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年感觉在这个世界上最难搞定的就是喝醉酒的祁雾。
既不能讲道理更加不能动手责骂。
他只能低声诱哄着,“我没有骗你,除了脸上,哪里都可以。”
不过很显然喝醉酒的人没什么理智可言,她突然间猛地将他推开,垂着小脸,不高兴地道,“没意思,我不要咬了。”
“……”
甚至她还要挣扎着站起来,说她不想住在这儿,不想和一个骗子待在一起,她要去找白景行。
原本男人心里还酸软着,在她提到说要去找白景行的时候,心里陡然像是划开了一道口子。
他用力地拉住了祁雾的胳膊,将人用力地按在怀里,声音里面压抑着怒气,“你和白景行就只认识了一天?你对他就一见钟情了?你移情别恋了也太快了一点吧?”
祁雾的鼻子狠狠撞在他的胸口,她用力地推搡了一下他,奈何没有推开,索性也就放弃了,小声嘀咕着,“白景行是我的保镖,事事以我为中心,更重要的是,他绝对不会骗我,他对我至少是衷心的,我喜欢衷心的人。”
“你当是在养狗呢,还喜欢衷心的人。”
“可是,我喜欢啊……衷心的人至少不会把你骗身又骗心,让你输得一败涂地。”
声音低的就像是一声声的喟叹。
有些事情就像是禁忌一样,不能轻易撕开,但是一旦撕开鲜血淋漓地流淌在阳光
曾经他以为按照自己对所有的事情都无所畏惧,即使被发现了,也可以不在乎,他有信心能够让她继续留在他的身边。
他现在甚至都已经有点想不起来了,他当时为什么如此自信。
究竟是高估了她对他的感情,还是他低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他并不觉得祁雾会对白景行爱得有多难舍难分。
白景行和喻柏林可不一样,喻柏林是她曾经记忆里最纯粹的爱而不得的初恋,初恋这种东西和白月光一样,尤其是还没有得到过的初恋,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不断地美化。
她会重新爱上喻柏林的可能性会非常高。
但是白景行算什么,一个保镖而已。
他更有理由相信,她说这些就是为了气他。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就是一个醉鬼,别和一个醉鬼计较。
“时间不早了,你该洗漱睡觉了。”他从喉咙里面溢出几个字,然后将人横抱起来。
“不想洗澡,我不想睡觉,我要去找白景行。”
发酒疯的人还真是力大无穷,靳寒年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祁雾给制住。
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不能真的伤了她,他对她有着太多的顾忌,而人一旦有了顾忌,就不太可能能够毫无顾忌地做任何事情。
他将她按在怀里,低声轻哄着,“别闹了行不行。”
她推了推他的胸口,覆满水雾的眼睛看着他,没有任何的理由,他就是觉得她委屈得厉害。
他刚想开口,就看见女人突然间踮起脚尖毫不留余力地咬在了他的脖子上,这突如其来的刺痛让男人瞬间冷静下来。
牙齿刺破了皮肤,但靳寒年顿了一下,喟叹了一声,非但没有把祁雾推开,反而是将圈住女人的手臂收得更紧,他闭上眼睛,像是在无声地纵容这一场的行凶。
直到舌尖的味蕾清晰地尝到了铁锈味,祁雾才堪堪地松开了牙齿。
像是清醒了又像是依旧模糊着,只是覆着水雾的眼睛像是清明了几分,就这么看着他,没有动静。
像是知道子做了什么,又像是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男人低眸看着她,没有一丝一毫责怪的意思,只是说着,“想要换个地方继续吗?”
她像是无力一般低头倒在他的胸口,低声喃喃着,“不要,我要洗澡,送我去洗澡。”
男人顿了一下,“好,去洗澡。”
轻车熟驾地在浴缸里放水,等调水温倒精油的时候女人已经剥了衣服,一条细白的长腿跨了进去还没落下,整个人就往旁边趔趄了一下,还好靳寒年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了她将她牢牢搂住了。
挺无奈地看着她,“小心一点。”
她像是做错了事情一般,小声应了一声,“哦。”
说完后便没有再开口,低着头坐进了浴缸里面。
她这会儿倒是显得乖巧几分。
靳寒年当然知道这也只不过是假象罢了。
在她腿受伤的那几个月里面,基本上都是他帮她洗漱的,这次她喝醉了帮她洗漱也算是熟能生巧了,大概是因为她按摩得太舒服了一点,她竟然在浴缸里面睡着了。
男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也只是发出一声叹息。
将她从浴缸里面抱出来擦干净放到床上之后,才去找了急救箱,简单给自己的脖颈处擦了一下酒精,消毒上药。
…………………………
第二天,早上。
祁雾还没有睁开眼睛,最先感觉到的,就是像是灌了铅的脑袋。
好难受,好想吐。
她的手揉着太阳穴,努力的睁开了眼睛。
随着身体苏醒过来的不适,一些破碎的,不连贯的片段出现在脑海中。
正迷茫发着呆,浴室的门被打开了,穿着西裤跟衬衫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她醒来,面上没露什么声色,但眼睛里全是观察跟揣摩,“你醒了?”
祁雾坐起了身。
她低头看自己的身上,穿着条睡裙,微微松了口气。
“我昨晚喝醉了?”一个陈述语气的问句。
“嗯。”男人已经走到了床边。
“你带我回来的?”她隐约记得一点,但又记不清了。
男人顿了半晌,缓缓开口,“不是,是白景行送你回来的。”
“哦。”现在祁雾彻底想了起来。
“那我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昨天原本她不想喝那么多酒的,不过谁让和她一起喝酒的人是聆之,再加上白景行实在是和她哥哥太像了一点,在很多的时候,在恍惚间她总是会想起她的哥哥,只要一想起她的哥哥,她的心里难受的过分了一点,一不小心就喝多了一点。
男人淡淡地看着她,“你说的奇怪的事情是什么?你是指你在酒后对白景行的深情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