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盛公司的人很难啃，那个工作组长天天在公司群里吐槽，整个人都头大了，还想让我们出点主意拿下赵瑞禾。
公司里的人都还挺懂事儿的，没有任何一个人把这个工作推给我，而且在群里聊天的时候也不会说我和赵瑞禾的关系，给了我极大的尊重和私人空间。
直到，赵瑞禾亲自来公司，跟霍雅匀说，这个项目必须我去跟她对接。
赵瑞禾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刚好在霍雅匀办公室的隔间里，很轻易的就听见了。
我一开始以为霍雅匀会因为她是厉湛的母亲而答应，不曾想，他直接干脆果断的拒绝了。
“赵总，工作上的事情从不谈私人感情和恩怨，这个项目我们都很看好，龚少宇的团队本身也很好，是我们公司里一直主推的一个团队，方案成熟，交流经验也多。”
“你们和他谈会更大程度的满足你们的要求。”
“我也希望你们不要提一些过分的要求让他们为难，毕竟合作是为了双赢，我们只是为了赚钱而已。”
赵瑞禾只道：“怎么？我连挑选团队的资格也没有吗？”
霍雅匀很肯定：“您没有，您只是合作方，是你们公司求来的这个合作。”
霍雅匀这话说的直接又难听，简直到了让人发指的程度，哪怕现在我在隔间里，却也能猜到赵瑞禾生气到了什么程度，毕竟，外面都传来了摔杯子的生意。
接着就是赵瑞禾的愠怒声：“霍雅匀，你就是这么对待长辈的？”
“阿姨，你淫浸商场那么多年，你什么时候看我对一些所谓的长辈心慈手软过？”
所谓的长辈里，怕是也包括了赵瑞禾了。
我在心里啧了一声，只觉得他这话说的够狠，而且，还是句句扎心的程度。
要是我，现在可能已经要气死了。
果不其然，赵瑞禾落下了一句狠话：“好，我等着你们的合同。”
霍雅匀：“那赵总，我这边等下还要开会，就不留你了。”
在确定她离开后，我才从里面出来，直接就对霍雅匀竖起大拇指：“你可真厉害，连厉湛的母亲都敢怼。”
霍雅匀皱了下眉，说：“难不成要把你推给她？”
“她在商场这么多年了，还无理取闹，我实在有些怀疑她的年龄。”
“还有，我毕竟是你老板，看上去很软弱吗？”
我摇了摇头，但是不得不说，霍雅匀今天帅爆了，这一番话说的我对他也是五体投地的。
想来也是，这么大一个公司的总裁，怎么可能会被人轻易拿捏呢？
赵瑞禾应该是仗着她是厉湛的母亲，所以才敢坐在这里跟霍雅匀叫板的。
但凡换成别人，早就已经被扔出公司了，还有什么谈判的资格？
不过，赵瑞禾吃了瘪，这件事估计不会善了，我有点害怕她针对龚少宇。
我把这个担心跟霍雅匀说了，霍雅匀只道：“你的担心多余了，龚少宇没你想那么弱。”
“比赵瑞禾难缠的，他也不是没见过，把龚少宇逼急了，赵瑞禾可吃不了什么好。”
“还有，这个项目很多公司都想要，赵瑞禾如果在作妖，她可就失去赚钱的机会了。”
说的也是呢，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我也就不在担心了。
倒是晚上厉湛来接我的时候，跟我说起这件事。
商场上的一些风云变化他能更早的预测到，我有些惊讶，说：“果然还是瞒不过你的法眼。”
厉湛捏了捏我的脸，说：“这个项目本来我公司也想要，只不过被我母亲的公司快了一步，我又不能直接明抢。”
“她这次要是搞砸了，和霍雅匀的合作，可就要我来接手了。”
“你对自己的母亲也是丝毫不手软啊。”
厉湛心疼的看着我：“她对我的爱人也没有手软过一分一毫。”
我微微一愣，心里竟觉几分温暖。
我抱着他就亲了一口，也顾不得司机还在前面。
我之后又问起了桑柔儿在他公司里的工作状态，还有没有被宋泊简骚扰之类的。
厉湛很无奈的看着我：“这些事情，我怎么会知道？你也太为难我了吧？”
我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我还以为你会因为我的原因，多多关注她一下，毕竟我也不能天天去问人家工作怎么样吧？”
“她也不是清清，我怕问多了，她尴尬，觉得是靠我才有的这一切。”
我轻轻叹了口气。
回到家后，我还是给桑柔儿打了个电话，简单的聊了几句，反正都是旁敲侧击的问了一下她的近况。
以后挂断电话的时候，桑柔儿对我说：“谢谢你，一书。”
她这般正式，倒是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两聊了几句之后就挂了，我去书房找厉湛，他正在写合同，我想看也就凑过去看了，瞥了一眼之后才问：“阿姨还没说要放弃和我们公司的合作呢，你这就把企划书写好了？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我没想到他的执行力这么强，在车上我还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
厉湛敲完一行字后，这才看向我：“我怎么可能只是说说而已，必须要给他们一点压力，而且，跟我合作，你们公司还赚了，不比和她强？”
“她伤害了你，我总要把她最宝贵的东西拿走才算报仇。”
这话听的我微微一愣：“所以，你母亲最宝贵的东西……”
厉湛淡淡一笑，就那么看着我，我在他眼里看到了浓浓的悲伤。
如果可以，谁愿意和自己的母亲为敌呢？
想来也是被逼急了。
我并没有在说什么，只是第二天到公司开早会的时候，龚少宇就已经把厉湛的企划书拿出来的。
这岂止是执行力啊，就连速度也是很快的。
霍雅匀下意识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慢慢对我竖起大拇指，好像是在说，你这枕边风吹的实在可以。
我轻轻扶额，心想，厉湛你可要害死我了。
赵瑞禾如果知道这件事，岂不是要直接杀过来找我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