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闲人花逐阳忽然忙了起来,还颇有点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意思。
晚上,易尔躺在沙发上刷手机昏昏欲睡等还未回家的丈夫,一不留神就睡着了。
睡得正香时,玄关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易尔揉揉眼睛坐了起来,“回来了?”
花逐阳嗓音有些哑,“嗯......”
氤氲的睡意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大步走了过去掺住花逐阳的手臂,拧眉问:“你喝酒了?”
不用他回答,浓郁的酒精味说明了一切。
“抱歉......稍微喝得多了些。”
易尔其实有点生气,但听他这么说,又发不出火来。
看他的样子想必今天也没法洗澡,易尔直接将人掺到客卧。
来到床边,她毫不留情地松了手。
花逐阳重重地跌了下去,发出一声闷哼。
易尔擦了擦额头的薄汗,恶狠狠道:“明早再跟你算账!”
晚上九点,陈枫突然打来电话说有饭局,花逐阳晚点回来。
且不说喝这么多酒,到底是什么饭局连给她亲自发个消息的时间都没有?
再加上到现在还没同她坦白从宽......
易尔看着那张深邃棱角分明的脸,怒上心头。
“啪!”
她对着花逐阳额头狠狠来了一掌。
花逐阳合着眼,“老婆.....”
“谁是你老婆!”
“你。”
易尔沉默三秒,变了个嗓音,“你认错了,我不是。”
花逐阳翻了个身,猛地拉住易尔的胳膊,“别闹。”
易尔前一秒还站在床边怒视,下一秒天旋地转,栽进了一个掺杂着酒味和.....香水味的怀抱。
易尔狐疑,用力把人推到一边,然后直起上半身嗅闻。
很好。
是女士香水的味道没错。
她没心思再开玩笑,“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吃饭。”
“和谁吃饭?”
“......不少人。”
这是什么废话文学。
易尔怒极反笑,声音柔得吓人,“老公,快睡吧。晚安。”
花逐阳此刻脑袋昏沉,丝毫没察觉到异常,“晚安。”
易尔三两下起身,开门就要出去,忽然停下脚步折了回来,把床边的被子一股脑抱了起来,这才大步离开。
“砰!”
“砰!!!”
易尔回到主卧反手锁上门,把被子丢到一边,咬牙切齿地打开了整栋别墅的中央空调。
可怜花总,半夜冻得瑟瑟发抖,转身摸被子摸了个空,去捞老婆也捞了个空。
头疼得厉害。
他狠狠摁了摁眉心起身,“小尔——”
话音未落,花总对自己身处的形势有了清楚的认识。
客卧,空调高速运转,老婆不在身边。
花逐阳三两步走到主卧门口,轻轻摁下门把手——果不其然。
他长叹了口气,忽然狐疑地低头闻了闻。
香水味?
他身上怎么会有如此甜腻的香水味!
花逐阳彻底懵了。
昨天虽然喝得多,但没有断片。他怎么想都想不出来这味道是何来由。
但唯一清楚的是,易尔绝对生气了。
花逐阳飞速掏出手机,于凌晨三点拨通了陈枫的电话。
可怜的陈助理,忙完回家凌晨一点,因为碎了的女士香水哄女朋友到两点,将将入睡,又被一个电话吵醒。
“花总?”
“陈枫你给我滚出去!!!”
那穿破房顶的暴躁女声,迫使花总不得不将话筒拿远了些。
好半天,那头终于安静了下来。
“花总,您说?”
“昨天的饭局有女性吗?”
陈枫有些莫名其妙加无语,“没有啊。”
花逐阳继续问,“昨天我有接触过女性吗?”
“......也没有啊?”陈枫晕头晕脑,“花总,有什么事您直说。”
很好,记忆没有出错。
花逐阳一脸憋闷,“那我身上怎么有一股女士香水味?!”
陈枫:.......
你还问?罪魁祸首怎么还有脸问!
陈枫幽怨,“老板,您真的忘了吗?!您下车的时候取衣服,把我女朋友放在车上的香水瓶甩了出去!绝版香水!!!”
花逐阳:.......
“我刚跪了一小时榴莲,现在膝盖生疼。能算工伤吗老板?!”
花逐阳:........
“香水牌子发给祁白,让他给你找。”
花逐阳挂了电话,不禁扶额。
这都什么事啊?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去客卫洗了个澡,然后躺在沙发上睁眼等天明。
周五,易尔一边看群消息一边冲下楼,早上九点有个会还要发言,她忘了干净。
然而刚迈下最后一节楼梯,易老师表情微变。
“什么意思?”
花总抱着一个榴莲,表情真挚得不像话,“昨天确实事发突然,所以没提前报备是我的错,以后一定注意。”
“昨天陈枫送我回家,下车的时候脚下不稳,打碎了陈枫女朋友的绝版香水,沾染了香水味。赔偿问题我已经联系陈枫了,老婆你放心。”
易尔眼底的阴郁散了些,但还是没吭气。
花逐阳咬咬牙,一狠心,弯腰将榴莲放在地下,长腿一曲就要往下跪。
“等等!”易尔打断,“这就完了?”
花逐阳对上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知道这一日终究是来了。
他去书房保险箱拿了份文件递给易尔,“不是故意瞒着你,但确实是错过了坦白的时机。”
易尔翻看,而后冷笑,“嗯,我老公建了个新公司收购了逐创,现在是闲得像失业的董事,我竟然是全世界最后一个知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