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靳寒年噎住了一下，他着实没有想到祁雾居然会是这么想的，半晌后，他缓缓开口，“苏意禾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
祁雾轻轻一笑。
她突然直起腰，脸凑到他的跟前，鼻尖几乎蹭到了一起，“靳总，虽然说如今基本上所有的事情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但是你要清楚一件事情，感情这件事情是最大的变量，是永远也不可能依靠算计的，你就那么确信苏意禾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吗？面对着你每天和我纠缠着她不会心里扭曲？对了，我听说到现在为止，砍伤她的凶手还没有抓到吧……”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唇角多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难道靳总就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情也许是苏意禾自导自演吗？”
靳寒年下意识地想要去反驳，但是内心深处的答案告诉他，她是对的。
“祁雾。”男人看着近在咫尺的那一张脸，声音一个字一个字从喉咙里面蹦出来，“以后，不允许在和裴行之见面。”
祁雾扑哧笑出了声，懒洋洋地退了回去，脸上挂着无所谓的表情，“行啊，反正我和裴行之没什么特别的感情，就是不知道靳总忙不忙的过来，能够把我身边任何一个异性全都赶走？”
说到这里，她像是忽然间想起一个人，“我看白景行也不错，你怎么还能同意把他留在我身边做保镖呢。”
靳寒年语调淡淡，“你不觉得白景行有点像祁琛吗？”
即使两个人之间神态和模样完全是不一样的，甚至还能查到从小到大有关白景行存在的踪迹，也许是出于这么多年对于祁琛的了解，他在看见白景行的第一眼，就有一种祁琛的感觉。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放任祁雾要白景行做保镖的要求。
他又重复了一遍，“白景行和祁琛你说他们之间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靳寒年在不停地观察着祁雾脸上的表情。
冷不丁提到祁琛，祁雾的眉梢微微挑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淡漠地开口，“不觉得。”
“不过就算白景行真的是我哥哥，现在祁氏集团不是你的吗？雪中送炭的人少，锦上添花的人多，我哥哥要是真的想要抢回去，我想应该也没那么容易，既然如此，靳总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黑色的车窗玻璃上倒映着她模糊的轮廓，是笑着的样子。
不过也仅是样子，眼睛里毫无笑意，只有空空的一片凉色。
怕什么。
他相信祁琛的实力，同时他也相信自己的实力。
只是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他必须要和祁琛对上，她选择的人会是谁？
即使他不想承认，大概率她选择的人会是祁琛吧。
……………………
等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
今天和靳寒年闹了这么一场不愉快，按照惯例，祁雾感觉靳寒年得来找她算账。
于是乎，一到停车场便立刻打开车门从车上跳了下去。
靳寒年也没有去追，就这么看着她逃也似的离去的背影。
他坐在驾驶座上，修长纤细的五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方向盘。
白景行的身份。
祁雾终究不是演员，即使她隐藏得很好，脸上终究还是露出了痕迹，他大致也能猜得出来。
白景行就是祁琛。
祁雾回到房间，脱下外套正准备去浴室洗漱，这个时候她突然间意识到一件事情，靳寒年未免太平静了一点，他居然没有追过来？
拉开窗帘，看向不远处的停车坪。
靳寒年调转了车头，一副要再次离开的模样。
祁雾有点疑惑，这么晚了，靳寒年究竟要去什么地方？
他究竟要去找谁？
白景行为了避免引起怀疑，目前所住下的公寓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寓，是他花了两千元租赁的。
白景行刚给白蔹薇打电话，门外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他一阵拧眉。
他目前的身份也就裴行之和祁雾知道，这个时候，这两个人都不太可能会来找他。
他清了清嗓子，变了声，“谁？”
靳寒年在门外淡淡开口，“我。”
听见靳寒年的声音，白景行嗤嗤一笑，这靳寒年大晚上的来找他，大概率不会有什么好事。
不过他也没什么好怕的。
将门打开，随意地倚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站在门口的靳寒年，凉凉地开口，“靳总大晚上地来找我，不知道有什么指教？”
靳寒年冷冷地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白景行的那一张脸，“祁琛，你别装模作样了。”
白景行笑得依旧有点散漫，“靳总这是认错人了吧。”
用白景行的脸露出祁琛的眼神，他还说自己不是祁琛？
靳寒年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问道，“你回来究竟想要做什么？”
白景行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淡淡笑着，“我实在是不明白靳总是什么意思。”
祁雾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靳寒年目前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来甩在他的面前逼着他承认。
只能冷冷地开口说了一句，似是半威胁一般，“祁琛，如果你喜欢白景行这个身份，那我希望你永远都只是这个身份。”
说完之后，扭头直接离开。
靳寒年离开后，祁琛忽然发现自己方才给白蔹薇打的电话自己忘记挂断了，方才两个人之间的对方白蔹薇全部都听见了。
他拿起电话淡淡开口，“你都听见了？”
白蔹薇小声“嗯”了一声，她有点担心地问道，“靳寒年已经认出你的身份了，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
“你为什么能这么肯定？”
“除非他彻底不想和我妹妹在一起了，否则他就是再怎么功利，都不可能真的杀了我。”
“他都能这么利用祁雾了，你凭什么还觉得他想和祁雾在一起？”
“有些事情只能男人之间才能看明白。”
也许靳寒年自己都没有察觉，每次他看祁雾的眼神都不一样。
那么深沉的占有欲，那么深沉的欲望，恨不得吞咽和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