“把白景行带过来。”
白景行是被抓过来的,他刚一踏进别墅的大门,砰的一枪划寂静的夜晚,白景行半个身子就倒了下去,半跪在地上。
设计师脸都吓白了。
差点就尖叫出声。
他知道自己掺和进这件事情势必是非常危险的,但是怎么都没想得会危险到这个地步。
白景行再抬头时,枪口已经抵在他的眉心,跟着落下的是男人冷酷的完全没有余温的声音,“她在哪里。”
他能看到那手指只要再多用一分力,就会直接打爆他的头。
他淡淡道,“我负责替她看着这位设计师,至于她是打车还是公车还是地铁,是走火车还是高铁或者买机票,我统统都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可能去哪里,我也不知道,不过大小姐说,我们可能不会再见了。”
“她就不怕我会杀了你?”
白景行抬眸看着靳寒年,脸上没有丝毫的惧色,“大小姐说了,你不可能会杀了我的,对你来说,杀了我没有任何的好处,反而还会招来她不必要的怨恨,这对于一向精明的靳总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合算的买卖。”
靳寒年手指就这么僵在那里,漆黑的眼眸开始细细密密地皲裂开,像一块玻璃摔在了地板上,支离破碎。
他是不是该说祁雾真是够了解她的?
英俊又阴沉的男人,脸上只剩下一片冷意,“她带了足够的钱,够她生活,颠沛流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