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破旧的乡间小路上,一条银灰色的小狗连跑带跳着,冲进了村尾青砖小院。
沈夏听到它的叫声,忽地从厨房迎出,她蹲下摸着小狗的脖子,“是二哥他们回来了对吧?”
“呜呜……”小灰狗不断的蹭着沈夏的腿,还咬住一处裤角,要带她去看。
“阿水,我们在家等着。”沈夏眼睛看向小狗,却是不聚焦的,“水盆里我换的新水,你先去喝。”
拍拍阿水的头,她摸索着回了厨房,继续烧着热水等待。
听着厨房门口阿水喝水的声音,沈夏有一刹那的失神。
她本来是万千普通人中的一个,父母兄长疼爱,毕业后在家里承包的山林工作之余,加入了山林搜救队,一次救援之际,她抓上了差点掉崖的队友,自己却滑落了下去。
当时,她拼命的想抓住石壁上的植被……
再有意识时,她被一团温暖包裹,不久后就重新来到世间。
当时只隐约听到了吵闹声就睡了,几度饿醒身边都没人,还好被爹娘捡到才又拾回一命。
四年后,三位兄姐带着自己,从边关跟人跋涉回京,安葬爹娘骨灰后,归乡定居过活。
起初,她以为是小婴儿的原因,看什么都看不清,直到磕磕拌拌长到一岁,才发现她真的看不见。
爹娘也曾带自己找边关最好的大夫看诊,大夫们都说无能为力。
回京后大哥找大夫看,也是一无进展。
唉,沈夏长长叹息一声,这世生身父母未曾谋面,前生父母也不知如何了?亏的有哥哥,二老今后也有个依靠。
感觉阿水趴在脚边,她顺手抚顺它的毛,闭上眼睛用精神力看它。
只见阿水乖巧的依在自己脚边,一身的银灰毛色沾了许多土,是在路上沾到的。
沈夏帮它拍打身上的泥土,不由感慨起来,虽然她眼睛看不到,但是老天待她不薄。
她长到三岁时,被大姐背到边城外迎接爹娘大哥凯旋,睡意朦胧间居然能看见了。
尽管只有闭眼时集中精力,才能看的到,但她却很满足。
更何况,自己脑袋里还多了个小空间,似是前生落崖时,抓到的一株小树苗。
此树长的与花椒树很像,有倒刺长勾,只结了一个红色果子,形状颇似圆形茅草屋。
沈夏的空间就是这个茅草屋,她能在里面存放东西,还保质保鲜。
许是发现沈夏闭目看自己专注,阿水仰着头呜嗷嗷叫了两声。
沈夏点了点它脑门,心道:这哪里是狗狗,分明是只小狼崽。
在他们兄妹四人搬回乡下的当天,就发现有这么一个小家伙儿占着厨房当卧室。
现今,它也成为这家里的一员了,只是只长年龄不大长个儿。
耳边听到水开的响声,沈夏停止烧火,起身掀开旁边另一个灶,米粥也已经煮好了。
她盖上锅盖时,就听到院外的车马脚步声。
沈夏急忙闭目出屋,就见二哥牵着马车进大门,大姐从车里跳下,只来得急拍拍她的头,就慌忙去掀门帘。
二哥沈恒与同来的兵校,一起把大哥沈黎抬进房。
沈夏看到大哥衣衫被剪破,上面一片片干掉的血迹。
只能眼睁睁干看着。
…
本来巡逻的他们只是发现一只速度极快的活动跑过,不久后又见一人轻盈又快速的飞过。
无终县也系边镇重地,有人胆敢在官军面前犯夜禁,这还了得。
可他们追着追着,只见到敲锣喊有贼的更夫,之前的人和活物都不见。
然而不久后,大家发现这条街上有血迹,追着就追到大门洞开的这里。
恒溪道长开口道:“有贼人入院行凶,我接到消息只能先行救人。
诸位,可有在前院检查?”
他话音刚落,队列后有人来报:“总旗,前边好几个房间发现被毒倒的人。东西翻的一团乱。”
“我外公。”沈小叶咬破舌尖,蹭的从地上冲向自己房间隔壁,房间充满着未散的烟气。
两小只也不离不弃的追着她,并先她一步跳上床。
沈小叶手伸过来,感到侧身歪着的外公鼻尖的呼吸,大大松了口气,却在吸气时不小心吸入毒烟。
“小叶,接着。”恒溪道长和一个举火把的兵卒进来,房间立刻照亮。
他手一抓,将腰上的酒葫芦扔到沈小叶方向。
“咳咳。”沈小叶眼疾手快的接住,给自己浇了一脸酒水,跟着又给两小只浇上。
恒溪走近被翻乱的床,见沈善宥老爷子挣扎的身形,就知他中的毒烟不少。
把脉之后,又查看了茶壶,里面的味道果然不对。
“你外公喝了有蒙汗药的茶,又中的毒烟。
这药你喂他,我得看看别的人如何了。门别关。”恒溪道长留下药又打开窗,就带兵卒离开,不过灯倒是给她点着了。
沈小叶一放松,身上哪哪都是疼的,“小猫儿,你们回来的倒也快,抓到那人没?”
“他溜进一家女人很多的酒楼,有人跟踪他进去。
我和道长坐在对面房顶一直看着,然后小豹子找来,它笨的只会呜呜呜,要不是我机灵往回跑,道长也不会来。”小玄猫传完音舔舔脸上的酒,不好吃。
沈小叶则是举起小花豹检查它的伤,并指着它身上的血:“这个,道长也是看的到的。”
应该是贼人的血,小家伙身上没什么伤,它速度快,很灵活的闪过长棍的攻击,几次被挥到却避开了致命点。
可在沈小叶摸到它肚子时,小花豹呜呜嗷的叫疼,她赶紧细看,一条肿起并渗血的棍痕赫然入目。
“王八蛋,找到他们一个个都别想好过。”她咬牙切齿的从空间取出一个瓷瓶,赶紧给小花豹抹上。
小玄猫再不吐槽小花豹,反而贴着它表示亲近。
不久,它发现外公动了下,沈小叶赶忙喊道:“外公,有哪不舒服?”
“小叶?你没事就好。”沈善宥抬手揉额,他居然一时不察中了招。
接着又道:“几时了,可知何人所为?”
“已经丑时了,武七爷的家贼。
外公,你的包袱没了,银票可能也被摸走了。”沈小叶方才有看过,外公身边装衣服的包袱不见,别的要紧之物他放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