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荣光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转眼的功夫,眼前的人就换了一张脸?
应该是穿的比较像吧……
沈荣光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人,对方从头到脚的装扮和刚才他看到的那个人几乎没什么差别。
甚至对于他这个买衣服从不看设计和细节的大男人来说,都可以称为一模一样了。
真有这么巧的事儿吗?
正巧这时,眼前的人嗫喏地开口,眼睛中似有伤心一闪而过,“我……吓到你了吗?我长得有那么吓人吗?”
对方垂下眼眸,看上去都要哭了。
沈荣光手忙脚乱地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就是认错了。”
“刚才我路过供销社那边,看到一个人……嗯……穿得和你很像,我以为你是她,不好意思,认错了。”
沈荣光的情绪从不遮掩,清楚地摆在脸上。
王兰英自然清楚地知道沈荣光口中的那个人是谁。
尤其在看到沈荣光提到那人时,不自觉流露出的爱慕,让她嫉妒又愤恨。
凭什么?
凭什么许宛棠都嫁给那么好的陆团长了,还要出来沾花惹草?
此刻,王兰英心中的恶意席卷了整个胸膛,鬼使神差地,她对沈荣光道,“你说的那人是小棠姐吧?她是陆团长的媳妇儿,我们关系很好的……”
沈荣光点了点头,两人原来是朋友,怪不得穿得这么像,这样一来,倒也情有可原。
沈荣光听到“陆团长的媳妇儿”这几个字时眼眸不自觉地暗淡了几分。
“陆团长是陆昀铮吗?”沈荣光问。
对方点了点头。
陆昀铮他是知道的,前几年他还在岛上住的时候,父亲总是拿他和陆昀铮做比较。
总说他不如陆昀铮有阳刚之气、不如陆昀铮强壮睿智……
沈荣光叹了口气,那人若是能和陆昀铮这样的人在一起,他便也不觉得太难受了。
“你还好吗?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沈荣光问。
王兰英摇了摇头,神情怯懦,“太麻烦你了吧…还是不用了。”
“别客气,既然不去医院,那我送你回家吧,你一个人也没法回去。”沈荣光热心地道。
可能是眼前的人跟那位“小棠姐”是朋友,自己爱屋及乌的缘故,便没办法放任对方忍着脚伤一个人回去。
最终,王兰英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任由男人掺着她的手臂,把她送到了家门口。
一路上,两人聊了很多,话题自然而然地围绕着两人都知道的人展开。
沈荣光有意无意地打听许宛棠的情况,而王兰英则添油加醋地将许宛棠塑造成一个可怜的、不被丈夫重视的形象。
果然,沈荣光听到这些后,神情比刚才还要阴沉一些。
王兰英不着痕迹地笑了笑,她觉得老天都在帮她。
就在她无法靠近陆团长时,眼前的沈荣光送上门来了。
既然如此,那就让许宛棠主动远离陆团长,到那时,她努努力,团长夫人的名头就是她的了。
想到这儿,王兰英不自觉地露出一个甜蜜的笑来。
沈荣光回到家时,父母都在家,父亲应该是知道它这个时间回来,所以趁着午休回来和他一起吃午饭。
他进门时,听到父亲正跟母亲抱怨着什么,听上去很生气,他原本没什么兴趣,可在下一秒,他便听到了“陆昀铮”、“离婚”的字眼。
“爸,你说谁要离婚?”沈荣光刚进屋,便瞪大眼睛惊喜地问。
“回来了?”沈建严瞥了眼许久不见的儿子道,“陆昀铮,才结婚三个月,就要和媳妇离婚,也不知道你们这群年轻人怎么想的!”
沈建严望着自家儿子咧起的嘴角,疑惑地问,“你什么时候关心起这种事儿了?”
沈荣光摆了摆手没回答父亲的问题,只顾着笑。
*
许宛棠从供销社回来后,先去了趟陈月家,把给她买的东西送了过去。
陈月一开始还不好意思要,最后在许宛棠的一再坚持下,才收下。
从陈月家回来以后,在路上遇到了几个人,许宛棠莫名地觉得对方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待她想问问对方是不是有什么事的时候,那几个人竟快步离开了,完全不给许宛棠询问的机会。
许宛棠一脸狐疑地回了家,没再多想,暗自思忖着自己可能看错了。
在家躺了小半天后,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和敲门声一起传来的,还有虎子和果果的声音。
“棠姐!”
“棠姐!”
许宛棠隔着窗户,对着他们道,“你们等我一会儿,我换身衣裳!”
“好嘞。”外面的孩子乖乖地应了一声。
许宛棠穿上了之前在B市买的那身长衣长裤,这套衣服透气,就算是长袖,在夏天穿着也不是很热。
许宛棠又在遮阳帽里套了个丝巾,垂在脸侧,这样能遮些阳光。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黄昏时分的太阳虽不如晌午时强烈,但太阳也是很毒辣的,许宛棠可不想因为赶海被晒黑。
最后,她戴上线手套,一手拿上今天买的工具,一手提着小水桶,出门去了。
一见到许宛棠,几个孩子十分兴奋,跟个小导游似的你一嘴我一嘴地介绍起来。
不多时,一行人便到了海边。
黄昏时的太阳也是很厉害的,许宛棠脚下的沙子热乎乎的,她穿的是凉鞋,一些松软的细沙钻进她的鞋,贴着她的脚,舒服极了。
许宛棠还是第一次赶海,隐隐地有些兴奋。
“我们先去翻石头吧,一会儿再来挖沙。”虎子规划道。
虎子率先掀开一块石头,子快速溜了。
虎子有些失望地道,“石头,我们抓大的!”
许宛棠兴奋地点了点头,此时此刻,她仿佛摆脱了一切的压力,变成了和虎子、果果他们一样大的小孩子。
她带着手套,隔着石头上的海蛎子,跃跃欲试地翻开一块石头。
“我的妈呀!棠姐你好牛!”虎子在一旁惊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