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承泽是独自一人回到了皇宫,只觉得脑袋沉甸甸的,重的很。
在分开之前,他曾旁敲侧击的向小叔叔询问过,为何要与城隍说那么一番话。
小叔叔只是回给他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而后丢下一句: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
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小叔叔已经看透了自己的小算盘,故意明示暗指,敲打自己?
诚然,他之前的确是有假借问天向的城隍职位,为他提供些许便利。
可他不也是为了践行小叔叔的教诲,有意拉近和问天向的关系吗?
对方生前一直担任京城府尹,在政事上的远见,真的比他手下的大臣更加高远和深刻。
如此,既拉近了自己与城隍的关系,又能更好且更快的处理政务。
岂不是一举两得?
只是他也没想到正统帝会利用这层关系做文章,以此加害问天向。
小叔叔刚才和问天向说了什么?
让问天向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话里话外不就是让对方少介入人间之事?
还有那一句:做事也是做人,有时遇事不淑,恰恰是做人方面的缺失映射……
洛承泽总觉得小叔叔这句话中的未尽之意,既是指问天向,亦是指向自己?
“陛下,大臣们已经在上书房等候多时了。”
内侍总管凑上前来,小声回禀道。
洛承泽闻言,迈步进入上书房。
……
“陛下,依老臣拙见,越王此举是有意培养陛下独立,也是为自己适时抽身做准备……”
陈尚书第一个站了出来,替洛承泽答疑解惑。
“陈爱卿细细道来。”
洛承泽还算沉着,并未露出任何喜怒之表情。
“越王乃方外之人,不好多介入朝堂之事,何况这天下是陛下的,本就该陛下做主……”
陈尚书适时的拍了一下洛承泽的马屁,而后继续说道:
“再则,修行之人也好,神祇也罢,本就是超凡之人,有此避嫌之举,实属正常。”
他就差直言:以陛下的猜忌之心,人家若是太过上心,陛下又该多加戒备和防范了。
当然,这话他可不敢说,尤其是在知晓陛下之前的行径后,更是讳莫如深了。
“陈尚书此言差矣,越王再怎么说也是陛下的皇叔,也应该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有说好的,自然就有那挑刺的。
这不,王尚书紧跟着站了出来,一副为民请命之态势。
“何况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再要避嫌,也该替陛下解决此事之后再说。”
“王尚书此言甚过了,皇叔一心为民,殚精竭虑,必不会甩手离去。”
于情于理,洛承泽都不会附和这王尚书的观点。
至于他自己是怎么想的,谁知道呢?
“陛下恕罪,臣并不是故意挑拨陛下与越王的关系,只是想着越王能者多劳,又是陛下的亲叔叔…”
王尚书赶紧跪下认错。
“王爱卿一心为公,朕自然不会误解爱卿的本意……”
洛承泽微笑示意,而后话锋一转,说道:
“是朕过于急切,想要尽快解决那些乱臣贼子,奈何朕力量有限,不能一举拿下佛门。”
“陛下如此牵挂社稷,实乃百姓之福。”
大臣们纷纷跪下,齐声赞颂道。
殿外,屋顶。
“这些人怎么这样啊?帮了他们,落不着一句好不说,还如此编排你,实在太过分了!”
薇薇嘟了嘟嘴,气得差点就要冲进上书房,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我滴个姑奶奶啊,你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在这偷听吗?”
洛昱辰擦了擦额间并不存在的虚汗,庆幸自己在薇薇开口之前,就设下了隔离罩。
“先不说这话要是捅出去,有理也变没理了,单就说那群里面不是还有那明事理的吗?”
至于这明事理的,是不是与他本人有关,那就是题外话了。
“可是…”
薇薇还是一副气嘟嘟的模样。
“好了,嘴长在人家身上,爱怎么说怎么说,何况他们说的没错,我本也没打算介入。”
洛昱辰拉着薇薇,离开了屋顶这个是非之地。
“再者,我并不觉得承泽这么做有什么错,毕竟他是皇帝,本就该广纳各种意见。”
说帝王之术也好,生性多疑也罢,他都觉得没什么。
尤其是结合洛承泽那坎坷的经历,有这样的性格更是正常。
古往今来,有几个皇帝不多疑?
“我没打扰你们吧?”
两人正说着,陈沐翎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
她为了早日替星河化去神雷的力量,可真是没日没夜的双修。
结果她化解完体内的神雷,已是傍晚,对方却只留下一张‘我有事出去一趟’的字条,就不见了。
好嘛…这一出门,就看见两人这卿卿我我的,亲密无间的很啊!
“呃…那个…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歇息了…”
薇薇感觉到气氛不对,丢下洛昱辰,风一般的跑远了。
“哈哈…这小妮子,跑得倒挺快的。”
洛昱辰尴尬的笑了笑,故意打着哈哈。
“还看,要不要追上去看看?”
陈沐翎朝着洛昱辰后腰处的肉,就是狠狠一掐。
“嘶!沐翎,痛死你老公了。”
洛昱辰后知后觉,开始卖惨了。
“别想转移话题,说,你这一天去哪儿了?是不是和薇薇出去鬼混了?”
陈沐翎横眉冷竖,压根不吃洛昱辰这一套。
洛昱辰担心丢脸,环抱住陈沐翎,一个闪身,抱着人回到了房间。
他吻得又快又急,根本不给陈沐翎说话的机会。
“唔…你……”
陈沐翎终于反应过来,想要出声制止他。
谁知刚张开嘴,换来的是更深切地堵住了她的嘴,以吻封缄。
洛昱辰的舌尖轻而易举地长驱直入,大肆进攻。
她还来不及细想,绵密如网的亲吻便尽皆落于唇间,笼住了她所有的思绪。
千言万语,最终只能化作绕指柔,让她沉溺于那该死的情yu之中。
她只能被迫与他纠缠,抵死缠绵,发出无助的呜咽与shen吟,仿佛是世间最好的催情药。
他想要他,想让他从里到外都沾染上自己的气息,从此再无挣脱的可能。
柔软娇嫩的唇肉,泛着娇艳yu滴的血色。
在洛昱辰和她若即若离的拉扯纠缠中,不断诱惑着他深入一点,再深入一点。
致使她辗转反侧,食髓知味,愈发沉迷不知收敛。
又是一夜春光无限时,连月亮都羞得躲进了云层中。
只是,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会在不知不觉间生根发芽,最后长成参天大树,遮天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