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意外，心里一暖。
柳书冲他们招了招手，又示意了一下门口的警卫，表示这会儿自己还出不来。
谁知道两排士兵见到迎面走来的柳震熊，齐唰唰行了个军礼，
“指挥长。”
一个个看他爹的眼神压抑着狂热的崇拜，只有喝住柳书的年轻士兵慢半拍，迅速反应过来后也跟着其他人一起行礼。
于是，柳书也体验了一把‘军二代’的威风和自豪。
周围等待的家长们看到有人出来，探着头窃窃私语。
三人不做停留，离开了学校。回去的路上，柳书有些纳闷儿，心说他爹的脾气，竟然没问他为啥这么快出来。
“哥哥，你考的好快呀！”倒是关小鱼舔着冰淇淋，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柳震熊泼冷水，“无妨，考不上跟我去前线。喏，入伍申请任青已经给你备好了。”
“啊！可是哥哥也走了，就只剩小鱼一个人了…”
小丫头皱着眉头，可怜兮兮地吸了吸鼻子。柳震熊心里一软，犯了难，认真思考拖家带口的可能性。
眼见父女俩自顾自讨论他的去留，柳书一脸黑线，决定为自己挽个尊，
“我说老爹，凭啥我就考不上，前天周考全校第三晓得是谁？就是你儿子我！”
关小鱼叼着冰淇淋，小手拍的啪啪响，捧场！
柳指挥长剑眉一挑，不信，
“去哪踩的狗屎运？”
【柳震熊听到你的话，觉得你不够谦虚沉稳，心浮气躁，怨念值+30！】
这回倒是柳书有些惊讶了，看他爹这个怨念值加的，应该是知道自己的成绩，难道是暗中关注他，又怕他骄傲自满所以故意试探？
啧，这操心的老父亲！
柳书努力控制着脸上的笑意，清了清嗓子，
“承蒙柳指挥长厚爱，保家卫国是必须的，考进中央名校也是必须的，您老就别操心了。”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瞎说，柳书回头就翻出一份吃灰的某校入学通知书，摊平了放在他爹面前。
明晃晃的几个学校大字震得他爹好久没回过神，确认似的反反复复又看了几遍，最后重重拍了几下他的肩膀。
“好，很好。你小子，什么时候拿到的，怎么现在才说？”
当然是，他不确定去不去呗。
柳书简单说了一遍疾行测试后，林子业来找他的事儿。听完之后柳震熊就彻底放养他了，虽说之前也是放养。
第二天上午理科测试，全程和文科一样两个时辰时限，柳书用了一个半小时写完，这回出来倒是没被阻拦。门口一群等待的家长看到他又是提前离场，议论声更大了些。
“这谁家孩子，考这么快？”
“估计是成绩差，卡时间交白卷出来嘞。”
“不知道我闺女考的怎么样了，嗐真急人。”
……
柳书考完出来，长长地伸了个懒腰，阳光铺在脸上，意外地舒服。
高中生活就此结束，和绝大多数高考结束的学生崽一样，柳书回到家蒙头睡了一觉，享受着难得的放松。
别看他考得很轻松，前半个月玩儿命式复习那可不是假的。一直到傍晚关小鱼喊他吃饭，柳书才迷迷糊糊下楼。
柳震熊昨天晚上说是前线有情况，匆匆披上大衣出了门，到现在还没回来。饭桌上，关小鱼腮帮子吃得鼓鼓的，不忘打听他哥的事儿。
“嗝哥，里系不系要去觅林试炼？”
难为她能把最后四个字说清楚，柳书喝了口汤，“我们小鱼厨艺真好！嗯是啊，你知道这个？”
“隔壁刘婶儿说她亲戚也报了名，是去外面森林里摘果子吗！？”关小鱼咽下一口饭，兴奋地说道。
“哥哥也带小鱼去好不好，小鱼也想出去看看~”
“呃，并不是摘果子…”
看着小丫头眼睛里溢满着憧憬的光‘啪’一下熄灭了，柳书张了张口，如鲠在喉。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多么动荡不安的世界。很多人出生就失去父母，很多人一辈子只能困在小小的聚集地，战战兢兢不敢多走一步。
生命降生在这里，却不知道这是哪里。
‘就这小块林子，协会高层耗了十来年的时间排查清理……’响起之前听到的介绍，柳书琢磨着既然清查了这么久，内部又探索了几年，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他还有系统爸爸护航，大不了多兑换几个防御道具，总归有他护着。
反正明天协会公布试炼名额，也得过去一趟，思索片刻，干脆先吊着小姑娘胃口，
“快吃饭，明儿哥去协会看看，能行就带你去。”
“好耶！”
……
第二天一早，柳书被一阵刺耳的铃声惊醒，抓过通讯环一看，才六点半！？
死胖子，你最好真有急事！
“喂，说。”
通讯环里，王莽的大嗓门儿急吼吼传来，
“柳哥不好了，咱们队的报名审核没通过！”
啥玩意？
“觅林试炼啊！”
柳书反应过来，瞬间清醒了大半，虽说不是自己想去，但是昨晚才答应关小鱼带她去外面看看，今天就出幺蛾子，那怎么行。
“喊上那个谁，张婷，一块儿去看看。”
M区是个小地方，觉醒者数量不多，觉醒者协会却建造的恢宏大气，是异变之前盛行的古堡建筑。
王莽家离这边近，柳书到的时候，这家伙正在报名台前和一个协会成员争论，脸都涨红了。
“怎么回事？”
接待的协会成员似乎也有些不耐烦，看到柳书过来，先王莽一步开口，
“你就是柳书吧，报名卡字体识别不成功，这没办法，第一层筛选都过不了。”
柳书点点头，接过报名卡翻开，这不挺好的嘛，铁画银钩！
王莽都快认命了，早知道他当时就该拦着点儿柳书，“柳哥，咱就说这个字，咳，多少得端正点儿写。”
柳书摸了摸鼻子，屁大点事，随口道：
“再写一块行不？”
【听到你把珍贵的试炼机会当大白菜对待，周文感概你的无知，怨念值+21！】
协会成员，也就是叫周文的，嘴角抽抽，想说你当这是批发的啊？又想起会长特意强调的基本礼仪，只能艰难地保持微笑，一张脸都快扭曲了。
他有顾忌，有人却肆无忌惮：
“有些人啊，递到嘴边的食儿都吃不下，还是别出来丢人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