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祁雾对白景行的身份有所怀疑,就是靳寒年都对白景行的身份有所怀疑。
只是他一早派出去调查的人汇报说,祁琛一直在疗养院做康复呢。
至于这个白景行,也不是什么凭空出现的人,从小到大的生活轨迹都能找到。
姑且他就暂时相信这个白景行和祁琛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
晚上,保镖送喝醉的祁雾回到别墅,他下车后打开车门,对着坐在后座里的女人恭敬地喊了一声,“小姐,已经到了,该下车了。”
祁雾揉了揉醉眼迷茫的眼睛,这是已经到了吗?
看着四周熟悉的景色,貌似的确是已经回家了。
她踉跄着下了车,差点摔倒在地上,白景行眼疾手快连忙扶住了她,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小姐,您没事吧?”
祁雾看着他的那张脸,忽然间嗤嗤一笑。
“你长得真像我的哥哥。”
男人扶着她的那只手微微顿了一下,“小姐,你真的认错人了。”
把手搭在白景行的肩膀上,把脑袋全部的分量都放在他的肩膀上,声音很低,几乎就像是在呢喃了,“我好难受,送我进别墅。”
白景行,“……”
他顿了半晌,还是决定将祁雾从车上抱下来。
他是以一种搀扶着的方式将祁雾从门口扶着走了进去,没想到靳寒年居然就在门口等着。
脚边落下几个烟头,一别墅外的灯落在他的身上,晕染出同样暗色调的光晕,拉长着原本的孤寂。
长指间也夹着一根燃到一半的烟,远远见她的身影出现在视线的尽头,立即掐灭烟头走了过去。
靳寒年把人从白景行的怀里接过来,冷淡地说了一句,“把她给我就行了。”
白景行没有犹豫地后退了一步,“是。”
灯光即使昏暗,靳寒年依旧能够看清楚眼前之前脸上的神色。
脸上没有半点波澜。
仿佛真的只是保镖的角色罢了。
如果白景行真的是祁琛的话,那演技未免太强了一点。
甚至于他也很难想象按照祁琛宠爱妹妹的性子,能够再次愿意亲自把祁雾送回来。
他淡淡的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白景行,说,“你可以离开了。”
说完后,没再继续理会白景行,扶着祁雾往卧室走去。
白景行在离开之前,转身又看了一眼这两个人离去的背影,唇角挑着阴冷的弧度,眼底的神色晦暗复杂的厉害。
祁雾醉得厉害,但并不吵闹,只是一直很不安似的。
男人将她扶着回到了主卧,将她放在沙发上,她靠在沙发上,不太舒服地扭动了几下,又时不时地发出了几声哼唧声。
男人扶着她的脸,问,“不舒服?”
她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明知道会不舒服,还喝这么多酒。”
那嗓音低沉,倒并不见什么指责的意思,反倒有些无奈的宠溺。
“你懂什么?”祁雾单手扶着醉得热烫的脸颊,含糊地嘟囔,“这不开心要喝酒,开心也要喝酒啊……”
她话说得不是很清楚,靳寒年低着脑袋,凑到鼻尖几乎碰到她肌肤的距离才勉强听清楚了,“那你这是开心地喝酒,还是不开心地喝酒?”
虽说依照他的看法,这应该不是什么开心的喝酒法。
祁雾的眼睛稍微睁开了一点点。
其实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她只是觉得如果喝醉了那就可以少面对一点现实。
蒙着的一层醉意让她的双眸看起来很恍惚,甚至不那么聚焦。
靳寒年轻抚着她的脸,他很难猜不到她究竟在想什么。
她的心里承载着对他的恨意、爱意,以及对她哥哥的思念以及担忧。
从前她是无忧无虑的小公主,但是他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见她笑了。
一想到从前那她明艳而又肆意的笑容,他抚着她脸的手指忽然一紧。
男人将她从沙发上抱起来,一只手虚虚的环着她的腰肢,另一只手轻轻刮着她的脸蛋,目光很专注,“就算你不开心,我也不会放了你的,你恨着我也好,爱着我也好,这辈子都要待在我的身边。”
话音刚落,脸上就是一痛。
被他靠近的女人狠狠咬在他的脸上,说不上什么痛到令人无法忍受,但靳寒年还是猝不及防地嘶了一声。
他条件反射就往后退。
祁雾不依不饶地往他身上扑,抓着他的衬衫,嘴唇冲着他的脸去,显然是还要咬。
靳寒年单手捉住她的双腕,“你干什么?”
祁雾原本迷茫着的眼睛突然间就闪烁着一种让人分不清是错觉还是真实的穿透跟清醒,她开口,“你是坏人,咬死你。”
这语调奶凶奶凶的。
靳寒年,“……”
男人的动作并不重,但把她的动作禁锢得死死的,还眯着眼睛问,“为什么?”
“你是个大坏蛋。”她嘟囔得不清楚,但力气可真不小,推搡的厉害。
“我怎么坏了?”
“骗子!大骗子!”
靳寒年的眼神暗了暗。
男人的脸又靠了进来,低低的嗓音温柔的就像是心怀不轨的大叔蛊惑不谙世事的小女孩,“那如果我让你咬,你愿意原谅我吗?”
她面露出迷茫,蹙着眉看他。
男人把手递到她跟前,“你想怎么咬,就怎么咬。”
祁雾眼眸动了一下,在张口之前突然间顿住了,忽然间丧气地开口,“还是不要了。”
男人依旧低声诱哄着她,“怎么就不要了。”
女人喃喃都开口,“把你咬伤了,你肯定要秋后找我算账的。”
有那么一瞬间,靳寒年还真是怀疑祁雾是不是喝醉了,如果真的喝醉了,怎么可能还会有如此清晰的逻辑,只是如果没有喝醉,那她怎么可能还会和他用近乎撒娇的语态和他说话。
最近一段时间她可从来没有和他撒过娇,对他有的只有冷漠以对。
“我保证不会找你算账的好不好?”
他伸出一个胳膊,放到她的面前,几乎要贴上她的唇,“你想怎么咬就怎么咬,好不好?”
祁雾的眼眸似乎动了一下,又往他身上扑去,不过目标却是他的脸。
靳寒年下意识地往旁边躲开,她真想咬他的话全身上下哪个地方都可以,除了脸上,他明天还要去公司,脸上顶着个牙印那也太难看了。
他这躲藏的动作,惹得祁雾生气了,瞪圆了眼睛,“你不是说咬哪里都可以的?那你躲什么?你又骗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