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说话，宁慈更紧张了：“真的，阳哥，我从来都没有答应过那些人，也没有和他们纠缠不清。”
“如果你是因为那些人生我的气，”她小心翼翼，“那你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吗？我的答案肯定让你满意！”
向阳麻了。
他刚刚说的那些话是发自内心的真诚建议。
不是吃醋啊！
“我觉得你是误会我的意思了，”向阳揉了揉太阳穴，“我是真的不喜欢你，也是真诚地建议你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刚刚以为向阳吃醋而生出的隐秘喜悦，再次被这句十足无情的话语打散。
宁慈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
原以为是有机会了，没想到是彻底把她的机会堵死了。
“你走吧，下次别再听他们的撺掇了，我如果喜欢一个人，还用不着要通过其他人来传话。如果你要想来做客，我随时欢迎。”
向阳将锅里煮坏掉的东西倒进垃圾袋里，“女孩子永远记得要先爱自己。不管怎么样，你都不应该独自跑到一个男人的家里，这样很不安全。”
“而且，不是每个男人都识趣的。有时候你太卑微了，他们并不会觉得你对他们很好，只会觉得这是你应该做的。”
他直起身，认真地看着宁慈，“记住了吗？”
宁慈捏紧裙摆。
记不住。
嘴里仿佛吃了黄连，苦得人心里发慌。
“你别对我这么好，”她又想哭了，“你这样我更喜欢你。”
向阳闻言，关上了洗锅的水。
“我似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宁慈，你很需要人的关爱。”
刚刚那些话只是出于哥哥对妹妹的叮嘱，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他不想看到对方吃亏。
宁慈垂眸看着地面：“我知道。阳哥，从小到大就只有你一直陪在我身边。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她说着说着，再次哽咽，“真的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觉得你的措辞有问题，”向阳认真地纠正她的说法，“我没有给过你机会，所以这个‘再’字很多余。”
“好了，走吧。”
他边说边走出厨房，下意识抬头去看闹钟，沉默了。
被宁慈的行为气到，他差点忘了，现在已经是凌晨了。
看着宁慈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他认命地叹了口气。
“别走了。”
宁慈惊喜转身：“阳哥？”
到底是一个女孩子，那么晚了，一个人出去总归不安全。
万一要是真遇上什么事，他这辈子都原谅不了自己。
“睡一晚，好好休息，明早走，”向阳不为所动，“你睡卧室，我睡书房，待会儿我去给你换床单。”
宁慈笑意僵住，随即沮丧点头：“我知道了。那你还吃夜宵吗？”
“我吃了东西才回来的，还不饿，”向阳缓了缓语气，“快去洗漱睡觉吧，女孩子睡得太晚不好。”
“我用外面的浴室就行了。”
宁慈点头，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失落：“好，我知道了。”
向阳本以为事情就该这样告一段落。
可没想到他洗完澡出来之后，就看客厅里还开着灯。
宁慈在沙发上正襟危坐，表情紧张又不安，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即将要去参加什么重要会议。
“阳哥，”看到向阳，她站起身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我保证，问完这几个问题，我就消停下来，不会再打扰你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为了安静，向阳无奈点头应下：“行，那你问吧。”
他去冰箱里拿了瓶冰牛奶，坐在了她的对面：“你问吧。”
“第一个问题，”宁慈看了眼牛奶，勉强挤出一抹笑，“如果我刚刚趁你去洗澡的时候，给你准备夜宵，你会吃吗？”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的态度十分明显。
向阳想也没想就摇头拒绝：“不会。我不仅不会吃，为了让你死心，我还会直接把它倒掉。”
“还好你没这么做，”他开玩笑似的开口，“不然我们两个现在的气氛肯定很尴尬。”
已经很尴尬了。
宁慈在心里默默补充。
“第二个问题，你不喜欢我，是因为我不够好吗？”她问。
“不是，”向阳摇头，“我就是纯粹不喜欢你，对你没有男女之情。”
“宁慈，别太钻牛角尖了，不是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你的错。”
他对这种讨好型人格真的没有办法。
“第三个问题，”宁慈别开头，不去看他的眼睛，“你现在有喜欢的女生吗？”
这个问题向阳也回答得很快：“没有。以后不知道会不会有，但就算有，也不会是你。”
宁慈：“……”
他真的很懂杀人诛心。
“最后一个问题了，”宁慈强撑着笑，似是不甘地开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不知道，”向阳面色平静，“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我喜欢的女生。”
听到他的回答，宁慈重重松了口气。
原来没有人在他心里是特殊的，那就足够了。
她能在他的身边待这么久，她已经超越了一大部分人了。
“阳哥，谢谢你认真而又诚恳的回答，”宁慈站起身，眼里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笑容，“谢谢你，我舒服多了。”
向阳缓缓吐出口气：“不客气，快去休息吧。”
“对了，明早你自己做早饭吃就好，我明天休假，要多睡一会儿。”
宁慈很想说吃了早饭再睡，但还是忍住了。
“好，”她点点头，“明早我吃了东西就走。”
终于解决了。
向阳长舒口气，替宁慈换了床单被套之后，拎着牛奶瓶去了书房。
他关上书房门，看着原本只有一条薄毯的小床上铺好了床垫、毯子，还放好了枕头和被套，很是无奈。
转身出门，却发现客厅的大灯已经关了。
只余一盏幽幽夜灯，显得无比寂寥。
这时候再刻意去说，又显得有些奇怪。
向阳烦躁地挠头，最终没有办法，又转身回到了书房里。
一夜好梦，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