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尖的发现厉湛妈妈眼睛里一下子就染上了火苗,估摸她在想我是利用厉湛的坏女人。
可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笑着说,“也是,你现在孤苦无依的,确实很需要抓住点什么东西依靠。这样吧,我跟你很有眼缘,如果你不嫌弃,我就认你当干女儿,这样你和厉湛以后也能常常见面,以后你有什么困难,我也能帮帮你。”
不愧是豪门出来的阔太太,说话一套一套的,把我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一书,你可以考虑考虑我的提议,阿姨也没有逼你的意思。眼下要换季了,温差挺大的,你拿着这点钱给自己置办一些新衣服。”
她说话的时候把一个封信推给我,样子鼓鼓的,大概有几万块。我没要,又推给她,“阿姨,你真不用这样,除非是厉湛说不要我,否则我都不会主动离开他。”
厉湛妈妈又生气了,这次脸上都浮现着怒意,可她还是忍住了,站起来说,“我是喜欢你才给你的,别有压力,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实话,我挺佩服厉湛的妈妈,除了上次震惊来的太突然失态以外,其他时候,不管她有多愤怒,都能努力维持着平静的样子,如果换做是我,肯定是不行的。
她离开以后,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也许是面对厉湛妈妈这样看似完美的女人,我自觉做不到,更觉得我跟厉湛之间的差距大了。
跟他结婚……
我握了握拳头,眼底闪过一抹悲凉。
坐太久了,我起身想去洗手间,肚子突然传来一阵疼痛,我努力深呼吸,想要把这股疼劲挺过去,可越来越疼,我几乎都直不起腰了。
我只好蹲在地上,镜子里映出我惨白的脸色,嘴唇也白了,样子有些恐怖,我不会是要死了吧?
我就那么在地上蹲了好一会儿,那股疼劲才过去,我缓缓站起身来,心里莫名咯噔一下,难道是宝宝?
我犹豫着要不要去医院做个检查,厉湛就回来了,脸色不是很好,跟我打个招呼就径直进了书房。大概是工作上的事情,我也没去打扰他。
我把刚才没收拾完的地方收拾好,想着晚上做什么的时候,厉湛又出来了,看见我在冰箱旁边发呆,问我想什么呢?
我转头看他:“你晚上想吃什么?”
“什么都可以,只要是你做的。”他走过来亲了亲我的额头,脸色温润了不少,只是眸子看见茶几上的杯子时,问我,“有人来过?”
我点头:“刚刚你妈妈来了。”
他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她来干什么?有没有为难你?”
我苦笑:“我倒是希望她能为难我,可她对我太客气了,不仅给我钱买衣服还说要认我做干女儿。”
厉湛的表情更加凝重了,估摸他也知道这是他妈妈以退为进逼我离开的手段。他伸手握住我的肩膀,“你怎么说的,不会真的打算离开我吧?”
他的样子很紧张,如果不是知道他爷爷生病了,我都要以为他是真的有多害怕失去我了。
“我收了钱,可是告诉她,除非你不要我,我是不会主动离开你的。”我看着他说,“我没忘你交代我的,我怎么也不会让她顺心。”
厉湛宠溺的捏捏我的鼻子:“一书,记住,你是我认定的妻子,如果你敢抛弃我,我会恨你的。”
他说的霸道而认真,我心里隐隐起了涟漪,“放心吧,我不会让我的孩子没有爸爸。”
他抱抱我就走了,只是离开的时候脚步依旧很匆忙,像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
我就这样把要去医院的事情给忘了。
第二天,我去公司之前专门问了厉湛,“我算是从宝城实业彻底辞职了吧,去牧鼎集团没关系吗?”
厉湛让我放心,还开车把我送去了牧鼎集团。他路上给霍雅匀打电话,交代他照顾好我,他说我是他媳妇,让我听了怪不好意思的。
我去人事部报道,然后就被设计部总监领到座位去了,他简单跟大伙儿介绍一下我,就让秘书给了我一堆资料,说是先了解公司,这样才能更好的有助于工作。
我一上午都在看这些资料,不得不说牧鼎集团能够做到本市领头羊的位置确实是实力过硬,看着这上面有关公司和周围同事的介绍,我越发觉得自己渺小了。
就在中午快要下班的时候,办公区突然冲进来了一个女人,一身黄色的连衣裙,只是衣服残破不堪,嘴角还带着血迹,头发乱的不成样子了,像是被人殴打过。
同事们震惊地纷纷看过去,就见那人朝我跌跌撞撞走过来,扑通一声就跪在我面前了,不仅是周围的同事,就连我自己也惊呆了。
而这时候,我才看清楚那个女人,居然是安以柔!
果然是防不胜防,这女人又想搞什么花样?
很快,周子胜也气急败坏冲进来了,扑通一声跟着跪在我面前,抱着安以柔,一脸伤恳求的看着我,“一书,你有什么气冲我撒,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以柔?她是无辜的啊……”
我还没得来及搞清楚怎么回事,安以柔就满脸泪水地看着我,恐惧地蜷缩着身子,失控地抓着我的裙子说,“顾小姐,求求你不要再让人打我了,求求你了……我跟子胜分手,我什么都不要,更不会拿孩子威胁你,你不要杀我啊……求求你了……”
安以柔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早就破了,身子一直发抖,眼睛里也满是恐惧的幽光。
我终于回过神来,渐渐明白他们是在玩什么花样了。只是她这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到底是演练了多少遍,这会儿才能表演的这么炉火纯青?
我冷笑着推开她:“安以柔,你还要演戏到什么时候?好,你不就是想逼我跟周子胜离婚吗?可以,我现在就可以签字。”
我当然不是签之前那份离婚协议书,那个早被我撕掉了,我已经重新起草了一份,就怕周子胜现在不肯签字。
我的话刚落音,安以柔就不断地朝我磕头,“顾一书,我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我发誓我会离开子胜的,求你不要再来要求我任何事情了。我和你丈夫没有任何关系,我肚子里的孩子我可以自己养,我知道你现在也怀孕了,不管这个孩子是不是子胜的,我都祝福你们百年好合,只是求求你也让我把孩子生下来,我保证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安以柔撕裂的嗓音,加上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整个办公区的员工都围了过来,一边看戏一边窃窃私语。
我冷漠的看着这一切,不得不佩服安以柔演技高超,只是我却对此无能为力。面对这种心机深沉的女人,我能怎么办?躺在地上撒泼打滚,说我无辜,还是把她暴揍一顿,甩手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