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逐阳大步走了进来,在看到易尔胸前被撕扯蹂躏的不成样子的礼服,快要咬破的红唇,还有脖颈和手臂上的抓痕,瞬间红了眼。
他一把揪住段综的后领,把人从易尔身上拉了下来。
段综这种事做得多,这还是第一次被抓了个现行,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花逐阳一把将人推到靠墙的位置,雨点般的拳头劈头盖脸砸了过去。
“花逐阳,你敢跟我动手——”
花逐阳对威胁充耳不闻,又是一拳直冲眼眶而去。
他下手太重,段综试图反抗,然而没过两秒就被花逐阳钳住了双臂动弹不得。
易尔缓缓地直起身,双臂紧紧抱着自己挡住外溢的风光。
花逐阳拳拳到位,专门挑肋骨、腹部这些关键部位而去,段综疼得闷哼。
走廊上,霍连考虑到易尔的状态没进去。
身后,下属和闻风而至的段综的手下缠斗,混乱到了极点,而霍连完全没工夫去管,站在门口始终盯着花逐阳的情况。
段综瘫坐在地,吐了口血水,“你就这么在乎易尔?真可惜啊,差点就被我——”
脏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憋回嗓子眼。
花逐阳单手掐着段综的脖子将人提了起来,嗓音淬冰,眸色狠戾,“你、再、说、一、遍!”
段综捂着肋骨疼得龇牙咧嘴,“不就是个女人么,被我睡——”
花逐阳拖着段综走到柜子边,将人一把掼到地下,随后拎着衣领狠狠将段综的头朝柜子撞去。
“嗵!”
仅一下,段综就再也说不出一句挑衅的话。
花逐阳神色不变,拎着领子又是一下。
“嗵!!!”
这两下太狠了,段综仰躺在地面部朝上,脸部青紫交加,半张着嘴喘气。
花逐阳看到他呼吸都觉得碍眼。
方才易尔的模样深深刻在了脑海,怒意伴随着暴戾在血液中游走。
就在花逐阳抓着领子再次把段综从地下提起来时,霍连一把架住花逐阳的胳膊,“逐阳!”
花逐阳双目血红,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抬手甩开霍连。
“花二!”霍连从身后去拦,“花二!足够了!”
花逐阳这会肾上腺素飙升,霍连一个人根本拦不住。
他咬牙,偏头喊下属帮忙。
这时,一只细白的手出现在霍连视野。
易尔抓住花逐阳的手腕,感受到掌心男人坚硬的肌肉,看到了小臂上暴起的青筋,“花逐阳.....”
易尔的声音响起,引得花逐阳唰地扭过头来,露出了满是血色的双眼。
易尔从来没见过花逐阳这副模样,那冷酷到极致的眸色和锋利刺骨的眼神,任谁看到都会心生恐惧。
那是敢于打破底线的狠劲。
易尔先是一愣,随后稳住心神。
她心里有酸涩,也有惊慌,最终只是呢喃:“逐阳,我们走吧......”
易尔不是不恨段综,但花逐阳下手太狠,她真的怕继续下去会出事。
花逐阳没动,易尔晃了晃他的手臂,嗓音带着哭腔,“我想回家.....”
霍连浑身紧绷,手上不敢松劲,始终保持警惕不放过花逐阳的一举一动。
易尔哑声重复,“我想回家,带我回家......”
不知道哪一句话触动了花逐阳,他的眸色稍微清明了些,渐渐放松了力道。
霍连长长地松了口气。
花逐阳一句话没说,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穿在易尔身上,然后打横将人抱了起来往外走去。
段综瘫倒在地,时不时发出一阵虚弱的咳嗽。
霍连冷声道:“放进来!”
段综的手下终于进了房间,“段总!”
然而段综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
男人双目赤红,瞪着霍连的眼神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
霍连冷嗤,“等你主子醒了跟他转告一句,不想进监狱就把今天的事吞到肚子里。”
这地方没监控,就像没有证据证明段综强奸未遂,同样也没有证据证明花逐阳殴打。
双方都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霍连吩咐手下继续盯着,自己急忙去追花逐阳。
易尔窝在花逐阳怀中,感受到男人滚烫的体温,终于从浸入骨髓的恐惧中缓过来些。
她素白的手指紧紧抓着西装前襟,用力呼吸着那让人心安的味道。
花逐阳走得很快,抱着她的双臂极其用力,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血肉之中。。
易尔抿唇,想叫叫他的名字,但触及他紧绷着的下颌线和山雨欲来的表情,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从后门出去,陈枫已经驾车停在了路边。
他看到花逐阳的状态和易尔带着泪痕的脸,心里一紧,立刻打开后座车门,“花总。”
花逐阳一句话不说,将易尔放在后座,然后绕到另一边上了车。
他的动作没有往日里温柔,易尔猛地被蹲在座位,连骨头缝都疼。
霍连大步走来,“陈枫!”
陈枫拉开驾驶座车门的手一顿,“霍总。”
霍连摆摆手,“你跟着我的人回,花二我来送。”
陈枫不解,但他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是,霍总。”
霍连开的速度快。
后座,花逐阳自从上车后就用力地抓着易尔的手腕,一秒都不肯放开。
“喂,织晏。”
霍连打了电话,吸引了易尔的注意力。
“大概十分钟到。”
“嗯,我觉得不太好。”
“好。”
易尔直觉哪里不对。
她再次看向花逐阳。
男人那素来清冷的眸子此刻满是暴戾和冰冷,混杂在一起显得混沌,与此同时浑身上下散发出嗜血的气息。
这样的他和平时相比过于陌生,陌生到易尔都不敢盲目开口。
但他在身边,只要他在身边,易尔本能地觉得安全。
虽然花逐阳没说一句安慰的话,没做任何安抚她的动作,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良药。
抵达星城别墅时,易尔已经从恐惧惊慌和颤抖中缓过劲,除了还有些虚弱外几乎恢复了平时的状态。
下了车,花逐阳依旧一句话不说,大步走到易尔这边,抓住她的手腕就往里走。
易尔本就有些眩晕,花逐阳又步速快,她走得跌跌撞撞,高跟鞋在青石板路上发出不规律的声响。
李织晏出现在门口,表情是易尔从未见过的凝重,“逐阳,跟我下去。”
花逐阳充耳不闻,拉着易尔就要往进走。
李织晏加重语气,“花逐阳!”
霍连停好车也追了上来,“花二,走了。”
花逐阳被拦住去路,依然不肯让步。
夜色中,三个男人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处在中心的易尔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李织晏放缓语气,“逐阳,跟我来,让易尔先进去。”
易尔晃了晃被禁锢在男人大掌中的手腕,谁料下一秒,手腕传来了钻心的疼痛。