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中年女人,身边还簇拥着不少穿着西装的人,似乎正在对她介绍些什么,而旁边沿途的那些商场人员,都是一脸恭谨地看着那女人。
看来,这女人身份应该不一般吧。
任初情正想要和路绵绵走开,那女人却是在看到她们两人后,停下了步子。
更确切的说,那个女人看的是路绵绵!
只是片刻,那女人便抬起脚步,朝着两人走了过来,任初情的心中涌起了一丝不安。
“你是路绵绵?”当对方口中说出路绵绵的名字时,任初情的那份不安也开始在急速地膨胀了起来。
“是。”路绵绵眼中满是疑惑。
“我是温沐岚的母亲。”对方道,只这样一句,就表明了身份,也让路绵绵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
再一次的听到“温沐岚”这个名字,却没想到会是在眼下这样的场合中。
“你们先站远些,我有几句话,想要单独和这位路小姐说。”徐妍芳对着一旁的商场高层道。
“是。”几位跟在徐妍芳身旁的商场高层应了声,走到了几十米开外的地方候着了。
徐妍芳视线冷冷地落在了路绵绵身边的任初情身上,“你不走开吗?”
高高在上的口气,还有那鄙夷的目光,都像极了影视剧中那些不可一世的贵妇人。
路绵绵看着这样的徐妍芳,心中不禁感叹着,这便是岚的母亲吗?和岚还真的是不一样呵。
“初情,我和温夫人就谈谈话。”路绵绵对着好友道。
任初情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此刻的温夫人看起来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
“不要紧的,温夫人也只是和我说几句话而已。”路绵绵给了任初情一个放心的眼神。
毕竟有些事情,她需要自己去面对!
“那好。”任初情走到了路绵绵身后十几米电动扶梯附近,如果真的有什么万一,她也能马上上前。
路绵绵这才转头再次看向了徐妍芳,对方此刻打量她的目光,就像是在打量着一件商品似的,让人颇感不舒服。
“温夫人想要和我聊什么?”路绵绵看着对方道。
“我倒是没想到,你这么个女人,也能把我儿子给迷得七晕八素的。”徐妍芳轻蔑地道,“不过你别以为真的就可以拿捏住我儿子,他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你该明白差距!”
路绵绵心中一叹,果然又是这种套路吗?
当初姑姑经历过这种套路,而现在,她也要再经历一遍吗?
果然,她斩断和温沐岚的感情是对的,就算他真的爱她,但是他的家庭,却和她的家庭相差太大了,根本就不会接受她和她的家庭。
“我很明白我和他之间的差距,只是他要拍写真集,我是他的摄影师,而他是我的客户,拍完写真集后,我想我和他应该就没什么关系了吧。”路绵绵回道。
“拍写真集?”徐妍芳一愣。
这并不像是儿子的性格,儿子一向来对拍照什么的,并不感兴趣。
她之所以能认出路绵绵,是因为儿子这些年来,画了不知道多少张这个女人的画像了,而这些天,儿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一如平常,但是只要是熟悉他的人,都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情绪不太对劲,这个人低沉阴冷了很多。
甚至听说他在公司里,直接在开会的时候,冲着一帮高层发火了!
现在正是温家继承人争夺激烈的时候,若是儿子因此而在老爷子心中降低了印象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她听女儿提过,沐岚找到了画像中的女人,她自然也就派人去调查了一番路绵绵,然后发现路绵绵前段时间和儿子接触频繁。
并且路绵绵的家世,简直普通得让她看不下去。
这样的女人,怎么有资格和她儿子在一起呢!
“是的,若是你不清楚的话,可以回去问您儿子。”路绵绵回道。
徐妍芳眯了眯眸子,突然冷笑了一声,“像你这种女人,我见得多了,表面上一套,私底下又是另外一套,现在说着和沐岚没关系,可是暗地里却又耍尽手段。”
“你要不相信,我也没办法。”路绵绵摊摊手道。
“这样吧,不如你发誓,如果你再对沐岚有什么妄想,再试图接近沐岚的话,那么你就会家破人亡,如何?”对方轻描淡写地说着,欣赏着手上带着的红宝石戒指,仿佛家破人亡这四个字,在她的眼中,是如此轻飘飘!
路绵绵脑海中又一次的浮现出了姑姑死后的模样,还有爷爷奶奶也因为姑姑的死亡伤心过度,在之后的两年里相继过世。
在这些有钱人的眼中,像她这种普通人是可以随意操控的吧。
他们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要普通人去承受着生命不可承受的重量!
“我不会拿我的家人来发誓!”路绵绵声音坚定地道,“即使我和我家里人只是普通人,但是若温夫人打算让我家破人亡的话,那么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不过若是温夫人信的我,那么以后大家自然就相安无事!”
徐妍芳突然嘲弄地笑了起来,“你不会善罢甘休?路小姐,你以为你有什么能耐,不和我善罢甘休?”
说着,她指了指商场和那些站在不远处的高层们,“看到这个商场和那些人没?这商场是温家的,这些人也是温家的员工,在盐城,这样的产业,温家有很多,温家的财富和权势,根本是你想不到的,就像我现在,如果说你是小偷,偷了我的东西,那么,你就是小偷!”
路绵绵吃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个贵妇人,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的口中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怎么,不信吗?”徐妍芳像是摆明着要给路绵绵一个下马威,手指突然指向了路绵绵,然后对着不远处的那帮高层道,“打电话,报警,就说她偷了我的东西!”
“什么?”路绵绵愣住了。
而就在距离路绵绵十几米开外的任初情在听到了徐妍芳的喊话后,疾步上前,问着路绵绵,“怎么回事?”
“你这位朋友是小偷,偷了我的戒指。”徐妍芳开口道。
“怎么可能,绵绵不是那样的人。”任初情道,更何况,刚才绵绵和对方谈话的时候,她一直看着,虽然听不清双方到底谈了什么,但是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绵绵根本就没有碰到过对方。
“可是,我说她是小偷,她就是!”徐妍芳笃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