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青筋暴起

霍连......变态,是真的变态。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客厅,李织瑶正抱着猫对着平板傻笑。

霍连毛手毛脚地摸了摸猫咪脑袋,“小瑶这猫养得真不错,几天不见就胖了两圈。”

李织瑶抬眸,敢怒不敢言。

花逐阳问:“你哥呢?”

“和连丰姐出去了。”

花逐阳径直回了书房,霍连则留下反复欺负可怜小猫,一会捏捏脸,一会揪揪胡子,总而言之就是手贱。

房间内一片昏暗。

花逐阳捏着手机沉吟半晌,拨通了电话。

“是我,物理治疗——明天就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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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楚骁轻车熟路地按下密码进门。

他把袋子放在边柜上,边换鞋边说:“给你买了。”

易尔耷拉着步子走了过来,“车赔了吗?赔了多少钱?”

裴楚骁扫了她一眼,勾唇,“怎么着,要给我还呐?”

易尔点头,“嗯。”

裴楚骁大剌剌坐在沙发上,“赔得起不?”

易尔切了一声,“看不起我?区区二百万还拿不出来了?”

梦圆猛地一拍桌子,满眼受伤,“别说了,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是真正的穷人!!!”

某人保时捷说砸就砸,某人说赔二百万就赔二百万,最终竟是她穷鬼何梦圆承受了一切.....

裴楚骁乐了,“你爸妈不是催婚呐?不然给你找个有钱的乘龙快婿,体会一把一夜暴富的滋味?”

“钱是他的,又不是我的,算什么一夜暴富!”

“哟,看不出来还挺有骨气。”

梦圆反唇相讥,“怎么着?你还想吃软饭?”

裴楚骁仔细思考了一番,“也不是不行。但经济实力强到能让我吃软饭的女人......屈指可数。”

梦圆:......她竟无法反驳。

两人逗嘴,易尔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裴楚骁揉了揉她的头发,无奈,“不就是把车砸了吗?又不是第一次,怎么这么过意不去?”

易尔绣眉微蹙,有些低落,“我让他下车他不下车,我才砸的......”

裴楚骁想到了花逐阳染血的右臂,立刻拼凑出真相。

他叹了口气,“真想知道?”

易尔反应很快,“他怎么了吗?”

裴楚骁扬眉,敲了敲右臂。

易尔脸色刷白,瞬间咬唇不言。

看不惯花二是真,花二情深也是真。

裴楚骁难得替花二说了句话,“估计是伤口裂开了,血糊糊的怕吓到你。”

好半天,易尔都没吭声。

裴楚骁摸了摸下巴,“小尔,真不打算查下去了吗?”

易尔沉声,“不一定能查到,就算查到.....又能如何?”

“不能如何。”裴楚骁没否认,“但起码努力过,不后悔。”

“不后悔?”易尔自嘲一笑,“但愿吧......”

裴楚骁也不多说,言尽于此。

三人闲聊了一阵,动作迅速地收拾东西搬了个家。

不知道是不是犯太岁,才痊愈没几天的易尔半夜又开始发烧了。

她起床找退烧药,迷迷糊糊间忘记了身处裴楚骁家这个事实,光荣的一头撞在了门上。

裴楚骁听到动静来到客厅,一开灯就看到易尔抱着头蹲在地上。

“怎么回事?”

易尔疼得龇牙咧嘴,话都说不出来。

裴楚骁抹了把脸清明了些,上前把人扶起,看到了她通红的额角后哭笑不得,“怎么不开灯?”

“嗯.....”易尔自己也很无语,有气无力地问:“你家有没有退烧药?”

裴楚骁一愣,立刻上前摸了下她额头,“发烧了。”

“好像是.....”

裴楚骁立刻拍板,“去医院。”

易尔开始耍赖,“不去,就是发烧而已!”

裴楚骁直接忽视她的抗议,把人提起来,“去换衣服,我陪你去。”

易尔:......

裴楚骁这人看似随意,但在很多问题上都极其霸道。比如在看病这件事上,他奉行的理念是必须去一趟放心。

两小时之后,易尔挂着吊瓶、虚弱无力地躺在病床上,裴楚骁终于满意地点点头。

他拉过凳子坐在床边,“你看看,得亏来得及时。”

易尔烧得话都不想说,闻言还是忍不住反驳:“哥,我这是被你薅着跑累的.....”

裴楚骁摸了摸她的头,一副不要嘴硬的表情。

易尔:......她还是睡过去好了。

凌晨五点挂上水,易尔醒来时已经是早上十点。

“醒了?”裴楚骁从床尾走来,“喝水吗?”

因为发烧易尔嗓音干哑,“喝.....”

裴楚骁扶着她起身,“等会我得去公司,梦圆来接你。”

“嗯。”易尔确实渴了,咕嘟嘟喝了半杯,觉得精神了不少,“你先去吧,我一个人可以。”

刚才护士来量体温,烧确实退了下来,裴楚骁便答应了。

“有事打电话。”

易尔挥挥手,“放心吧。”

来拔针的护士年龄也不大,颇为艳羡地说:“你男朋友真贴心,昨天几乎整夜没合眼。”

易尔一愣,旋即笑道:“他就是我朋友,你误会了。”

这是护士没想到的关系,“抱歉。我是看他昨夜抱着你进来,照顾你时感觉也比较亲密,是我误会了。”

易尔摇头,“没事。”

有此种误会的人不止一个两个,好像全世界的异性之间就没有友情似的。

拔了针,梦圆还没到医院,易尔穿好衣服溜溜达达地往出走,顺便去了趟卫生间。

再出来时,边挽袖口准备洗手的易尔猛地停住脚步。

医院的卫生间是男女共用洗手台。

只见花逐阳双臂撑着洗手台处,深埋着头剧烈喘息,看起来狼狈至极。

男人的手背、颈侧全是暴起的青筋,似乎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易尔原地踟蹰,不知道该上前问一问合适,还是应该假装没看到。

在她犹豫的几分钟里喘息声渐缓,花逐阳抬手打开水龙头,用凉水洗了把脸,又漱了漱口,这才摇摇晃晃起身。

易尔想要避开已经来不及了。

不经意间对上视线,花逐阳脸色白得吓人,神情难掩错愕。

这时,一个女人走进卫生间,一脸关切,“花逐阳?还好吗?”

易尔抿着唇,立刻认出了来人。

这是在祁白那家粤菜馆遇到的、和花逐阳牵手的那个女人。

花逐阳定了定神,嗓音哑得像被沙砾打磨过,“我没事。”

“没事个鬼,我送你回去。”女人拧眉,自然而然地上前挽住花逐阳,“车停哪了?”

花逐阳抬手,脚下却一个踉跄,单手撑了下墙壁才勉强稳住身型。

这种情况是嘴硬不得,他妥协:“......负二层。”

女人长叹了口气,“走吧。”

两人相依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易尔的视线中,花逐阳甚至没再多看易尔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