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言晏没有多余的话。
卫庄却有些愤怒和不满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才这么点时间,就算你换成白起、李牧这些顶级名将来了也不可能掌控住。
“擂鼓聚将!”言晏淡淡地瞥了卫庄一眼,继续道,“你做不到,不代表别人做不到。”
卫庄没有说话,抱着剑,静静地等着看热闹。
他不是没有擂鼓聚将过,他刚到司隶的时候,同样是擂鼓聚将,但是来的将领少之又少,就算来了也是懒懒散散的,并不拿他当一回事。
典庆直接接过了鼓槌,将点将鼓大声的敲响。
司隶大军各营曲听到鼓声之后,也都愣了一下。
“不管,一个鬼谷弟子而已,这是韩国,不是他们鬼谷!”各营校尉果然如出一辙的不去搭理。
然而他们不管,但是他们麾下的那些千夫长,百夫长却
“伱们干什么,谁让你们动了?”几个校尉们不满的看着自己麾下的士兵在百夫长和千夫长们的带领下穿戴整齐的赶往校场。
只是那些曾经对他们言听计从,阿谀奉承的千夫长、百夫长们现在却是目光冷冷的看着他们,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没有再管他们的咆哮,各自整军赶往校场。
这下,所有的高级将校们都察觉出了不对劲,尤其是本来直属他们的千夫长、百夫长们现在也都被其他人裹挟着跑去了校场。
“黑老六,能不能跟我们说说到底什么情况?”一个被裹挟的千夫长低声问着自己同属一营的袍泽。
“并君来了,不想死最好立马整军跟我走!”黑老六低声提醒了一句,然后没有再管对方,带着自己穿戴整齐的麾下赶到了校场。
校场之上,卫庄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一支支抵达校场,寻位站好的营曲,又看向了言晏,鼓声都一样,对方是怎么做到。
不过再看向下方没有一个高层将领赶来,卫庄又有些庆幸,还不是跟自己一样,指挥不了那些营曲校尉。
言晏也没管卫庄挑衅的眼神,静静的看着身前的那根檀香。
直到檀香烧完,下方的校场已经人头攒动,乌泱泱的站满了司隶大军的士卒。
“各营曲,清点人数,报数!”
风吹过,将最后的香灰吹落,言晏终于是开口了。
“甲士一营应到578人,实到578人,全营集合完毕!”
“甲士二营应到590人,实到590人,全营集合完毕!”
……
没有高层将领上来汇报,但是各营曲的千夫长百夫长也都上前汇报自己麾下的详情,虽然比有高层将校报数要繁杂,但是却更加精确。
“他把各营的校尉高层都架空了!”作为监军的韩非在统计着人数,也因此更清楚发生了什么。
想到这,韩非有些震惊和恐惧地看向了点将台上言晏,他们不知道他们离开之后言晏做了什么,但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司隶大军的高层全部架空,这份能力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所有人原地待命,典庆、韩非,带上人,跟孤走!”言晏走下了点将台,骑上了墨鸦前来的白马,直接从大军之中穿过。
典庆也立马带上了并州跟来的甲士跟在言晏身后。
韩非愣了一下,但是还是带上了执法都尉跟在了言晏身后。
“除各营值守外,其余闲杂人等,杀!”言晏带着典庆和韩非走到了各营驻地,冷冷的下达了命令。
“这……”韩非迟疑了,他本以为言晏会是问责,会是抓住各营校尉的把柄,逼迫这些人之后听命行事,却没想到言晏居然直接下达了杀令。
然而韩非迟疑,不代表典庆和并州甲士们会迟疑,直接冲进了各营曲的主帐,将还在主帐中等着时间和消息的各营校尉拖了出来,然后不由分说,刀斧落下,人头落地。
留守的士兵们见到这一幕也都被吓得脸色惨白,那些可都是他们曾经只能远远看着,接触不到的主将,贵人,现在却都成了刀下亡魂,连尸首都被随意丢弃着。
也有不配合的,没有赶往校场的校尉带着自己的直属卫队与言晏等人对峙起来。
“尊您一声,称呼您一声并君,但是这里是韩国,不是您并州!”甲士营校尉冷冷的站在营中带着自己的亲卫与言晏对峙。
言晏低眉,头都没抬,坐在马上,只是吐出了一个字,“杀!”
典庆得到命令之后,直接带人冲进了护卫环绕的阵中。
“胆敢反抗,全军连坐!”典庆大声喝道。
声音如黄钟大吕,所有护卫在校尉身边的甲士们看着带人冲阵的典庆,又看向了坐在马上的言晏,最终默契的让出了道路,任由典庆带人走到校尉身前。
“你们……”校尉慌了,彻底慌了,他以为这些甲士会是他的护身符,却没想到只是典庆的一声怒喝,这些人就全都临阵倒戈。
“带上你们的人,前往校场,全体领十军棍,既往不咎!”言晏将被典庆提到自己身前的校尉头颅砍下后,看向了甲士们说道。
甲士们都默默的朝着校场走去,虽然他们没了统领,没了指挥官,但是他们更清楚不去,他们全都会死!
一连走过所有司隶大营,言晏才带人返回了校场,所有甲士、执法都尉的身上都被鲜血染红,手中刀斧上的血迹依旧在滴淌着。杀气腾腾的回到了校场,更是让原本还有些喧嚣的校场鸦雀无声。
“他带你们去做什么了?那些校尉呢?”卫庄疑惑地看着韩非低声问道。
“这是个疯子,是个狠人,无愧毒士之名,全都死了!”韩非脸色煞白。
杀人他不是没见过,可是一次性杀这么多,还都是司隶大军的高层,这还是
“他不怕发生营啸吗!”卫庄也脸色大变,所有高层被杀得干净,营啸那也是必然的!
然而,等到言晏走上了点将台,目光从下方的所有营曲划过之时,没有一个人敢与他对视,都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至于营啸,那也要有领头者,现在领头者都死了,所有士卒都怕了,都不敢大声嘀咕,哪来营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