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在他接手前,简直就是个千疮百孔的空壳子,那笔巨款要是追不回来,怕是连最后一点骨架都要散了。
“真是想不到,坐得高高的,了。”陈炀一脸难以置信,这次算是见识到什么叫根基不牢了。
“一个不留,全部炒鱿鱼,让他们卷铺盖走人,云天地产要来个大换血!”楚云飞捡起名单,二话不说,直接撕了个粉碎。
陈炀都不知道这档子事,秦正伟那种高高在上的更不用说了,他也没料到给楚云飞的是个烫手山芋。
这事儿一出,整个公司都炸开了锅,毕竟裁人不是小事。
但不破不立,这些蛀虫一个都不能留,就是要告诉剩下的,别以为能躲过风头。
麻烦总是扎堆来,这话真没错。
楚云飞刚摆平云天地产的事,裤兜里的手机就响了,掏出来一看,竟然是江婉的来电。
“哟,小丫头片子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想我了吧?”楚云飞看着屏幕上跳跃的名字,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自顾自地乐了,按下接听键,“喂?江婉啊,有啥事儿……”
楚云飞正打算趁机和江婉多聊几句,增进感情,话还没说利索,那边就传来嘈杂的声音,好像挺热闹的。
咋回事?
楚云飞眉头一紧,紧接着,江婉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又急又慌,“云飞哥!你在京都吗?赶紧回来!我妈出状况了!”
“啥?”楚云飞一听,眉头锁得更紧了,瞬间收起了玩笑心态,严肃地问,“你先别急,你母亲哪里受伤了?送医院没?”
江婉望着被医护人员急匆匆推进去的母亲,眼睛不由自主地泛红,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哽咽着小声说:“已经到医院了,腿伤得挺严重的,看上去很不妙。哎!总之,情况不太乐观,你快回来吧!”
楚云飞一听,二话不说往外走,边走边应着:“行,我即刻动身,你先告诉我你母亲怎么受的伤?咋整的?”
江婉也知无不言,原原本本和楚云飞细说了。原来,她母亲照旧摆摊,几个小混混不知哪根筋不对,直接掀了摊子。
她母亲自然不乐意,双方起了口角,随后又涌来十来个混混,不光摊子毁了,连她母亲也被揍得不轻。
那些混混是当地的刺头,人人避之不及,她母亲倒地无人敢扶,亏得江婉进城买菜顺路过来看看,才及时发现了受伤的母亲,连忙送进了医院。
末了,江婉声音里透着焦急,几乎带了哭腔:“云飞哥,你快回来吧,那些混混不好惹,我怕他们再找上门,那就糟了。”
敢动我身边的人,活腻歪了是吧!
楚云飞听完,眼神一凛,沉声对江婉说:“江婉,知道了,你先照顾着你母亲,我马上到,不着急。”
挂了电话,楚云飞找到刘成山说明情况,订了夜班车,随即打车启程。
楚云飞火速赶回安逸镇,车站一到,直奔江婉给的医院地址。
刚下车,正要找江婉,忽然感觉膀胱告急。
医院旁边就是新建的住院部,里面就有厕所。楚云飞改道先去了住院部。
“江婉,我到医院了,在住院部,你们在哪?”楚云飞拨通了电话。
江婉却支支吾吾:“云飞哥,我们在大厅呢,你先过来吧。”
楚云飞皱眉,边走边问:“还在大厅?医生怎么说的?不安排住院吗?”
江婉声音带着哭腔,有些异样:“我也说不清,你快来吧!”
楚云飞心生疑惑,加快脚步冲了进去。
一进大厅,只见江婉孤零零站着,显得格外柔弱。
楚云飞心头一紧,目光随即落在她身旁的临时病床上躺着的江妈妈。
江妈妈身上盖着小毯,头发散乱,显得有些狼狈,瘦小的身躯躺在简易床上,右腿以一种怪异的角度翘着。
楚云飞一看就知道,这显然是骨折的情况。他眉头紧锁,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心疼地唤了一声,“伯母!”
江妈妈听见楚云飞的声音,勉强睁开眼,泪水顿时决堤,“云飞,你……摊子……他们给砸了...”
望着眼前虚弱的江妈妈,楚云飞心里一阵酸楚,紧紧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别担心,摊子没了再建就是,您怎么样?怎么还待在这儿,不去病房呢?”
江妈妈眼神里闪过一丝迷惘,轻轻摇头,没言语。
一旁的江婉声音沙哑地解释:“云飞哥,医生说病房满了,只能暂时先这样。”
楚云飞这才注意到江婉满脸泪痕,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
他眉头紧锁,声音沉了下来:“没病房了?谁说的?我刚从住院部过来,怎会不清楚有没有空房?”
江婉被他严肃的样子吓了一跳,红着眼睛摇摇头:“是医生说的,不让咱们住院。”
楚云飞检查了下江妈妈的伤,除了大腿骨折并无其他隐忧,但这情况也必须住院治疗。
稍感安心后,他对江婉说道,“你先照顾着伯母。”
江婉见楚云飞一回来,像有了主心骨,吸了吸鼻子问:“你要去哪儿?”
楚云飞没回头,声音却透着坚定:“我不信这么大个医院,还腾不出一间病房来。”
直奔主任办公室,还未进门,里面就传出一阵喘息声。
随即,一个油腻腻的声音响起:“你今天这身打扮真迷人,让我满脑子都是你,你说该怎么补偿我这工作效率的损失呢?”
这是哪来的中年油腻男?
楚云飞眉头紧皱,刚欲迈步,一阵娇滴滴的声音飘来:“天天穿护士服,有啥新鲜的?”
那油腻男又道:“不一样,你最特别,今晚要不要……”
最后,那声音低沉了下去,接着便是些不宜详述的声响。楚云飞心中燃起一股无名火,这浑帐,不给安排住院也就罢了,居然还有心情跟护士打情骂俏,简直是社会的渣滓!
他面无表情,用力敲响了办公室的门,那动静像是要把门板敲出个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