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易尔嘴巴快于大脑,说完就后悔了。
梦圆背对着两人捂脸。
没眼看,真的没眼看。
若真的不知道,正常反应应该是反问什么朋友圈,绝不可能如此干脆利落地说没有。
触及花逐阳笑意点点的双眸,易尔别说手脚往哪放,都快不知道该如何呼吸了。
她用大拇指使劲掐了下食指关节强行镇静,“我们先走了。”
梦圆也在这尴尬的氛围中也坐立难安,一听要走适时转身,“再见花总。”
告别完,易尔挽住梦圆的胳膊迅速转身离开,看似一切如常的步伐偏偏有一股落荒而逃的味道。
花逐阳再也忍不住沉沉笑出声。
他想过易尔知道他知情后的种种反应,偏偏没想到会是如今这个态度。
待到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于视野,花逐阳这才转身往回走。
刚扭过头——花逐阳眼角一跳。
霍宵远一手捏着下巴一手抱臂,眼中同时出现看透一切和茫然两种神态。
花逐阳拧眉,“今晚霍家家宴,还不回家?”
霍宵远上前一步,“逐阳哥,你和易老师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给她穿你的衣服?你好没有边界感啊!”
花逐阳无语,呵斥,“跟你有什么关系?”
“跟我确实没关系,但跟我哥有关系啊!”霍宵远左手手背摔到右手手心,一副着急模样,“我哥在追易老师,你怎么能横插一脚呢?”
花逐阳抬手就一个爆栗,“小孩别胡说八道!”
“这怎么能是胡说八道呢?他们俩你情我愿的,你横插一脚是怎么回事?”
花逐阳看着眼前絮絮叨叨跟个小老头一样的霍宵远,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觉得似曾相识是对的。
李织瑶误以为裴楚骁和易尔是一对而自己横插一脚时,也是这火烧屁股一样的诈乎。
花逐阳狠狠摁了下眉心,决定对霍连他弟多一点耐心,“你从哪觉得易尔和霍连你情我愿?”
“那多了去了啊!”霍宵远如数家珍,“你看,又是为了易老师的表演去我们学校看演出,完了还一起吃饭.....而且我哥那脾气多不好啊,在易老师面前那简直是老鼠见了猫,易老师说什么就是什么!”
花逐阳用鼻子哼了一声,“还有呢?”
“还有......还有!我哥还问过我易老师的事情!明显是背后刺探军情!”
霍宵远叙述完,见花逐阳脸色越来越黑,喜滋滋地抱臂。
花逐阳深邃凌厉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霍宵远,反手拨通了霍连的电话,放外音。
“花二,怎么了?”
花逐阳语气平板,轻描淡写道:“你弟跟我说,你和易尔你情我愿是一对,我却横插一脚,没有边界感,不道德。”
“噗——咳咳咳!”霍连一口水喷了出来,“这都什么和什么?这小子人呢?”
霍宵远见花逐阳这么勇,方才的得意全无,逐渐开始心虚。
“就在我旁边,听着呢。”
霍来暗自咬牙,花二这家伙这种飞醋都吃,还跟霍宵远这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子较劲.....
但没办法,要是不顺花二的心意,这家伙怕是还要折腾他。
“宵远,误会了啊!哥和你易老师是很单纯的朋友关系,单纯到和兄弟——”
花逐阳清嗓子,“咳!”
霍连屈辱转折,“——姐妹,和姐妹一样。”
霍宵远此刻比刚才看到花逐阳给易尔披衣服更震惊。他双目圆睁张着嘴,彻底呆住了。
花逐阳扫了一眼他的傻样,将手机切回听筒模式,连招呼都懒得打转身往病房走。
“宵远下午着急忙慌跑出去,怎么跟你在一块?”
花逐阳简单说了下情况。
霍连失笑,“花总真是三头六臂,一边是段宇段综,一边是李织瑶这个倒霉爹,还有一边——进展怎么样?”
“还不错。”花逐阳道,“傅家有动静了吗?”
霍连故弄玄虚,“目测快有了。”
“说人话。”
“傅家大小姐年后来南城。”
花逐阳嗯了一声,勾唇,“好戏开始。”
霍连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戏?怎么也比不上花总被阉的好——”
花逐阳眼疾手快,啪一声挂了电话。
-
易尔和梦圆手忙脚乱坐上车,发动后立刻就走,仿佛后面有丧尸在追。
梦圆发自内心叹气,“你就这么心虚?”
易尔:......
梦圆继续说:“你今天可是狠狠被花逐阳拿捏了。你要是一直心虚,你就一直被拿捏!”
易尔狠狠拍了下方向盘,“他什么意思啊?为什么忽然问我霍连的朋友圈,我都没有霍连的微信好友!”
“看出来你的心虚了呗!”梦圆调整了下椅背的角度,“都是因果报应呀!”
易尔哭丧着脸,心情比连加半个月班都差。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易尔伸手去拿,一摸口袋却摸了个空,而且触感也很奇怪。
她疑惑地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还穿着花逐阳的衣服。
梦圆瞥了她一眼,笑出声来,“你不会才想起来吧?”
易尔确实才想起来。
都怪花逐阳打诨插科忽然质问,害得她光顾着尴尬,把这件事完全抛之脑后。
梦圆那看破一切的眼神再次上线,悠悠然道:“花总好手段啊。随便抛两个问题,你就乖乖穿着他的衣服走。这要再问几次——你怕不是得被人拐回家?”
易尔想反驳却找不到任何理由,一时语塞,“.....滚蛋!”
等易尔折腾一通掏出手机时,对方已经挂断,她从未接记录拨了回去。
“有事?”
易左小心翼翼地说:“有事,姐。”
易尔直觉不妙,果然——
“老头子让你回来一趟。”
易尔冷嗤,“催婚还是工作?”
易左顿了几秒,“都不是。”
易尔不信,“老头子找我还能是什么事,说实话。”
易左踟蹰了好久,问道:“姐,你和你前任还有联系吗?”
花逐阳?
易尔眼神微变,面露警惕,“和他有什么关系?”
“我也是才知道的.....花逐阳来咱家找过老头子,就是在你砸了藏品后没几天。”
易尔猛的一窒,捏着方向盘的手过于用力导致骨节发白。
“老头子不跟我说,但我猜——我猜,花逐阳应该说了三年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