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烟听着手机里冰冷的提示音,脸色逐渐阴沉。
她悄悄地拨通了顾牧的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了顾牧带着几分欲求满的声音:“怎么了?莫小姐?”
好事被人打扰,顾牧有几丝不悦。
“顾牧,我听说南城的洛熙正在找家族遗失的女儿,她还在C市待过,这是真的吗?”
莫云烟一脸期盼。
她小的时候,就在C市待过,后来,父母失踪,她被亲戚带到了京市,意外结识了莫云筝和沈宛白,随后,又被莫家收养。
虽然莫家衣食无忧,但她的内心仍然渴望着自己能有一个非常有财力的家庭,好让这些人对她刮目相看!
顾牧听见莫云烟说这件事,玩世不恭的脸上,也开始有了肃穆的表情。
“是的,确实有这样一件事,怎么了?”
顾牧多多少少听说了一些莫云烟的身世,但是他从来没有当真过。
但是今天莫云烟主动打电话,让他多多少少有些相信了。
“顾牧,你能不能帮我约他见一面?”
莫云烟很是期待。
顾牧没多想,很爽快地答应了。
挂了电话,莫云烟紧紧地握住了手机。
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坚韧。
无论事实怎样,她一定要拿下这门关系!
*
洛熙回南城的时候,向晚和柳云一起去送他。
洛熙一见到向晚,脸上都是笑意:“向晚,你家里人都还好吗?欢迎你来云城玩。”
洛熙总觉得她身上隐隐的气度和自己的妹妹很像。
“好啊,最近我妈妈生病做手术了,等她好了,就去南城找你。”
向晚随口一答。
洛熙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去揉揉她的头发,但手伸到一半又退了下去。
他嘴角浮现着笑意:“我二叔是个女儿奴,可惜了,就是找不到自己的女儿,但我觉得,等他见了你,肯定会很喜欢你。”
洛熙不由自主地幻想自己的二叔见到向晚的样子。
会不会认错人,把她当成是自己的女儿?
向晚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的父亲,早在她被人伤害的时候,就去世了。
再也不能回头。
送别了洛熙,向晚并未把这件事当回事。
她一如既往地忙着跳舞和照顾母亲,虽然也想着抽个时间好好检查一下胎儿的发育情况,但是他太乖,再加上身体上没有任何的不适,所以就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这一天,就在她在台上跳舞的时候,台下突然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沈母一脸愠色地看着舞台上的向晚,看着她纤细的腰身在舞台上绽放,看她像朵花一样,迎风招展,听着周围人对她身段和容貌的赞美,一重又一重的怒火朝她扑过来。
她不由得想起了沈父身边的那些“小三”、“小四”们,她们是不是就是像向晚这样,扭着腰,摆着胯,把她的丈夫抢走了?
果然,这些长相狐媚的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沈母心里咒骂。
向晚谢了慕,就准备下班。
可刚卸完妆,就看见手机屏幕上来自沈母的电话。
手机铃声像催命似的,一个接一个。
向晚心里烦躁,但还是接了电话。
“向小姐,我在楼下老地方等你,建议你最好和我见一面。”
沈母语气不善:“不然,你也不希望逾白知道你的真实面目吧?”
向晚听着沈母的话,心里只觉得好笑。
她有什么真实面目?
不喜欢这些人的势利吗?
但向晚还是决定见沈母一面,不为别的,只是希望能够安抚她,不让她对自己的母亲下手。
毕竟,当年被沈母威胁的事,仍然让她记忆犹新。
“伯母,我这会儿还在卸妆,一会儿,会去的。”
向晚认认真真地看着脸上的妆,浓淡刚好,既能突出她五官的柔美,又兼具了英气。
她打扮好才缓缓下楼。
沈母已经在咖啡厅里等待多时了。
一见向晚过来,脸上满满都是怒气:“向晚,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不是说,等到你妈妈身体好了,你就会离开沈逾白吗?为什么还死皮赖脸地在他身边呆了这么久?”
沈母觉得,自己这会儿就是一个傻子,被向晚玩弄在股掌之间。
对于沈母的质疑,向晚并不急着解释,而是给她看了一段视频。
视频里,向晚穿着甄宓的衣服,在舞台上翩翩起舞。
沈母看了视频,眼睛里有些难以置信:“你是说,你在替云烟跳舞?”
来之前,她就听说云烟跳的舞在冲击荷花奖的个人奖,极有可能会得奖。
这会儿见了视频,怎么都不肯相信。
“向晚,就凭你也配当云烟的替身?”
沈母气得眼角陡立,看着向晚的眼神里更是充满了怀疑。
“向小姐,难为你整理出来这么一段东施效颦的视频,只可惜,我不会相信你的这个说法。你现在就告诉我,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沈逾白,如果你不舍得走,我可以送你一程!”
沈母傲慢地看着向晚。
她就知道,这些人,诡计多端。
今天,竟然拿这些视频去诬陷云烟用替身!
向晚冷冷地看了沈母一眼,眼神里说不出是不屑还是痛恨。
她早就知道,沈母对莫云烟的偏爱是刻在了骨子里。
这会,不相信她说的话,也是正常。
不过,庆幸,她还有别的证据。
她扒拉着手机,找出了一份录音。
录音里,沈逾白冰冷的声音清晰可闻:“向晚是帮助我和莫家联姻的工具。现在,她的作用还没有发挥出来,怎么能轻易放她走?”
“云烟一直想要一个荷花杯的奖,但她自己娇气,跳不下来这样高难度的舞蹈,所以,现在还不能让向晚走,等到她替云烟拿到奖了,我会让她走的。”
“我和向晚就是玩玩而已,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更不可能让她怀上我的孩子。”
向晚听着沈逾白刀子一样的话,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胸口。
这些话太过于伤人,以至于,她每次听见的时候,都觉得全身的肌肉都牵扯在一起,浑身都是痛的。
沈母听着沈逾白的话,眼睛里满满都是笑意。
她就知道,自己的儿子不会这么没分寸的。
“听见了吗,向晚,我的儿子不喜欢你!”
沈母一脸的骄傲:“他这么优秀,只有像云烟这样出身、心地善良的女孩子才配得上他!向你这样小门小户出身的,压根就不配和他相提并论!”
“如果你识相点,就赶紧离开逾白,否则,等我动手,你就不是这么轻松自在地走了!”
说话时,沈母一脸阴狠:“别忘了,你还有一个重病的母亲!”
向晚听着沈母的话,脸色发白。
她生平最痛恨的就是自己的家人被人威胁。
可沈母,偏偏又威胁了她一次又一次!
“怎么?不服气?”
沈母似乎是看出了向晚对她的痛恨:“不服气又怎么样?除非你能重新投胎,逼得我点头,让逾白娶了你!否则,你这辈子就别指望能进沈家的门!”
沈母趾高气扬。
向晚看着沈母的样子,只觉得她好笑又可怜。
她嘴角挂着冷冷的笑:“呵,伯母,真觉得你们沈家是香饽饽了?告诉你,我压根就不稀罕!别说逼着沈逾白来娶我,就是他八抬大轿,跪着求我和他结婚,我也不稀罕!”
“告诉你,现在不是我离不开你儿子,是你儿子不愿意让我离开!”
向晚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她看着沈母气到目瞪口呆地脸,只觉得心里的一口浊气吐了出来。
“逾~逾白?你怎么在这?”
沈母指着背后的沈逾白,一脸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