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言,楚云飞和江婉各怀心事,匆匆赶往苏元禄设宴之地。
江婉虽不知这个苏元禄所图为何,但直觉告诉她,此人来头不小,绝非等闲之辈。
而楚云飞则是若有所思,似在盘算着什么。
江婉忍不住问道:“云飞,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那个苏元禄?”
楚云飞点点头,叹了口气:“苏元禄虽然帮我教训了花元青,但他的目的,恐怕没那么单纯。这次邀请我赴宴,只怕也有别的打算。”
“会不会是想借你的名声,来壮大自己的势力?”江婉猜测道。
楚云飞摇摇头:“这倒不至于。以他的身份地位,何须借我的名声?我看啊,他多半是看中了我的医术,想收我为徒,或者让我助他一臂之力。”
“原来如此。”江婉恍然,“那你打算怎么办?”
楚云飞沉吟道:“既然答应了人家的邀请,总不好失礼。再者,大敌当前,能多一个帮手也好。但若是苏元禄居心叵测,我自然不会受制于人。”
“有道理。”江婉点点头,“不过你可要多加小心,别落入圈套。”
楚云飞嘴角泛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放心吧婉儿,我自有分寸。再说...”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江婉一眼:“有你这个金城千金陪着,我还怕什么?”
江婉俏脸一红,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两人有说有笑,不觉间已到了苏家。
但见朱门高耸,灯火通明。珠帘低垂,鼓乐齐鸣。觥筹交错,人声鼎沸。
好一派富贵繁华,贵胄云集的盛况!
“到了。”江婉在门前停下脚步。
楚云飞点点头,抬脚欲入,却被江婉一把拉住。
“且慢!”她语气忽然变得严肃,“云飞,今晚宴上,你可千万要谨言慎行。那苏元禄城府极深,一言一行都要小心。”
接着,江婉从怀中掏出一个玉坠,塞到楚云飞手里。
“这是我娘亲留下的护身符,本是要给我未来丈夫的。如今我把它给你,你可要替我好好保管,不可有失!”
楚云飞怔住了,手里的玉坠仿佛灼烫一般。
他心中百感交集,深情地望着江婉:“婉儿,你这是...”
“别说了。”江婉红着脸,轻轻推了他一把,“赶紧进去吧,别让人家久等。我在外头等你,有什么事就出来找我。”
楚云飞重重点头,将玉坠小心地揣进怀里,大步跨入苏家。
殿内灯火辉煌,觥筹交错。
苏元禄一袭西装加身,端坐主位。周游和薛听月分列两旁,还有一些面生的宾客。
见楚云飞到来,众人纷纷起身相迎。
苏元禄笑逐颜开,亲自将楚云飞引到上座。
“楚神医光临寒舍,实乃蓬荜生辉!来来来,请上座!”
楚云飞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坐下,举杯朗声道:“今日蒙苏兄盛情邀请,楚某感激不尽。在敝处医道传承之际,能与各位高朋畅叙,实乃人生一大幸事!”
说罢,当先一口干了杯中酒。
苏元禄哈哈大笑:“妙哉!我早就听闻楚神医气度不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来,大家随我干了这一杯,以示敬意!”
“敬楚神医!”
“敬医道昌隆!”
“敬百姓安康!”
一时间,场中觥筹交错,贺喜声此起彼伏。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向楚云飞敬酒,恭维他的医术通神,救死扶伤。
楚云飞也是来者不拒,与众人推杯换盏,海阔天空。
只是在这笑语喧嚣的背后,一双双眼睛正暗暗地盯着他,充满玩味和算计。
周游和薛听月也在席间频频向楚云飞投来目光,似笑非笑,意味深长。
楚云飞心中了然,但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知道,今晚这个局,不好应付。
席间,苏元禄频频举杯,与楚云飞攀谈甚欢,问东问西。
“楚兄,我听闻你习医多年,尤其精通针灸之术。不知这一路修行下来,可有什么独到的心得?”
楚云飞慎重地放下酒杯:“说起来,在下习医,全凭一本奇书指点。虽说日日勤学苦练,但也不敢妄称精通。唯有用一颗济世救人的仁心,服务百姓,方不负这"神医"之名。”
“妙哉!”苏元禄大为赞叹,“难怪神医年纪轻轻,便能享誉天下。原来除却高超的医术,还有一副济世情怀啊!”
楚云飞谦逊道:“苏兄谬赞了。神医不敢当,在下不过尽自己一份绵薄之力罢了。”
“哈哈哈!”苏元禄拍案而起,“此番金城论道,楚神医可要大展身手,让那些老顽固们好好开开眼界!届时定让你名扬四海,青史留名!”
众宾客闻言,皆是一阵喝彩。
楚云飞却是摇头苦笑:“苏兄抬举了。在下此番前来,本就是为医道传承。至于什么名利,在下可是看得极淡的。”
“好一个看得极淡!”苏元禄一挑眉,“莫非楚神医是在推辞在下的好意?”
楚云飞连忙躬身作揖:“不敢!苏兄盛情,在下感激不尽。只是大敌当前,恐怕还有许多变数。在下身负家仇,又有许多未解心结,实在担心分心之下,有负所托啊。”
“原来如此。”苏元禄恍然,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楚云飞一眼,“莫非楚神医是为了那个叫张蓝心的女子?”
楚云飞心中一震,脸色微微一变。
苏元禄笑而不语,端起酒杯,悠然道:“那个张蓝心,原也是金城有名的才女。只可惜误交损友,做下了许多荒唐事。楚神医与她青梅竹马,想必是伤透了心吧?”
楚云飞黯然垂下眼,半晌才幽幽叹道:“往事已矣,不提也罢。眼下当务之急,是要查明母亲之死的真相。苏兄若是有什么线索,还请不吝赐教。”
苏元禄点点头:“此事在下也有所耳闻。令堂之死,与那个梁晨脱不了干系。只是他背后,恐怕还有其他势力作祟。”
“其他势力?”楚云飞眉头紧皱,“莫非是...”
苏元禄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你可曾听过一个叫"回春医馆"的组织?”
“定是听过!”楚云飞倒吸一口凉气,怒目圆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