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办公室看到她的时候有些震惊。
她直接跟我说:“我们去会议室里谈吧,就我们两个人。”
她的表情很冷,并没有之前看到我时那般柔和,谎言彻底被拆穿后,我们俩之间的关系降到冰点。
我对她没有信任,她也不喜欢我。
所以那些客套话,我们是一点9也没有说。
赵瑞禾很直接:“你的家庭环境配不上我儿子,你对他的事业也不会有任何帮助,我希望你能离开他,越远越好。”
“同时,你想要的任何东西,只要你说我都给。”
“这就是你把张慧芳他们找过来恶心我的原因吗?”我深吸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你之前对我那么好,也是想要我放松警惕吗?”
“还有一句话说的没错,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阿姨,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如果不是偶然之间桑柔儿看出了食谱的秘密,可能到现在我们都没有查出来原因,我肯定还会觉得赵瑞禾是为了我好。
典型的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
现在想想还真是挺可悲的。
“我母亲去世的早,你对我那么好的时候,我甚至觉得,你就是我母亲,我也想要把你当成我的母亲照顾,我在努力的修复你和厉湛的关系……”
我看着她,自嘲一笑:“原来这只是你的一场戏,你抽身离去,我却入了戏。”
我看着她的神情透着几分可怜,委屈。
我也想让自己不要这么没出息,可母亲死后,除了蔡清清,没有对我那般好,每天给我送吃的,担心我的身体,我知道她是因为厉湛,所以爱屋及乌。
原来依旧是利益至上。
我是一个可悲到极点的人。
赵瑞禾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没有悔恨,没有难过,只剩下算计。
我喝了口水,继续说:“以后我就算嫁给厉湛,我也不会把你当婆婆对待,毕竟,厉湛都不认你。”
她戳我的痛处,我自然要百倍的还回去,凭什么只是我一个人痛,她也要给我万箭穿心的活着,疼着!
“你说,厉湛都不认你这个妈,你又凭什么拿这些跟我谈条件?还说什么让我离开她,可能全世界的人都有这个资格说我不配,但你没有。”
“因为厉湛不认你!”
我挑挑眉,直戳她的心窝子。
张慧芳一家人只是恶心到了我,而我的这一番话,确实是伤到了她。
我看着赵瑞禾从一开始的淡定,变得满目狰狞。
她猛的拍了一下桌子:“顾一书,男人永远都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你现在又怀孕了,有的是女人想要爬上厉湛的床。”
“你抓得住他吗?”
“我有的是办法让他身边有无数的女人。”
赵瑞禾的想法让我觉得有一点可怕。
她到底是多希望自己的儿子私生活混乱啊。
我目光闪烁了一下,直接说:“你老公是不是之前在你怀孕的时候去外面找人,给你带了绿帽子,所以你才会这么看不得我幸福,想要让你儿子也给我戴个绿帽子?”
“厉湛跟我说过,厉家的实力,不需要联姻来证明什么。”
“我也觉得,厉湛这样的人,怎么会把自己的一生捆绑在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身上,所以你那些下三滥的手段他根本不看在眼里。”
我现在很确定那个女人背后的人就是赵瑞禾。
她是完全有理由的。
赵瑞禾的脸色越发狰狞起来,她抬手要给我一巴掌,我却提前躲开了,这么戳人伤疤,她肯定是要打我的,我又不傻,乖乖站着让她打。
我看着她,说:“你这是被我说中了,所以恼羞成怒了吗?”
“阿姨,这么轻易被人激怒,可不像是一个上位者应该有的情绪啊。”
我字字句句都透着嘲讽之意。
赵瑞禾盛怒:“没有我的允许,你永远不可能嫁给他,我是他的母亲,这是他摆脱不掉的血缘关系。”
我抿了下唇,耸耸肩,说:“说的好像他会听你的话,你真的能阻止一样。”
赵瑞禾拿起其桌上的水杯就朝我砸过来,好像是一个泼妇,完全没有平日里的精明干练。
她后知后觉的看见透明的会议室外面有人在偷听,不过这玻璃是单面玻璃,外面的人可能会听到声音,但绝对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她强行把自己的怒气压下,深吸口气,愤怒离开。
赵瑞禾一推开门,我没想到蔡清清和霍雅匀都在外面。
霍雅匀爱吃瓜,他在外面我还可以理解,可是蔡清清是什么时候来的?
她竟然还嘲讽了一句:“呦,阿姨,吃了闭门羹吗?”
赵瑞禾狠狠剜了她一眼,不过蔡清清被霍雅匀护在了身后,赵瑞禾还真没办法说什么。
又是憋了一肚子气的离开。
蔡清清和霍雅匀走进来,
霍雅匀对我竖起大拇指,问:“真好奇你是怎么把你气成这样的?我认识赵阿姨这么久,就算是那件事,她情绪都没有失控成这个样子。”
“哪件事?”
我好奇的看着霍雅匀。
霍雅匀抿了下唇,旋即摇头:“这我可不能说,说了厉湛会要了我的命,我还想多活几年。”
蔡清清瞥了他一眼:“你还真会吊胃口。”
霍雅匀耸肩。
我把刚刚会议室里说的话大致跟霍雅匀说了一下,霍雅匀拍手:“你是真的勇。”
我也觉得我挺勇敢的,但凡换成别的女人,在赵瑞禾那样完全上位者气场的碾压下,怕是都要直接委屈的哭了。
可我除了厉湛,早就一无所有了。
我现在所求的,就只有一个厉湛而已。
至于别的人,别的事,我根本不在意。
霍雅匀这时叹了口气,说:“顾一书,我只能说你的话真是招招致命,你跟赵阿姨以后怕是永远都不能和谐相处了。”
“赵阿姨这人也是个睚眦必报的,你以后要小心了。”
“不过你有厉湛撑腰,赵瑞禾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我倒是很无所谓:“我跟她本来就已经是死结了,刚刚那些话不过就是再多加一个结而已,无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