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的一番话,让楚云飞如梦初醒。
是啊,仇恨蒙蔽了双眼,让他差点迷失了自我。
母亲若泉下有知,定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成为一个心胸狭隘,唯恨是从的小人。
“多谢婉儿点醒。”楚云飞心怀感激,轻轻拥住了江婉,“我差点误入歧途,还好有你在身边。”
江婉羞红了脸,娇嗔道:“好啦,以后少说这些肉麻的话。大家都看着呢。”
楚云飞这才注意到,周围已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走吧,咱们还是先回客栈。”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牵着江婉快步离去。
回到客栈,楚云飞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
没想到前脚刚解决了一桩麻烦,后脚又冒出这等荒唐事。
“婉儿,你说老何家属口口声声,说我误诊害死了他,会不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江婉点点头:“这种可能性很大。你想,你的医术有目共睹,怎么可能在明明三服药就治好了老何的病,反倒害了他的命?这其中,必有蹊跷!”
楚云飞眉头紧锁,似在思索什么。
片刻,他抬起头,眼神坚定:“不管幕后主使是谁,我都要查个水落石出。真相只有一个,我不信混淆黑白!”
“对!”江婉握住他的手,坚定不移,“咱们一起,还老何一个公道!”
楚云飞感激的一笑:“有你这句话,我就什么都不怕了。走,咱们这就去老何家,当面问个清楚!”
说干就干,两人立刻起身,大步流星往外走。
哪知刚出客栈大门,迎面撞上一个人。
“哎哟我的妈呀!眼睛长在屁股上了?没看到本少爷吗?”
花元青整了整身上名贵的锦袍,不耐烦的斥责。
“是你?”楚云飞眼前一亮,“又见面了。不过这次,我可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那你撞我作甚?”花元青不依不饶。
江婉在旁凉凉的说:“明明是你自己走路不看路,怪得了谁?”
“你!”花元青气结,伸手就要去抓江婉。
楚云飞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喂,公子哥,动粗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花元青奋力挣扎,竟然挣不开,气急败坏的骂道:“放肆!本少爷好歹也是医者,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我叫板?信不信我让你们生不如死!”
“你是医者?”楚云飞恍然大悟,“这么说,你应该认识老何吧?”
“老何?”花元青愣了一下,旋即冷笑,“我当然认识。就是你这庸医害死的那个老头子呗。”
“什么?!”楚云飞大怒,“明明是有人栽赃陷害,关我屁事!”
“哟,还嘴硬?”花元青不屑一顾,“不是你害死的,怎么老何家属指名道姓告的就是你?他们可是亲眼看见,老何吃了你开的药,当场毒发身亡的!”
“胡说八道!”楚云飞气得浑身发抖,“我开的明明是普通养生药,怎么可能有毒?再说...”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大变。
“婉儿,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动了手脚,把药方给调了包?”
江婉倒吸一口凉气:“这...这太卑鄙了吧?居然用这种手段陷害于你?”
“我看八九不离十了。”楚云飞咬牙切齿,“这幕后黑手,不除不快!”
花元青冷笑连连:“陷害?你也配?告诉你,金城神医圣手唯我花元青,岂容你这庸医胡言乱语!识相的就赶紧滚,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你!”楚云飞气血上涌,正要发作。
江婉连忙拦住他,在耳边低语:“别冲动。咱们先去查清真相,再来收拾这小子不迟。”
楚云飞深吸一口气,勉强克制住怒火:“好,听你的。”
他转向花元青,冷冷道:“咱们走着瞧!大会上见真章!”
说罢,头也不回的拉着江婉离去。
留下花元青气得跳脚,咬牙切齿:“楚云飞,你给我等着!看我不撕烂你的脸!”
临行前,江婉回头,朝他做了个鬼脸。
“切,得了便宜还卖乖。”花元青愤愤不平,“这俩人,我记住了!”
与此同时,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躲在暗处窥视。
“喂,你说这小子,是不是那个楚云飞啊?”其中一人低声问。
“废话,不然还能有谁?之前咱们不是见过他那张脸吗?”另一人不耐烦的答道。
“那...那咱们怎么办?要不要现在动手?”
“别胡来!你忘了少主的吩咐?在大会前,不能打草惊蛇。再说...”
他意味深长的一笑:“你没看出来?那小子跟江家千金走得很近啊。得罪了江家,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这...那该怎么办?咱们不是奉命要盯紧他的吗?”
“放心,不就是想知道他的医术究竟几斤几两?大会上见真章喽。”
“也是...到时候当着满城英雄,撕烂他的脸,岂不美哉?”
“那是自然。走,咱们回去复命。这小子已经上钩了,跑不了。”
两人阴笑几声,很快隐入黑暗中,消失不见。
而楚云飞此刻,正气喘吁吁的赶往老何家。
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无论是谁在背后捣鬼,都别怪我不客气!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
哪怕是玉石俱焚,我也在所不惜!
老何家中,哭声震天。
“我的老头子呀,好端端的怎么就没了?都怪那个庸医害了他!我要他偿命!”何婆婆悲痛欲绝。
“婆婆節哀顺变,爹的死我们也很伤心。”何大壮红着眼,恨恨道:“但凶手是谁,咱们心里有数。等入殓后,我就去告那楚云飞去!他害死了我爹,岂能就此算了?”
就在这时,何大壮的妻子陈氏,抱着个哇哇大哭的孩子走了进来。
“老公,这孩子从昨晚开始发烧,现在烧的厉害,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可把我急坏了。”陈氏一脸焦虑。
“这娃儿也不消停,这时候生什么病!”何大壮气不打一处来,“他奶奶的,这叫什么事儿啊!”
“爹娘走了,这孩子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打击,发烧也正常。”陈氏叹了口气,“要不咱们带他去看大夫吧。万一耽误了,可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