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吗?李记的盐只要十文钱就能装一升。”
“什么?这么便宜?这个盐能吃吗?”
“怎么不能吃,我大舅家就买了整整十斤盐才花了一百文。这时候不买,等到过几天盐价长了,你哭都来不及。”
“可不是,听说是买的人都可多了。我不跟你说了昂,我也得去排队了。”
一传十十传百,一大群的百姓都拿着自家的盐罐排队的买盐。
因着李承乾教授的晒盐之法简单,蜀中的井盐出盐量大不说。比世面上的私盐还要好的多,关键是价格便宜。
李承乾就是在给他们打价格战,就像是当年与关中拼粮食一样的。
在李承乾看来盐这东西确实是朝廷的必须品。可这个盐大部分不是掌握在朝堂的手中的,而是掌握在了那些世家人的手中。
朝廷收不上来盐税,便会将盐的价格往上提。
这么一来私盐会更加的泛滥。其中的问题像一个车轮一样越滚越大。
“禀告太子,此次三千斤的私盐一共售出两千七百余斤。利润净赚一百三十万贯。”貔貅越说越兴奋,说到最后语气更是不由自主的飘了起来。
这么多的银子。
可算能对得起他貔貅的名字了。
“很好,记住盈利多少不重要。孤只要你能将生盐的价格压在五文钱一升,此次孤就记你大功。”
李承乾翻看着私盐的利润,眼睛里毫无波澜。
无论是酒仙阁还是琉璃阁,这一百三十万贯都像是小打小闹一般。
蚊子再小也是一块肉,李承乾这一次不打算挣钱。就是打算往里面砸钱。
只要能将生盐的价格打下来,李承乾愿意在往里面扔两百万贯。
有钱。
不怕事情做不来。
“太子,这。”貔貅有些为难的看着李承乾。
李承乾看了一眼貔貅,“怎么办不到?”
“太子,您这不是在为难属下吗?属下代号貔貅,貔貅更是只吃不吐,你这让属下当散财童子这不是在难为属下吗?”
李承乾听着貔貅自己解释不由的笑了声,略带调笑的说到:“怎么不能散财。要不孤给你改一个散财童子的称号?”
“太子。”貔貅不由的嗔怪李承乾,太子这个样子哪里像外界传闻风光齐月的样子。
明明就像是偷吃了灯油的小老鼠。
这幅笑眯眯的状态。
看着就想揍他。
可惜面前的人是太子揍不得。太子交代的事情对他貔貅来说还是太难了啊。
“这是孤大计的第一步,能不能做好就看你的了。”
“哈?散财?”貔貅就一整个不理解,大计第一步就是散财?太子的谋划他们不懂。
别人散财都笼络名仕,想要让名士帮助自己,太子可好自己散财要将私盐的价格打下来。
这能是哪一个聪明人干的事情,但这些事情发生在太子的身上也就不稀奇。
太子不屑于笼络大臣,还有许多的幕僚想要投靠太子的门下,但是只要品德不过关的人才学在高太子仍旧是拒之门外。
貔貅到是听说太子拒之门外的幕僚都被卫王招揽了去。
将私盐的价格降下来,不是几贯银子,是需要几百万贯。想想貔貅就心疼,不光心疼还肉疼。
“蜀中三口井盐一个月能够生产出来上千斤的食盐,在加上零零碎碎的盐。盐百姓之根本,官盐制作难度大还是粗盐,另外就是私盐他们也是在蜀中运送。咱们比他们最大的便利就是有了路引。”
“孤要将食盐变成人人都能买得起的物品,而不是每家都不舍得放盐。”
在貔貅的心里太子这个想法无异议异想天开。
盐价一直居高不下的原因还是一大部分的食盐都是在世家的手里,世家自然而然不想要食盐的价格跌下来。
李承乾想的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更是为了大唐百姓的利益。
“太子,武姑娘求见。”
“属下先行退下。”貔貅十分有眼色的说到。
“太子万福金安。”武照今天是一袭宫装来求见李承乾,不知道内情的定然是会以为武照是来给她哥哥求情的。
“起吧,今日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武照:“在太子眼里,小女子就是无事献殷勤的人吗?”
“我今日来是为了给太子道谢。”
李承乾:“谢?谢孤亲手将你哥哥送进去?还是谢孤让武姑娘的娘家成为男爵。”
武照见李承乾这么说完,暗自扫视屋内一圈,发现其中还有自己的不认识的宫女太监。瞬间意会到了李承乾的意思:
“小女子知道自己哥哥做的不对。但是他们好歹是小女子的长兄,还请太子高抬贵手。”
李承乾:“你哥哥的判决是陛下的意思,孤总不能为了你忤逆陛下的意思吧?”
武照眼见事情是这个样子也没有再说什么。
现在并不是答话的最好时候。
这个场景武照也是做给皇宫中其他的人看的,总不能让他们以为自己是一个无情无义,看着自己的哥哥深陷牢狱并不出手搭救的人。
李承乾:“武姑娘没有什么事情就退下吧。孤还有事情要做。”
武照:“那臣女不打扰太子殿下了。”
等武照走了之后,荒十二才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询问道:“殿下,你为什么不给武姑娘说明情况?”
李承乾耻笑一声:“日后若是被一个女人压在头上,会让朝臣怎么看?”
荒十二:“也是,太子殿下是储君,日后定然是不能因为一个女子左右的。”
荒十二也能看出来,武照太过聪明。甚至比太子还会有谋略,还比太子心狠。能说出如此残忍的训马方式,荒十二没打算小看这位侧妃娘娘。
武照如果是一个男子,定然能够封侯拜相。
可惜了
是一位女子。
“你叹什么气?”李承乾看着荒十二在一旁叹了一口气出声询问道。
“我在感叹武姑娘不是一位男子,如果是一位男子的话,定然是会大有作为的。可惜了是一个女子。”
李承乾没有说话,这个时代对女子本来就不公。
就算自己是太子,也没有办法改变女子的地位。
“孤都没有感叹,你倒是感叹起来了。”
“这不是在给太子惋惜吗。”
李承乾:“就你会油嘴滑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