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其实是对着温至清说的,谁知一回头,就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熟睡过去了。
这更加让云溪鹿心生警惕。
要知道,温至清可是身负浩然正气的人,只要不想休息,是不会那么容易累的。
但如今,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就睡了过去,再看看手中此时也已经陷入沉睡的小金蛇,云溪鹿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
这个村子,或许真的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她当即拿出符箓就想在温至清周围布下一个防御阵,然后独自到村子的周边去探查一下。
“怎么回事!”
结果,她惊愕地发现,法力竟然失效了!
也不能说失效,而是她竟然用不了法力,通身灵力就像被封住了一样!
她立刻站起来,警惕地看向四周,想到陈长春要求他们两人必须过来这里,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
这村子不对劲,陈长春带她和温至清过来,或许一开始就是打的这个主意,想要将他们给困在这里。
“糟了!”
想到这里,云溪鹿心中立刻一紧。
陈长春为什么要把他们关在这里,不就是因为害怕他们会坏事么?
坏什么事?
不难猜测,他们是想对靠山村的那些村民出手!
想到这里,她立刻将小金蛇放到口袋里,就过去推门。
推不开。
是了,这门被陈长春给锁住了。
她当即后退几步,然后用力踹在门上。
放在平时,这门早就被踢烂了,可如今却毫发未损!
“喵!”
见此,墨玉也是后退两步,然后朝着门猛的冲撞过去。
“嘭…”
结果,墨玉重重落在地上,门却纹丝不动。
云溪鹿面色更难看了。
这次,是她轻敌了!
只是她想不明白,为何会看不出这村子的不对劲,问题究竟是出在哪里?
“哈秋!”就在此时,墨玉揉着鼻子发了个喷嚏。
瞬间,云溪鹿脑袋里灵光闪过。
“喷嚏!”
是了,之前不仅是她,所有人都打过喷嚏。
如果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在打喷嚏的时候就已经入局了。
想到那个看到白骨的村民,或许并没有眼花,而是一开始蒙着脸所以没被蒙蔽。
竟然能侵蚀得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绝非人力所为,应该是西坡村信奉的那个神灵干的。
“哐当…”
就在此时,原本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一条缝,黄鼠狼小小的身体探了进来,“主子,您是想要出来么?”
“小和,好样的!”
云溪鹿先是一愣,随即感动得差点哭出来,对着黄鼠狼竖起了大拇指。
她想起来,黄鼠狼拥有一手极好的开锁手艺,将它留在外面以防万一果然是对的。
“嘿嘿…”
被夸奖,黄鼠狼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嗯…”
也是在此时,温至清悠悠转醒,看着云溪鹿疑惑的道,“我怎么睡过去了,小鹿这是要出去?”
“相公,这地方不对劲。”
云溪鹿这才赶紧上前,将方才的发现同温至清说一遍。
“竟有此事!”
温至清听完也是一阵后怕,握住云溪鹿的手道,“小鹿,真是多亏了你的谨慎,否则若是我们二人都昏睡过去,真不知道会发生了。”
“如今当务之急是赶紧去找到村民们,我担心他们会有危险。”云溪鹿面露担忧的说道。
不仅是想要救村民,她最紧张的还是温家人,担心他们会出事,那可都是她如今最爱的人。
温至清一听也是郑重起来,赶紧穿好衣服就跟着一起出了房间。
“等等。”
结果,刚走了两步,云溪鹿忽然将温至清给拦住,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夏日的夜里,身处树林之中,周围居然静得可怕,半分虫鸣之声也听不见。
还有那些飘荡着的朦胧雾气,一切都仿佛在刻意掩盖什么。
“怎么了,这里有什么不对的吗?”温至清问道。
“如果我们真是在毫无所知的情况下中了障眼法,那么…”云溪鹿说完,一咬舌尖,然后沾了些血点在自己眉心上。
舌尖血又名“真阳溅”,是人阳精所在,不仅能辟邪克阴,更能破除一切魔障。
“咣…”
在血点上去的瞬间,周围的一切竟然开始扭曲起来,
不多时,眼前的迷雾彻底消散,周围的景象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嘶,这…坟包!”
没错,此时他们两人正站在五个坟包的中间,身后没有屋子,是一个广高不逾三四尺的小庙,却打造得十分奢华。
只是,里面供奉的不是熟知的那些菩萨,而是面目狰狞,额头上长着一支独角的怪异存在。
“这是东西…难不成就是村民们供奉的神灵?”温至清皱眉道。
倒是云溪鹿,很是惊讶的道,“这是五通神!”
忽然,云溪鹿就明白了一切,难怪会排斥读书人和道士,因为正邪不两立啊。
这五通神,是在南方民间极为出名的邪神。
又称五郎神,是汉族民间传说中横行乡野、淫人妻女的“独角山魈“鬼怪,因专事奸恶,也称五猖神。
但是民间相信它有招财致富的神通,特别是江南地区,很多地方都建淫祠供奉祂。
一些人为了讨五通神的欢心以招财,甚至把妇女作为活牲献祭给祂。
古书中就有记载,“事鬼曰独脚神,每三岁必杀一人飨之。”
郜国记载中,就曾破获过一个祭祀祭祀五通神的秘密淫祠,场面极其血腥恐怖。
时人在笔记中记载,“推二室户扉阅之。一室四壁,皆钉妇人婴儿甚众;一室有囚无数,方拷掠号泣。”
因此,历代朝廷和地方官府都严厉打击民间淫祭五通神。
她也只是听玄诚子说过,不成想竟会真的见到。
“现在怎么办?”温至清手中握着软剑,警惕的对云溪鹿问道。
倒是云溪鹿,在看了眼那淫祠之后,瞬间面色大变,拉着温至清坐上木马精就飞窜了出去。
“快走,那东西现在不在祠堂里,想来是被召唤走了,靠山村的村民有危险!”
闻言,温至清心中也急切起来,家人不知如何了,可一定不能出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