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尔僵了好几秒。
她松开花逐阳的手,有些做作地打了个哈欠,直起身,“好困啊,咱们睡吧。”
花逐阳眼睛一眯,抬手就把人捞了回来。
易尔拍他停在自己腰间的大手,“你干嘛?图谋不轨?”
花逐阳啄了下她还泛着粉的面颊,“戒指呢?”
易尔状似轻松,“不知道被丢到哪个角落了,可能要找一找。”
花逐阳一眼看穿她的谎话。
他将人拉到腿上禁锢,深邃的眼中隐隐有些危险的味道,“说实话。”
易尔眼神飘忽,哂笑。
“嗯?”
见花逐阳不依不饶,易尔破罐子破摔。
“在南城的污水处理厂!”
花逐阳挑眉,用通俗易懂的方式表述了一遍,“扔马桶了?”
易尔抿唇,“......昂。”
花逐阳将声音放缓,继续追问,“什么时候?”
“就.....小瑶去医院做流产手术,我给你打电话那天。”
“你、等我到了之后才走的?”
“嗯。”
花逐阳无奈叹了口气,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嗓音艰涩,“对不起,都怪我。”
易尔恶狠狠,“嗯,都怪你。你那会是真没想过要和我解释吗?!”
花逐阳理亏,决定转移话题,“不是困了吗?睡吧。”
易尔抬手敲了下他的脑壳,忽然瞥见了旁边敞开的箱子,“这些是什么?”
箱子里大大小小,一看就是首饰盒。
花逐阳默了默,“之前答应你,每年周年纪念日和生日的礼物。”
易尔呼吸一窒。
“花逐阳,你让我怎么办才好?”
他捏了捏易尔的脸颊,“今天太晚,明天带上让我看。”
易尔乖巧地点头,“嗯。”
花逐阳拿过吹风机为她吹干长发,又迅速去洗了个澡。
在这张缠绵过无数日夜的大床上,易尔依偎在花逐阳怀里,哧哧地笑了起来。
花逐阳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发心,“怎么了?”
“我们这样,好像老夫老妻哦......”
虽然分开这么久,但彼此之间依然默契自然。
花逐阳低笑,“没有新鲜感?”
易尔不答。
被子里,女人柔若无骨的手开始不老实,先是伸进居家服里,在某人的腹肌上绕圈圈,然后又扶过后腰。
花逐阳任由她四处点火,直到——
他伸手逮住易尔的手腕,语气中有些无奈,“不想睡觉了?”
易尔有心刺激他,哼哼,“花总,你这威胁没有可信度。那时候正当年,现在嘛......”
“嗯?”花逐阳眯眼,“我不行?”
“怎么说呢.....”易尔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会,“也就一般般吧,一般般。”
花逐阳知道她是故意的,却依然被惹得一身火。
他倾身而下,在唇齿即将触及前一秒停住,嗓音喑哑,“一般般?薄荷岛那天,是谁哭着要停?”
易尔脸颊一烧,“反正不是我。”
花逐阳大手向下,睡袍随之散开,“嗯?”
易尔依然嘴硬,开始睁眼说瞎话,“你都被阉了花总,你要有点自觉。”
一朝复合,还没浓情蜜语几句就开始说这么杀风景的话,花逐阳被气笑了。
他惩罚似得深吻下去,大掌在肌肤游离,直到怀中的女人不自觉喘息。
箭在弦上,花逐阳偏偏停了动作抬起上半身,“你再想想,把谁阉了?”
易尔咬唇不答。
花逐阳漏出一抹坏笑,手上猛地一动,“嗯?”
易尔眼角飞红,咬紧的贝齿溢出几声娇嗔,“你烦死了!”
这一声又娇又媚,花逐阳额角一跳,没再故意磨她.....
后半夜易尔昏昏沉沉,花逐阳却不依不饶。
在她第无数次表达抗议时,花总咬了下她的下巴,“一般般?”
易尔:......
果然,男人不管多大年纪都会为这种事耿耿于怀。
她真情实感,“你最棒了,你最行!我想睡觉了逐阳......”
花逐阳眸色渐深,终于放过了她。
抱着她清洗完又抱回床上,花逐阳抬手关上台灯,将人揽进怀里。
易尔这会困到了极致,却在离入睡还有一线之隔时睁开了眼。
“花逐阳?”
花逐阳双眸半阖,“嗯。”
易尔一骨碌坐了起来。
花逐阳拧眉,再次打开台灯,“怎么了?”
易尔那双还含着水的眸子此刻有些迟疑,“你......”
花逐阳了然,起身将人抱了回来,“说实话,不知道。”
上次在薄荷岛,花逐阳半夜的种种,易尔想起来都有些后怕。
不过此刻,她已经知道了他心病的根源。
“我想去看看阿姨。”
花逐阳沉默了许久,“好......其实,我也很久没去过了。”
自从下葬之后,他再也没去看过母亲。
这件事花逐阳自责不已,也痛恨自己的懦弱。
易尔亲了亲他的喉结,“幸好你之前没去。”
“嗯?”
易尔说得理所当然,“之前答应阿姨,订婚一年后领证的。你要是一个人去了,阿姨肯定不高兴,说不准还偷偷骂你不争气呢!”
花逐阳一怔,
“但现在不一样,你带着我去,阿姨指定舍不得怪你。”
易尔的嗓音依然有些哑,但丝毫不妨碍花逐阳察觉那俏皮中的认真。
他心里一暖,将人抱得更紧了,“确实有可能。”
易尔用相同的力道回抱。
好一会,她慢吞吞地说,“阿姨很爱你。”
“......我知道。”
“我也很爱你。”
爱你的人,怎么忍心责怪你?
爱你的人,只会原谅你。
易尔抚过花逐阳脑后的短发,将人摁在自己的颈窝,“在薄荷岛的时候,你保护我不做噩梦。现在换我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