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雾故意当着靳寒年的面说了这些话。
靳寒年岂会不知道她的意思。
“看来,你的遗嘱里面不会有我任何的好处?”
祁雾挑眉看着他,更多的是有一种挑衅的意味在里面,“当然了,只要我死了,你没有任何的好处,我就算是给路人甲也不会给你。”
说到这里似乎觉得有点可惜,“给路人甲太浪费了一点,不如给聆之好了。”
靳寒年也不在乎,甚至还说,
“你要是觉得这么做你心里会舒服一点,那你就去做,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律师,我可以帮你找。”
祁雾漫不经心地拒绝了,“就不劳烦靳总费心了,万一你找的律师和你穿一条裤子怎么办?”
“看来我在你心里没有任何信任可言了?”
祁雾冷笑出声,“靳总,你是怎么好意思说这句话的,你都骗了我快三年了,现在来找我要信任,你脑子没病吧?”
靳寒年有着一瞬间的恍惚,最近一段时间,她整日里躺在床上好像无欲无求一副看淡生死的样子,对他没有半点的反应。
这会儿虽然是骂他的,不过很显然这个人都变得生动了许多,他竟然还是觉得这样嚣张肆意的祁雾虽然气人,但是更加顺眼了。
可惜祁雾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如果祁雾知道了他心里在想什么,大概率会骂他一声真是贱得慌。
靳寒年看了一眼叶聆之,“一会儿我要去集团一趟,叶小姐,你就多陪陪她吧。”
叶聆之微笑,“不用靳总说,我也会多陪陪她的。”
靳寒年离开后,叶聆之若有所思,“他这是在担心你,所以没有去集团?”
祁雾压根就不在意,“也许是,也许不是。”
一个骗了她三年的骗子,他现在就是表演地再怎么关心她,她都觉得他在盘算着什么。
信任这种东西,一旦崩塌,那就很难再次建立起来。
……………………
祁雾的气色好了不少,两个人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叶聆之就多陪了祁雾一段时间,一直到晚上她才回去。
傅明司一直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不知道他究竟是在闭目养神还是在等着她回来。
他没有主动开口,她也就没有说话,准备朝着客房走去。
脚步刚迈上台阶,男人就开口了,“你今天去医院了?”
他会知道叶聆之也不意外,大概率是顾司屿告诉他的,回眸看着他,大方承认了,“是啊,去找顾少了解一下你的情况,不过他什么都没有说。”
“他说你还买了安眠药?安眠药呢?”
她摊了摊手,“在路上的时候不小心丢了。”
“你觉得我会信吗?从小你就没丢过东西,安眠药这种东西,你怎么可能会随便乱丢。”
“我没有随便乱丢,我是很认真地丢的。”
男人还是不信,“真的?”
叶聆之坐在他的身侧,小手搭在他的脖子上,“明司哥哥,我真的已经丢了,那玩意也就一个星期的量,我就算真的没丢,也掀不起什么浪花,你就不要追究到底了。”
男人扯她进入怀里,他现在也不知道是因为喜欢抱着她,还是因为抱着她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
他眯了眯眼睛,每次她叫他明司哥哥就没什么好事,“宝贝儿,你这出了一趟门,又惹什么事情了?”
叶聆之微笑,“我没惹什么事情,就是有事情想问问明司哥哥,还想求明司哥哥帮我办件事情。”
男人垂眸低笑着,“你问?”
“雾子想找个靠谱的律师立一下遗嘱。”
“这个容易,还有吗?”
“还有就是那个声音的主人,调查有结果吗?”
“行屿有眉目了,但还不是很确定,需要一点时间。”
叶聆之小声“哦”了一声,她刚准备从傅明司的身上下去,就被男人又拽进了怀里。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渣女也不是你这么当的,利用完了就想一脚踹开?”
叶聆之干笑了几声,“明司哥哥,你误会了,我这是担心你腰上的伤呢,怕我太重了把你弄伤了。”
傅明司,“……”
他不禁又一次在想,他为什么要装病。
“问你一个事儿。”
叶聆之非常乖巧地坐在他怀里,“明司哥哥你问?”
“靳寒年和靳隐两个人你想要谁赢?”
“为什么要问我?”
“我想知道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还是说你心里也很犹豫?你大概心里也是很矛盾对不对?靳寒年要是赢了,如果他不愿意放手,那么这辈子就会困着祁雾,可一旦要是靳隐赢了,那祁雾可就不再是大小姐了,再也没有从前的生活了,更何况现在祁琛没有死,在她的心里,她还想替他哥哥守着,应该不会轻易放弃对吗?”
叶聆之垂眸想了想,“是。不过如果这两个人里面一定要选一个人赢,那还是靳寒年吧,毕竟也许时间长了,靳寒年可能就不喜欢祁雾了,也许他会愿意放手,可一旦靳隐赢了,那雾子的生活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她只需要面对靳寒年一个人而已,可一旦她失去这些,那她要面对的可就不止靳寒年一个人了。”
男人脸上皮笑肉不笑地,“你倒还真是替她考虑,不过这应该只是你的想法吧?”
叶聆之点了点头。
因为她并不想祁雾在未来后悔,所以她不会替祁雾做选择的,但是她会竭尽全力保护好她。
他紧实的上半身挨着她,男人身上的气息太浓郁太滚烫,叶聆之想挪开,反被他搂紧腰身拉进彼此之间的距离,成了暧昧的贴合。
叶聆之偶尔也是很费解,他怎么就那么喜欢逗她,怎么就那么喜欢看着她瑟缩,喜欢看着她颤栗。
她努力地转移了一下话题,“明司哥哥,你今天的药涂了没有?”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还没,你要给我涂?”
原本叶聆之是不准备同意的,她只是单纯的想从他身上下去,但在两个人眼神的摧枯拉朽之下,她最终点了点头。
男人满意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