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人亦是面色苍白,看着云溪鹿的背影害怕地往后退,“黑…黑妞啊,冤有头债有主,我…我们可是没害你啊!”
这会儿,云溪鹿才笑着大声道,“我没死,刚才是吓他们的,不信你们看地上的影子。”
听到这话,村民们才停下脚步,互相搀扶着的云木根和云永福也顿住身形,扭头去看云溪鹿的脚下。
“是啊,有影子,真的有影子!”
何翠先反应过来,快步上前摸了摸云溪鹿的脸,喜极而泣,“是热的,哎呀,黑妞你…你活过来了?”
“真的活过来了?”村民这会儿才冷静下来,纷纷重新围过来。
“是啊,我刚才只是晕过去而已。”云溪鹿笑着说道。
“真好啊,那刚才陈大夫怎么就说断气了,这不是吓死人了么!”村民一听,全都是拍着胸脯埋怨起来。
云木根和云永福那边互相看看,也知道了是个乌龙,这才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但随之而来的是无边的愤怒,人没死,人不仅没死,刚才还故意吓他们!
云木根气死了,转身拨开人群就朝着云溪鹿冲过去,“你个贱丫头,竟敢装神弄鬼,我打死你!”
说着,抬手就朝着她脸上扇去。
结果,中途就被一只修长的手掌给握住了。
一个身形清瘦的少年站到了云溪鹿面前,将云木根推得后退几步,冷冷地道,“黑妞没死,就是我娶回家的媳妇,你没资格打她!”
“爹,怎么办,咱们钱都收了,这人没死咱们怎么和陈家交代?”此时,云永福拉了拉云木根的袖子,小声问道。
听到这里,云木根气得要死,狠狠地瞪着云溪鹿,“你这个灾星,就是来克我的!”
想到还没焐热的钱要还回去,他就肉痛得不行,十六两啊,那可是十六两!
早知道死人比活人还值钱,他就该直接打死那贱丫头,八两就将人给了温家,真是亏大了!
“我是不是灾星我不知道,但你做那么多缺德事,的确是要倒大霉了。”
看着云木根头顶那浓重的灰色气团,云溪鹿从少年身侧探出头冷笑着说道。
是的,原主其实从小就有看人气运的能力。
灰色的气团代表霉运,云木根头顶的那团还那么浓,估计即将遇到的事还不小。
“你个小灾星,居然敢诅咒我,我打…”
“够了,现在黑妞是我们家的人,人现在没事,请你们离开!”少年立刻上前一步挡在面前,再次沉声赶人。
“就是,云木根你还是赶紧回去换个裤子吧。”村民们也是偷笑出声。
云木根的脸瞬间涨红了,他都忘记了,方才被那个死丫头给吓尿了,这会儿想起来才觉得裤裆里凉飕飕的。
“你个死丫头给老子记住了,这事儿没完!”
说完,云木根就和云永福一起,搀扶着晕倒的马春花匆匆离开了。
“我们也回去吧。”此时,少年才回过头看着云溪鹿。
只一眼,云溪鹿就愣住了。
少年妙年洁白,风姿郁美,一身朴素长衫却掩盖不住他出色的气质,如芝兰玉树,独立天地间。
云溪鹿敢说,上辈子见过那么多的明星和小鲜肉,没有一个比得上眼前的少年。
“对啊黑妞,咱们赶紧回屋去,别再受寒了。”
何翠也是上前握住云溪鹿的手,带着她回了屋子。
到了屋里,热水很快被准备好。
“这是做给秀兰的新衣服,她没穿过的,你们身形差不多应该能穿,我这边再给你做几套。”怕云溪鹿害羞,何翠交代完就要出去。
云溪鹿却喊住她,有些犹豫地道,“这是小姑子的新衣服,我穿了不太好,给我套旧衣服就行了。”
谁都喜欢新衣服,云溪鹿不想一来就鸠占鹊巢,让温秀兰对她印象不好。
刚说完,温秀兰圆圆的小脸就探了进来,笑眯眯的道,“嫂子你就拿着吧,虽然你是嫂子,但比我还小两岁,在我看来就是妹妹,衣服给你穿我乐意,也能过把当姐姐的瘾了。”
见她是真心实意的,云溪鹿这才接受了。
泡进热水桶,合适的温度让她舒服地喟叹出声,缓缓闭上了眼睛,心中很是感慨,这温家人是真的好啊。
“唰…”
可是正想着,突然觉得人一晃,再睁眼,人就光溜溜地站在一个空旷的农家小院里。
身后是一间刷了白泥的瓦房,院子里摆着很多饲养牲畜的空笼子,还有枯萎的葡萄架和什么都没种的空菜地。
“这是什么情况?”云溪鹿赶紧抱住身子,整个人有些懵。
做梦?
“咚咚咚…”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敲门声,何翠道,“黑妞,洗好了就出来吃饭。”
“唰…”
然后下一秒,云溪鹿发现自己又出现在浴桶里了。
“好的。”
她应了一声,但整个人却是都激动起来,因为她想到了刚才那诡异的一幕是什么原因了。
空间!
很可能就是小说里经常说到的空间!
她赶紧穿好衣服,然后闭眼心中默念:进入空间。
“唰…”
果然,再睁眼的时候,又出现在了那小院里。
怀揣着激动的心情在小院走动起来,身后的屋子虽然没上锁,但却推不开,可能是时机不到。
倒是厨房能够进去,锅碗瓢盆都有,还有不少的干香料,种类齐全。
她又绕到屋子的后面,在那里看到了一口井。
想到井,她下意识地有些害怕,毕竟上辈子是掉井里淹死的。
她是个孤儿,长大后考取师范学校,想着回馈社会的养育之恩,便下乡支教。
那天晚上她刚刚做完家访,回去的时候遇到一个学生被歹人侵犯便上前解救,却被一砖头给砸得落井里了。
等等,她就说这院子怎么有些眼熟,不就是那个学生的家么!
那这口井…不会就是淹死她的那口井吧?
那里面…会不会有她的尸体?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云溪鹿就是止不住的胡思乱想起来。
踌躇片刻,还是朝着井边走了过去。
她深呼吸口气,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这才低头往井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