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色已经完全地暗下来了,山林里传来鸟兽的叫声,长长短短的,让人感到有些心悸。
“吃完饭后,你们一定要老老实实呆在房间睡觉,千万不要到处走动!特别是最西边的那一间木房子!”
麻脸大叔吃完饭后,就端碗喝下那碗酒,然后就走进了房间去睡觉去了。
“西厢房有鬼吗?”
不胜酒力的李昭玥和邱美美喝完了一碗酒,有些醉了。
方进侧过头去,舔了舔嘴边的酒渣渣,讨好似的对陈长羽说:
“大师兄……我还想喝,你再给我倒一碗酒吧。”
“啊,你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陈长羽笑笑,“再喝,你就要醉了。”
“哎!”
听了陈长羽的话,方进有些沮丧。
突然,他的视线锁定了桌子上的一个小东西,捡起来一看,原来是一枚生锈的铜钱。
陈长羽接过那一枚铜钱一看,便发现了这枚铜钱的与众不同。
这枚铜钱呈现出深深的暗绿色,仿佛被岁月侵蚀,布满了斑驳的铜锈。
它的边缘不规则,仿佛是被什么锋利的物体切割过一般,留下了惊心动魄的痕迹。
窗外的月光照射在这枚铜钱上时,它总会散发出一种阴森森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它充满了晦气,仿佛是被诅咒了一般。
“这枚铜钱不简单,似乎有什么妖气啊!”
陈长羽盯着那枚铜钱,似乎看到了那暗藏在铜钱里的诅咒。
“晦气!我怎么就捡到了这样晦气的铜钱!”
方进听陈长羽说这铜钱暗藏诅咒,不禁气愤。
他酒意涌上来,就又想喝酒了。
于是,方进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师兄,你再给我倒半碗,不然,我把你被母猿猴双修的秘密说给那个麻脸大叔听!”
“方进,你是不是醉了!”
听了方进的嘀咕,陈长羽有些生气,但方进毕竟是自己的同门师弟,他还是给方进留了一点面子。
突然,陈长羽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如果我再给你半碗,你就答应我,今晚去西厢房睡觉!”
他狡黠的对方进一笑。
“那西厢房闹鬼估计,方进你可别去!”
李昭玥虽然有些醉了,她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方进醉了话,估计会被鬼怪戏弄,甚至会被杀死。
陈长羽笑了笑,他拿起酒囊,用力一按,酒囊中的酒就变成了一股水柱,精准地落到了方进的碗里:
“喏,御厨,你喝了这碗酒,就去西厢房睡觉吧。”
方进毫不客气地端起那碗酒,“咕咚咕咚”就喝了下去。
喝完酒,他就顺手扯出一个小袋子来,把桌子上的几块烙饼都装了进去:
“我这个饭袋跟了我好几年了,用得真顺手!”
“一个有酒囊,一个有饭袋,哎,你们两个真是酒囊饭袋啊!”
李昭玥说完最后一句话,就“啪”的一声,头歪到放在桌子上的右手上,睡着了。
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李昭玥肌肤如雪,长发如瀑,眉毛细长而优雅,像是用最精致的画笔勾勒而成,透着一股仙气。
而邱美美也不胜酒力,也趴在了桌子上睡着了。
只见她的双眼紧闭,唇色红润,宛如一朵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
她的身姿婀娜,性感优美。
不过,方进对两个大美人却不感兴趣,他站起来,嘴里嘟囔着:
“我,我走了……,我去……,我去西厢房……,睡……,睡觉了……”
方进提着饭袋,摇摇晃晃地向外面走去。
“好酒,好酒……”
方进一边走,一边还念叨着陈长羽手里那个永远倒不完的酒囊。
当方进走进西厢房的时候,天上的月亮已经升到半空了。
天上虽然有月亮,但是,西厢房却有些动静。
毕竟,这房子靠近山脚,几乎是一处废弃的老宅,虽然老宅的主人已经不在了,但是村里的一个单身汉却把这处老宅用来出租。
这不,上个月才租给一个麻脸的大叔,今天又来了三个小年轻,说是要租一个月。
这可把喜欢喝酒的单身汉乐坏了,这个破房子,是他的三叔留下的,据说三叔走了之后,这破房子就经常有动静。
这个动静,也就是所谓的“闹鬼”。
而闹鬼的房间,就在这破房子的西边,也就是西厢房。
这时候,已经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了,突然来了一阵疾风,把窗户吹得咣咣响。
方进虽然以酒壮胆,但是当他走进这个西厢房的时候,却依然打了个寒战。
这个房间虽然还算牢固,但是,这个房间却似乎充满了寒气,甚至还有一股铜器生锈的味道。
方进关好窗户,冷得缩了缩脖子,他回头看看墙边的那个四四方方的木床,自我安慰道:
“我觉得这房子不错啊,挺干净的,而且还有很多符咒,应该是预防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有了这些符咒,我还怕什么?”
说完,方进就爬上了床,准备睡觉了。
毕竟是喝多了酒,刚爬上床的方进打了个呵欠,眼皮子也渐渐重起来,不一会儿,他就睡得呼噜连天。
这个房间的木床上,铺着很多的稻草,上面的被子也算厚实,而且方进自己还带来了一件棉衣,盖在被子上面,应该说,方进睡着了,会感到温暖的,会一觉睡到天亮的。
但,偏就不是。
方进睡到半夜,突然梦到自己走到了一个冰天雪地的地方,这地方,到处都是四四方方的东西。山是四四方方的,地是四四方方的,就是树木,也是四四方方的。
而且,这些四四方方的东西,散发着生锈的味道,这生锈的味道挟带着冰冷的寒气,钻入方进的脸上,手上,甚至他的五脏六腑。
方进感觉自己要被冻死了。
“好冷啊,好冷啊!”
他猛睁开眼,灭了灯火的房间里却投进了无数明亮的月光。
窗外,那一轮明月大得惊人,也亮得惊人。
方进醒过来,他发现外面并没有下雪,而且外面也没有风。
按理说,这房间不该这么冷啊。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这个冷的源头,并不在外面,也不在房间里,而是在他的右手上。
他下意识地朝右边一转头,发现自己的右手不知什么时候从被子里滑出来,那手横跨在床沿,一动也动不了。
而一只青色的小手,却紧紧地拉着他的手——
一个十岁左右的童子,站在他的床头,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