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
“我准备的措辞，没有什么问题啊。”
许意胜眼神闪烁，心里不断复盘着。
面对那蔡鸿信，好似火山般随时会爆发的情绪。
他即便心里急切，可就是想不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
自己这套说辞的一言一行，都在回来的路上，反复斟酌过的。
即便真有不妥的地方，也不可能会是什么大过错。
“许意胜！”
忽然。
蔡鸿信一声直呼其名的大喝，让那许意胜条件反射般，整个人绷直了身体。
“蔡...蔡总。”
“你有什么吩咐？”
许意胜哪怕尽可能保持镇定，可说话间还是不由得带着一丝颤音。
“老子这些年待你不薄。”
“你想死就直说，别TM拉上我！”
蔡鸿信神色暴怒地嘶吼道。
不等许意胜的反应，他那如鹰般的眼神死死盯着许意胜。
“我给你的文件，你是不是没仔细看？”
“出发前，我叮嘱过你多少次。”
“这次和仰望集团的合作很重要。”
“文件里的信息是我好不容易弄来的，一定要多看几遍！”
“你能耐了啊，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蔡鸿信质问的话语，甚至不需要许意胜的承认与否。
在那语气中，他已经万分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我...”
刚刚还强装镇定的许意胜，此刻的脸上却挂满了心虚。
他在业内摸爬滚打多年，早就瞧不上那些纸面的信息。
在他看来，事在人为。
人不行，再多信息也灭用。
因此，这次出发也和往常一样，随便看了一下融资方的基本信息就出发了。
对于后面详细的介绍，那是一眼没看。
再加上，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想措辞，也没时间去看几眼复盘。
此时此刻。
面对蔡鸿信一再强调那份信息文件。
他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让他十分的确信。
这次的信息文件，非常的重要。
“蔡总，你听我解释。”
“这次...”
许意胜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只是，他的话语刚开口。
啪——
蔡鸿信直接将同样的信息文件，甩在了他的脸上。
“你还想解释？”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里面的内容。”
他训斥一番，直接转身回到了办公桌。
开始着手处理，看能不能挽回和仰望集团的合作。
而那许意胜则是手忙脚乱的，将信心文件捡起来。
双手好似得了帕金森一样，抖动个不停。
随着他对信息文件里的内容，逐步了解以后。
抖动的双手状况不仅没有好转，反而将这个症状蔓延到了全身。
“五国增援！？”
“这萧辰，究竟做了什么！？”
许意胜不可置信地看着文件里的内容。
他逐渐意识到了，为什么上午在仰望集团，那么多业内优秀的投资代表都求着跟萧辰合作。
萧辰这次东丽国之旅。
展现出来的手段，以及人脉。
哪怕是一颗石头交到萧辰手里，用不了多久也会变成一颗金子。
这不是妥妥现实存在的聚宝盆吗？
这一刻。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自己那番说辞说完的时候。
蔡鸿信的脸色会如此的难看。
因为从一开始，他的方向就错了。
这次蔡鸿信派他去仰望集团，信息文件里的指示已经很明确了。
压根不是让他分析仰望集团融资的风险和收益。
而是让他不顾一切达成这次的合作。
“看玩了？”
正在此时，蔡鸿信冷不丁地开口。
“看...看完了。”许意胜语气羸弱地回应道。
哪怕这次和仰望集团合作，本来就是五五开的东西。
可这次因为他的缘故，完全有充足的理由，把责任全都让他承担。
那种后果，是他不敢想象的。
“现在，你只有两条路。”
“第一条，引咎辞职，回家等通知。”
“我选第二条！”许意胜内心一颤，立马抢先答复。
如果真按第一条的处置方法，那可不是丢了工作那么简单。
且不说在业内臭了名声，以后没了发展的可能。
就单单这次合作的重要性，被他这样搞砸，有资集团大概率也会起诉他这次的工作责任。
这个后果，是他倾尽家财也承受不起的。
“呵。”
“算你识相。”
蔡鸿信冷笑一声，神色漠然地看向许意胜。
这位以往他手下的得力人才，只是再没了以往的欣赏和庇护。
“我已经通知下去了。”
“马上会有人来跟你做工作交接，替代你现在的投资代表职位。”
“我会和新的投资代表，重新去一趟仰望集团，挽回合作。”
“而你，也要一并前往。”
“不用你做其他的，只对你有一点要求。”
“那就是道歉！”
“磕头也好、下跪也罢。”
“总之，要让对方接受你的道歉。”
蔡鸿信话语严厉且不容置疑地吩咐着，不由得许意胜有一点反驳和回旋的余地。
面对这一番安排，许意胜双目无神地杵在原地。
这一切多么的熟悉！
简直是和他事先预想的发展方向一模一样。
只是...
需要做这些准备的一方，并非是他想象中的仰望集团。
而是他自己这边的有资集团。
撤职！
降级！
道歉！
这里的每一条，完美契合当时他对罗利群结局的设想。
可如今呢？
一条都没有落下，全都在他自己的身上实现了。
“许意胜。”
“我刚刚说的，你听见了没？”
蔡鸿信见他迟迟没有回应，脸上对于这位从前的爱将，更多的却是不耐烦和厌恶。
“啊？”
心不在焉的许意胜，这才猛地反应过来。
局势如此，不由得他再思索和考量。
求生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地频频点头。
“听见了。”
“我愿意服从安排。”
见许意胜这回总算老实，夹着尾巴做人了。
蔡鸿信不由得摇了摇头。
早是这样，又怎么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不过，感慨归感慨，这次许意胜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他心里依旧是恼怒的很。
“行了。”
“去跟新的代表交接工作吧。”
“等你们处理完，我带队再去仰望集团。”
“这次...”
“势必要将合作拿下。”
蔡鸿信信誓旦旦地说道。
他早已有了打算，在原本的基础上。
马上去申请了额外的权限，再将资金翻一翻。
他就不信。
送上门的巨额投资，萧辰会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