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没钱就直说，竟敢说我的雪莲是假的，你当我傻，还是以为主办方和这里的专家都是吃素的？”
袁波气得跳脚，上次楚云飞说他的人参是假，这次又来这套，可惜，这株雪莲确实是自己从天山脚下一个农户手里买的，绝对错不了。
“你这骗子，骗惯了人，当然不知道什么是真材实料了！”
楚云飞拎起那株雪莲，解释道：“这雪莲确实在天山脚下长大，但并非野生，要知道，真正的天山雪莲得长在冰天雪地、高山石缝之间，海拔至少2400到4000米。
而这一株，明显是在人为模拟的环境下培育出来的。虽然外表模仿得惟妙惟肖，可药效却远不及真正的野生天山雪莲。”
“扯淡！人工培育能养出上百年的雪莲？”袁波不屑一顾，根本不信楚云飞的话。
“哎，你太天真了。雪莲的年份通过一些手段很容易作假。不管你怎么想，找专家验验药效就知道了。要是真的有效，我二话不说，一千八百万我认栽。
要是无效，那就请你的担保人准备好三亿六千万的赔偿吧。”楚云飞语气冷得像冰，眼神锐利得让袁波心里直打鼓。
提到检验药效辨真伪，袁波还真没想过这一招，因为一旦验了，这雪莲就只能自己消化了。从外观到香气，这雪莲都像极了真品。
“陈师傅，请您给掌掌眼。”主持人恭敬地请前排一位老者出马。
这位老者身着中山装，蓄着山羊胡，满头银丝却精神矍铄，一看就是保养有方的中医高手。
老者走上台，靠近楚云飞，身上自然而然散发着一股药材香，让人感到宁静。
“年轻人，你也懂中医？”陈震是京城中医界的泰斗，声望极高，他起初也觉得这雪莲不对劲，但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楚云飞微笑致意：“略懂皮毛，谈不上精通。”
陈震给楚云飞的印象就是医术高超，一身布衣却自有一股医者的清高与严谨，这样的前辈让他由衷敬佩。
“哈哈，你太谦逊了。我老陈在中医圈摸爬滚打五十多年，自认还没遇见过认不出的药材。今天这雪莲，我开始也没看出门道，你却一眼识破，说明你的眼界高于我，更敢于质疑和求证，这正是医者最宝贵的品质。”
“既然你让我验证，那我就不客气了。”陈震说着，走到雪莲前，掐下一小片叶子，放到嘴里细细品味。
人群静悄悄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位中医界权威专家身上，等待他的裁决。
特别是袁波和沈俊辉，一个作为卖家，一个作为担保人，此刻的心情就像坐上了过山车，万一这株天山雪莲被证实是假的，他们可就得掏出三千八百万来补偿。
陈震抿抿嘴，闭上眼睛细细感受，最终缓缓吐出两个字：“假货！”
这一声，如同平地惊雷，直击袁波和沈俊辉的心房，这两个字，价值连城！
“陈老，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这可是要了我的老命啊！”袁波在台下紧锁眉头，近乎哀求。
陈老眼神一凛，正色道：“我陈某一辈子只痴迷于医术草药，与这位小友无冤无仇，我怎会信口开河？我可以名誉和人格担保，这所谓的天山雪莲毫无药效，跟野草无异，绝对是假的！”
望着陈震那正义凛然的样子，现场无人怀疑他的真诚。陈老在中医界以正直著称，曾有亿万巨款请他做私人医生都被拒绝，他甘于陋室，潜心医术，遍尝百草，说是现代神农也不过分。
袁波仍不死心，愤怒地质问：“陈老，你和楚云飞素昧平生，但你与薛家可有交情，你是想帮他吗？”
“放肆！区区几千万，就想让我陈某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尤其在医学上，我向来讲究事实，绝无虚假，这是我一生的准则！”陈震怒不可遏，唯有楚云飞注意到他周身似有微弱的真气涌动。
“隐世高手啊！”楚云飞心中暗自惊叹。
眼见陈老动了真怒，主持人自然不能再让袁波狡辩下去。
“袁波，我警告你，陈老在京都声誉卓著，不是你可以随意诋毁的。他说假即假，若想抵赖不赔，那就是与我们整个拍卖行为敌，你背后的靠山，敢吗？”主持人言毕，还特意朝沈俊辉扫了一眼，意味深长。
沈俊辉低着头，像只乖巧的小猫，在台上那个中年大叔面前不敢造次。倒不是大叔本人有多吓人，而是他背后站着的那座山太巍峨。
“哎，沈少爷，你可是袁波的靠山哦，万一他掏不出那份子钱，这账可就要记你头上喽。”
沈俊辉狠狠瞪了袁波一眼，这家伙嘴上说宝贝万无一失，结果被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一眼识破，还故意把价钱哄抬到一百八十万，价码越高，他们的腰包就越瘪。
“沈……沈少爷，我真没想到会这样，那朵天山雪莲从头到脚看着都没毛病，谁知道我也中招了！”袁波苦着脸瞅着沈俊辉，兜里比脸干净，要命倒有一条。
“啪！”沈俊辉手一甩，一巴掌拍在了袁波脸上。
三千万多对沈家来说或许只是洒洒水，但沈俊辉现在可不是沈家的一家之主，让他一口气掏出这么大一笔，那可是要命的事儿。
更何况，这一切只是为了袁波这个扶不起的阿斗，两人认识才半拉月，为他扔出去三千万，想想都不值。
“自己想办法填坑去，就你那两下子还好意思当我专业顾问，还不如去给宠物看病呢！”沈俊辉气得直跳脚。
袁波任由他骂任由他打，抽噎着说：“沈少爷，我真的没钱赔，你帮我垫了，我这辈子就是你的牛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没钱还混什么高端局，怎么不干脆消失呢！连条狗都当不好，留你何用！”沈俊辉瞧着袁波那副怂样，火气噌噌往上涨，顺手抄起旁边的玻璃烟灰缸，直接朝袁波脑门招呼过去。
袁波登时头破血流。
“没钱，那就留下小命吧，真是没料到你愚蠢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